諸王不朝的問題剛剛得到緩解,新的問題再次出現,周邊鄰國的使臣紛紛前來,樣子不一樣也就罷了,一個個說話稀奇古怪,這下可是難壞了朱允炆,沒有辦法,只能延後時間,召集幾名心腹大臣商議對策。
“諸位愛卿,可有人通曉這些文字?”
幾名當朝老臣連連搖頭,“回皇上,以前這些事都由文淵閣那些人負責,可惜,上一次因爲摺子的事受了牽連,死的死,發配的發配。”那人說完不由得嘆口氣。
不可否認,朱元璋時對大臣太過嚴苛,動不動就大興刑獄,這一點和朱允炆完全不同,這些大臣們平日裡怕了,話不敢多說,有些事只能放在心裡頭,這下好了,有了主心骨,說的對的,朱允炆採納,不對的,同樣不會怪責。
“回皇上,老臣倒是想起一個人來。”
“何人?”
“方孝孺。”
朱允炆點頭,聽過這個人,是少師宋濂的弟子,聰明好學,閱覽典籍,文采過人,皇祖父曾經親自召見過,不知爲什麼始終不得重用。
“此人身在何處,是何官職?”
“回皇上,當年因爲犯了一些事,如今賦閒在家。”
“人才難得,立刻下旨,擢升爲翰林侍講,立刻入宮。”
這一下震驚不小,翰林侍講誰說沒有實權,畢竟是從二品的大員,從一個賦閒在家的無名之輩,一下子躍居人臣,而且直接可以和皇上見面,那就是祖墳冒青煙。
錦衣衛大營
人山人海,重開錦衣衛,林風召集舊部,人手還是不足,只能向皇上請命擴營,朱允炆自是應允,全權交給林風去辦,發了口諭,六部的大人還有各地的官員全力支持,舉賢入京。
說白了就跟古代選秀女一樣,發了命令下去,各地的官員都要推舉合適的人選,不僅人品要好,還要懂得武功,新皇登基不久,很多人還沒摸清楚這位新皇的性子,不敢耽擱,想盡各種辦法挖人。
放眼天下,有本事的不在少數,喜歡做官的不多,尤其是錦衣衛,以往惡跡斑斑,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多少江湖人恨透了錦衣衛,當初錦衣衛解散,綠林英雄拍手稱好,試問有誰願意替錦衣衛賣命。
沒有辦法,只能連坑帶騙,各地送來的人選入京,馬蹄聲陣陣,不少官員趁機進京,看看時日,就要近年關,每次到了這個時候,都是那些地方官員最難受的時候。
四處都要打點,打點就要銀子,沒有辦法,只能一層層的扒,銀子有了,送什麼東西也是費腦筋,直接送銀子不是那麼回事,送的東西不好只會讓人難看,莫不如直接進京親自拜訪。
這一段時間,京城內的大小客棧紛紛爆滿,不僅是皇城裡忙,錦衣衛大營忙,那些京城的官員老爺們同樣忙,每天幾十份送上的拜帖,總要分個輕重先後。
“大人,已經招滿五百人。”
林風站在搭建的高臺之上,腰跨彎刀威風凜凜,御賜蟒袍在身,手中的繡春刀同樣是精心打造,相比之前那把更薄更輕,不可否認,此時大明的鑄造工藝已經極爲高超。
“外面還有多少人?”
“應該還有幾百人。”
“寧缺毋濫,告訴小何他們,選出一百個好手,其他的先留在候補營。”
“是。”
那人快步跑出,此時大營中間分出幾個不同的圈子,人數太多,只能分開進行考覈,“下一個。”一旁錦衣衛喊了一嗓子,從下面走上一條大漢。
一臉的不屑,來到小何還有唐牛面前,雙手一抱,“大人,有禮了。”
“叫什麼名字?”
“單子上寫着。”
那人根本不買賬,唐牛頓時火大,坐了兩天,還是第一個敢在這種地方撒野,小何連忙手臂向下一按,這種人只有兩種可能,一是有真本事,所以纔會目中無人,另外一種根本不想加入錦衣衛,相比那些想着法子巴結的人,這樣的直性子反而讓人容易接受。
“好。”小何淡然一笑,用手指點,“你會什麼?”
“什麼都不會。”
“什麼都不會還來,信不信老子扁你。”
“要不是那個狗官抓了我的家人,哪個願意來。”這人憋了一肚子的火,唐牛目光落向那人身後,一人用手比劃着,身後跟着幾名捕快。
“那個,那個,出來。”
幾名錦衣衛上前,直接拎出來,這人官應該不小,從身上官袍的顏色,至少應該是個知府,別看在京城不起眼,可是一方的大員,跺一跺腳都能地震的主。
“大人,有什麼吩咐?”
“這個人是你送上來的?”
“是,大人不中意,還有其他人選。”
“是不是你抓了他的家人?”唐牛想問的是這個,當初在自己身上就發生過這種事,爲了一些事,官府的人抓了自己的老孃,受了不少苦,直到自己出現,生平恨透了這種人。
“是,不是,只是接過去住幾天。”
“放屁,又不是你祖宗,接過去,說得好聽,趕緊把人放了。”
“放,放。”
當官的嚇得連連點頭,就差沒跪在地上,確實怕,正如當初林風說的那樣,重建錦衣衛,絕對可以對朝臣形成震懾,這種震懾恰恰建立在朱元璋時期的冷血執政之上。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就是這個道理,朱允炆一心想做個好皇帝,對天下百姓負責,對那些皇叔還有大臣客客氣氣,畢竟從小生在皇宮裡,沒見過太過世間的險惡,從晉王到燕王還有寧王,哪一個不想着自己做皇帝。
就算解除這些麻煩,身邊的大臣想着掌控朝政,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做皇帝絕對不是穿上龍袍那麼簡單的事。
“小子,還有什麼說的?”
唐牛呵呵一樂,兩人都是黑臉,短衫漢子看了一眼,硬生生從嘴裡擠出一個謝字,“謝。”
“先別忙着謝,這錦衣衛,你是報還是不報。”
“不報,錦衣衛一沒好漢,二沒好人。”
“放你孃的狗屁,唐牛認識的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這一下唐牛可是炸了,說自己可以,說錦衣衛就是不行,不僅是因爲當初林風的恩義,這些年,從骨子裡已經和錦衣衛連在一起。
”嘴上說沒用,來。”
那人拉了身形,退後一步,左拳虛晃,身形隨之跟進,勁風而起,右手拳直奔唐牛肩膀位置砸去,上來就跟主考官動手,這種事也就這個人能幹得出來。
唐牛身形不動,手掌張開,啪的一聲,五指發力,硬生生將對方拳頭抓住,“有兩下子。”對方不備,原本以爲坐在這都是官,沒想到是個高手,拳頭被人抓住,猛的一頭撞過去,這人練的都是外家子功夫,說白了就是拳腳還有身體。
對方迎面撞來,唐牛猛的吸氣,算是槓上了,要以身體硬接這一下。
唐牛眉頭一皺,這一下撞在上面確實不輕,練的雖然是硬功,畢竟無法和童子功還有十三太保那樣的橫練功夫相比,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慫。
一咬牙,雙腿發力,對方撞在上面,唐牛紋絲不動,那些看熱鬧的紛紛叫好,唐牛肚子一挺,左手順勢一推,那人蹬蹬蹬後退幾步身形站穩,一張臉漲紅。
“我服了,願不願意要我?”
“就等你這句話。”
小何隨之起身,在對方名字上做上標記,衝着身後的人使了一個眼色,立刻有人過來,手裡捧着飛魚服、繡春刀,還有錦衣衛特殊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