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洛一方之前表現出的虛弱狀態,尼祿恨不得把他直接綁在牀上,不讓他亂跑。
可是實際上屁事沒有的洛一方哪裡受得了被關在牀上?再加上他接受到了一段奇怪的訊息,那訊息讓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看真實情況。
於是洛一方打算給尼祿進行最後的道別。
“汝一定是騙餘的對吧,一定是吧?!”尼祿不能接受洛一方的話,眼裡充斥着霧氣。
呃,少女你猜的真準,可是這叫我怎麼回答?洛一方也沒有辦法,他現在難以干涉時間的力量,就算他想留下來,也確實是無能爲力。
在古巴比倫的時候,因爲最後離開吉爾伽美什並不在他身邊,所以他也不知道吉爾伽美什的心情,走的時候完全沒什麼心理負擔。
而且以吉爾伽美什的性子,洛一方覺得,自己走了就走了,她可能也不會多說什麼。
可現在尼祿在他旁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簡直就像是要被主人遺棄的小貓咪。
我簡直就是個人渣。
這就是洛一方現在的心裡寫真,他總感覺自己變成的欺騙小女孩感情的變態,還是被抓到後絕對會處以極刑的那種。
所以你能別抓着我的衣服擦鼻涕了嗎!
洛一方臉色不變,手摁住尼祿的臉,想要把她推開,但尼祿還是死命地往他身邊擠。
“你別哭了,”洛一方柔聲安慰道,手上則還是使力,想要把尼祿推開,“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不是麼?”
“嗚嗚嗚嗚!”誰知尼祿聽了洛一方的話,哭聲更大了。
“誒誒誒!”洛一方見尼祿大有洪水開閘,越哭越大聲的節奏,手忙腳亂地安撫着她,“這樣吧,我向你保證,未來我們一定有一天可以再見的!”
“老師汝都快要死了,別說這種話了啊!”尼祿哭兮兮地說,“汝也不要再安慰餘了,餘知道自己配不上汝!”
喂喂喂,這都哪跟哪兒啊?什麼叫你配不上我啊?咱倆關係還沒到這一步吧?
“老師汝一定要堅持住,餘已經傳喚了全羅馬最好的醫生來,”尼祿摸了一把眼淚,“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呃……他們還要多久?”
“應該明早就到。”
“那沒戲了,我活不過今晚,”洛一方臉不紅心不跳,張口就來,那篤定的模樣,比村頭的神算子還要自信。
尼祿猶如遭受晴天霹靂,當場僵在那裡,目瞪口呆,“老師,汝是認真的嗎?”
“我還能騙你不成,”洛一方反手就是一個腦瓜崩,“而且,你就真的這麼不捨得我?”
“呃……”尼祿沉默了,她自己心裡也不知道具體的答案,因爲按理說,洛一方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強迫性質的,洛一方要嗝屁了,她應該是最高興的那個纔對。
或許眼淚有假,但尼祿在聽聞洛一方命不久矣之時,心臟猛地一縮,傳來的無盡的悲傷和失落卻無法作假。
多久沒有人這樣陪過自己了?
王者之路,註定孤高。
尼祿明白這就是自己的命運,但作爲少女的那個自己,卻一直渴望着,有一個人能站在自己的身邊,這不是王者的想法,而是少女的祈求。
如今洛一方用一種強硬的姿態擠入自己的生活,尼祿已經癡迷上這種感覺,她覺得,洛一方陪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才真正填上了自己內心的空洞。
“啪嗒”的聲音傳入洛一方的耳中,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道,“不是吧?還來?”
尼祿壓根兒沒有理他,淚水卻無論如何都止不住——這一次,是真正的哭泣。
洛一方想伸手摸摸尼祿的腦袋,可是手卻停在了半空中,他想了想,取出了一個白色的戒指。
用一隻手抓住尼祿的右手,洛一方輕柔地將白色的戒指戴在尼祿的右手中指上,“如果你真的不想忘記我,戴着它,總有一天我們會再見!”
尼祿擡起頭,雙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此刻,就在無限的蒼穹之上,一顆白色的永固衛星重新亮起了白色的光芒,它已經獲得了一個新的操作者,或許以後它的名字就該叫做——皇帝權柄!
這顆衛星即能監控羅馬全境的事件,還能將皇帝的怒火和力量傾瀉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角落!
在戴上戒指的一瞬間,神經信號就替尼祿灌輸了這枚戒指的一系列用法,而因爲它只是一個操控器,所以即使是洛一方離去,也可以存在於這一條時間線上。
尼祿呆立了半晌,然後猛地朝洛一方撲了過去,雙手環住洛一方的脖子,甚至洛一方都能感受到她熾熱的呼吸,能看見她顫抖的睫毛。
她該不會……?
就在洛一方還在思考這是個什麼展開的時候,溫潤香軟的脣瓣就印在了自己的嘴脣上,洛一方雙眼瞬間睜大!
納尼?!
然而就在尼祿想要用自己的丁香小舌撬開洛一方的嘴時,洛一方的身體卻變得虛幻起來。尼祿意識到了什麼一般,剛想要緊緊的擁住洛一方,可下一秒,他的身體就化作漫天的光子碎片,消散在天地間。
尼祿紅着眼,呆呆地望着洛一方消失的地方。
此刻洛一方在哪呢?按理說他的時間還沒到纔對。
“梅林我艹你大爺!”
“喂喂,有話好好說,你別激動啦!”一名白髮的美男子驚慌地看着洛一方身邊如同蛛網般開裂的空間,“我這個小地方可經不起你的摧殘!”
“那你還把我傳送過來?!”洛一方冷笑着,逸散的矢量強到可以撕裂空間,就知道他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憤怒。
那可是尼祿啊,尼祿啊!你梅林絕對是特麼故意的吧!你個老色鬼,偷窺狂!
這一天沒有人知道在阿瓦隆的花園裡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個男人滲人的狂笑聲,和另一個男人的求饒聲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