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室輪部不甘心的握起拳頭,眼神複雜的看了看自己的夥伴,幾人也都是一副複雜的表情。
沉默了良久,冰室輪部掙扎的神色才恢復平靜。
從地上站起身,擡起微低的頭,眼中依舊帶着一絲不甘的看向井上英華。
“我可以加入‘集團’。但是,非任務時間,希望你不要干涉我們的自由。同意的話,今後的日子,就請井上部長多多指教了!”
“隊長……”
其他三人看見冰室輪部的舉動,猶豫着開口,想說點什麼。
只是,複雜的神色很快被無奈掩埋,什麼也沒有說。
即便不甘心,他們也知道,井上英華說的有道理,冰室輪部的決定是正確的。
作爲私人組織,他們平日的生活的確不好過。
每日掙扎在生死存亡的邊界上,卻還要被高等級的組織欺壓,能接到的也都是高危低薪的任務。
這種情況下,面對曾經的仇敵追殺還要小心翼翼的躲避,不定時更換基地更是常有的事。
如今,任務失敗的他們,其實已經做好了被殺的準備。。
但是井上英華不但沒有殺他們,還允許他們加入有着理事會做後盾的‘集團’,這本是奢望的結局。
只是,條件卻是殺死自己的委託人。
這種脫離暗部原則的事情,是所有同道中人所唾棄的。
就算是他們,殺人如麻、對他人生命不屑一顧的暗部成員,也做不出這種有違原則的事。
然而,即便如此,即便他們不願意,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井上英華說的不錯,只要食蜂操祈一個念頭,就能讓他們在反抗之前乖乖的按照食蜂操祈的想法行動。
與原則相比,隊長選擇了他們的生命和未來。
這並不是因爲他們的隊長沒有骨氣,而是這就是現實!
現在的社會,還有幾個人會爲了心中那死板僵硬的信念放棄生命。
而且明知道抵抗無用的情況,卻還要迎風頂上?
這一切,在心裡掌控面前,不過是笑話而已!
甚至就連你抵抗時引以爲傲的信念,也不過是別人一個意念就能隨意銷燬篡改的東西。
明知如此,卻還要執意而行,那纔是傻子!
“識時務者爲俊傑,很高興你能做出明智的選擇。不殺你們,並不是我多有善心,而是我現在缺少幫手,只要你們不背叛我,我也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怎麼樣,三位?”
井上英華看着眼前的刀疤男挑了挑眉,說到後面又轉頭看向另外三個人。
食蜂操祈一直坐在椅子上,託着茶杯笑而不語的看着井上英華對幾人拋橄欖枝。
她對這種事並沒有多大興趣,倒是有些好奇井上英華是怎麼加入暗部的,而且還是‘集團’。
莫非,他已經被理事長盯上了?
那位的目的又是什麼?
按理說,井上英華在他的計劃中,應該起不了什麼作用吧?
“隊長的決定,就是我們的決定!”
黑長直少女,上野零,從地上爬起來,代表另外兩人說道。
看了看正從地上爬起來的紅毛和綠毛,見兩人都沒有反對,井上英華才笑了笑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們先回去準備一下吧。今晚十點,摩擎大樓二十五層匯合。”
“是,部長!”
冰室輪部答應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麼,帶着新月的其他幾名成員從房間內走了出去。
目送幾人走出房間後,井上英華才轉過頭看向食蜂操祈,笑着說道:
“查不多到吃飯的時間了,不知女王大人可否賞臉,與小人共進午餐呢?”
“倒也沒什麼不可以,你應該也有很多事要問吧?”
食蜂操祈放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身,狀似無奈的對井上英華說着,當先向外走去。
見食蜂操祈並沒有反對,井上英華笑了笑,跟上食蜂操祈的步伐,與她並肩行走着。
“吶,食蜂。說起來,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像你這樣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我應該不可能接觸到的吧?”
側頭看着邁着高貴的步伐前進的食蜂操祈,井上英華好奇的問道。
“我想想……當時好像是在學校門口,跟派系成員宣佈什麼吧?看見御阪同學一副小女孩的樣子等在那,習慣性的上前搭訕了兩句,之後就看見了給御阪同學送漫畫的你,好奇之下,查看了你的記憶……嘛,基本就是這樣。然後,記住!要叫學姐哦!”
食蜂操祈稍微思索了一下,接着好像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輕輕說道。
雖然食蜂操祈的語氣很輕鬆愜意,但她那句‘習慣性的上千搭訕’成功吸引了井上英華的注意力。
說是搭訕,其實應該是食蜂式的調戲吧?
兩人同爲常盤臺的王牌,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女王大人又是那種掌控欲比較強的類型。
而偏偏,美琴是傲嬌到要死的性格。
調戲起來,她那臉紅耳赤,又死不承認的樣子,別提多有趣。
“對了,說起漫畫,我好像是在畫《火影忍者》?食蜂……恩,學姐?”
他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不想叫食蜂操祈學姐這樣的稱呼。
下意識的直接叫了姓,注意到食蜂操祈投過來的目光,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改口。
“恩,是呢。有什麼問題嗎?”
滿意的笑了笑,食蜂操祈才接着井上英華的話說道。
“那,我怎麼這麼窮啊?”
想起昨天打車的時候,錢包裡的錢差點不夠付車費,井上英華委屈的抱怨着。
“哦,這個啊!因爲你的錢全都交給我了……”
話說道一半,食蜂操祈果然看到了井上英華詫異的目光,眼中劃過得逞的笑意,決定不再逗這個失去記憶的學弟。
“想多了哦!是你自己說要用這筆錢給佐天醬提升能力的。”
眨了眨星狀的眼眸,食蜂操祈戲謔的笑着對井上英華說道。
“哎?這樣啊……真好呢!”
按照初春飾利的說法,和佐天淚子是如知己般親密的關係,雖然自己沒什麼感覺,但是並不影響井上英華髮自內心的高興。
佐天淚子一直都是一名無能力者,這件事不僅僅是她自己的遺憾,也是很多喜歡她的宅友心中的遺憾,當然也是井上英華心中的遺憾。
以前的自己,做了這麼正確的事,井上英華是由衷的感到高興。
微微低頭看着走在身旁的食蜂操祈,超過腰際的金色長髮隨着走動帶起的清風,飄揚起優美的弧度。
白淨而姣好的俊俏側臉,使得井上英華的目光不自覺被吸引過去。
食蜂操祈沒有接話,似乎沒法發現井上英華的目光一般,依舊邁着緩慢而優雅的步伐向前走着。
異常開心的笑了笑,井上英華收回目光,一臉輕鬆的看向前方。
他喜歡這種感覺,溫馨,而又讓人迷戀。
散發着大小姐般典雅氣質的食蜂操祈,本應是井上英華這種人可望不可即的。
但此刻,井上英華卻感覺食蜂操祈就像家人一般,陪在迷茫無助的自己身邊。
很自然的交流,很自然的笑,不需要僞裝,不需要拘束。
學姐……嗎?
這位女王大人,莫非真的有做姐姐的天賦?
井上英華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拼命的靠近食蜂操祈。
信任,依賴。
這種只會對親近之人才有的心情,毫無理由的存在於她的身上。
卻似乎,又不需要理由。
感受着莫名和諧的氛圍,井上英華跟着食蜂操祈一路向外走着。
一樓,即將出才人工房的大門的時候,迎面走來的一個有些怪異的女人突然引起了井上英華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