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菡突然在我的旁邊出現,嘴巴微微打開,好像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一樣,我轉過頭去正對上了她的紅潤的嘴脣,一陣淡淡的清香來到我的鼻腔裡面,慢慢地進入我的肺部,很久都沒有聞到這樣的味道啦!這個好像是一種淡淡的菊花香味,是從她身上隱含着的那種說不出的比較奇特的味道。
“你幹嘛了?是不是曉雨又出事了?”她困惑地豎起耳朵。
“是的!每一次她不在,你總會在我身邊,無論你在生的時候,還是死了那種情誼都沒有改變過。”有時候我覺得小菡會把我的內心世界融化,還記得那個時候我撞上電線杆也是她救了我,謝謝!我第一次在你內心說出這樣的話,而且還重複無數次……
“主人我一直都在,無論如何發生什麼事情,我都會留在你身邊的,哪怕你的心在曉雨那裡。”小菡挨着我的肩膀,其他人是看不到她的,只有我感受到她的存在,因爲她已經死了。
有一種愛叫守候,就是死了都要跟在那個人的身邊,永遠守護着他,直到自己不能留在人間爲止這樣的人我見過一點,但是這樣的鬼我還是第一次見過。
所以我必須要感謝她——夏小菡,我最親熱的朋友,也是我的契約魂寵,她說的對,無論任何時候她總會守護我,就這一句留在我身邊,就足夠了,我凌竹笙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
“很快她就會沒事的!”小菡指着手術室的緊急指示燈,此刻它由紅變綠,證明手術已經結束了,我憂心忡忡地站起來,就剛纔的一刻,小菡已經消失,整個空蕩蕩的走廊就只有我一個。
當黃曉雨被好幾個穿着淡藍色工作服的醫生推了出來,車子一到我就緊張地詢問:“病人怎麼了?”
醫生看見我,拖了拖自己的眼鏡,坦誠地說道:“沒事啦!手術很成功,我們已經把她大腦的淤血除掉,再過半個月左右就可以出院了。”說畢醫生的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
“謝謝啊!”我沒有再看醫生,全神貫注地注視着這個剛剛脫離魔爪的愛人,雖然我喜歡她,當時我說過她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因爲我是一個驅魔師。
在我和幾個護士把曉雨推進病房的時候,在醫院走廊的某個角落,一個身穿淡紫色紗衣的女孩挨着牆壁往裡面看去,不知道怎地,豆大的淚水掉落到她的紗衣上,她是小菡,別人說鬼不是沒有眼淚的嗎?那爲什麼她會哭出眼淚呢?
這是因爲她過於悲痛,而且和人類契約後,她會得到一部分和人類相似的特性,比喻哭泣和歡笑,這也是和驅魔師契約的好處,許多鬼想憑藉這樣的方法來從生,甚至反噬自己的主人,不過如果失敗下場是很不堪的,他們不但會遭到驅魔師的遺棄,而且會被直接打得魂飛魄散,又或者說變成驅魔師修煉中的一個犧牲品。
這個微小的舉動我沒有注意到,因爲我全心在照顧着曉雨,整夜她都在極度煎熬中度高,因爲她不知道怎麼地深夜3點30的時候開始發燒,幾個護士通知醫生,他們檢查後是細菌感染,幸虧情況不嚴重,不過我沒有離開她,因爲她一整夜都在喊着我的名字。
“不要害怕,我在。”她挨在枕頭上,額頭掛滿無數汗珠,蒼白的臉再不像以前那樣紅潤了,痙攣不已的身體讓我剛到心痛不已。
“我很冷,抱抱我可以嗎?”曉雨微弱的呼叫聲。
我遲疑了一下,還沒有等我轉身,她整個人就已經挨在我的身上,讓從來沒有接觸過女生身體的我剛到舉足無措,自那柔軟嬌嫩的肌膚滑落,我剛到全身一陣酥麻。
漸漸地她過於疲倦躺下入睡了,當時在夢靨中她還是握緊我的手,嘴裡還氣若游絲地說道:“不要丟下我一個!我很怕,也很冷……”
不斷的重複着,讓我根本就不能離開,其實我也不想離開她,就這樣挨在病牀的靠墊上不知不覺間入睡了……
同一時間,曉雨的家,浩明收好殘裂幡關上房門,準備離開,他眼神篤定地下了樓,發現在樓梯旁邊守護的綠色兔子依然擺放在那裡,然後撫摸了一下它才緩慢地離開。
臨走的時候,他在屋子的大門前面喃喃自語,不一會兒整個屋子的結界就被去除了,於是他按照曉雨住院的地方,再次來到豐田市A區西醫院。
剛好他來到的時候,已經是白天,一進入病房他就看見曉雨在躺着,而我則是在靠墊上,就故意大聲地喊道:“哎哎!竹笙,早上了,估計不到我又慢你一步,讓你抱得美人歸吶!”
“呵呵,說什麼呢?昨天夜裡只是曉雨感到寒冷我才守護着他的!”我淡淡地說道。
“哈,沒有那麼簡單吧!”浩明挑釁着,沒有注意到我的眼神壓低了一下。
“你就直接去想吧!我們先離開吧!現在她要休息!”說畢我就要走出病房,浩明那傢伙在曉雨的旁邊站了一下,不久後也跟着我離開了。
他回家,我則是回答出租屋,下午的時候我還要到浩景畫室去當教師,這樣纔有點生活來源,畢竟現在我還是個學生,父母都不在的我如果沒有錢那就麻煩了。
希望學校快點開放,這樣我就不用出去租房了,在學生宿舍其實是挺不錯的,起碼不用交昂貴的房租,想着這些問題,我拿出《驅魔秘術》躺在牀上,繼續認真閱讀起來,不一會兒刷的一聲就回到那個我新建立的家——鬼書世界了。
來到這裡,小菡首先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次她沒有說話,身後的倩晴在教導着一些新來的鬼魅,學習一些簡單的修煉靈力的知識,接着還有各種筆試和實踐,希望它們可以儘快畢業,然後再換下一批,這樣不斷重複着,來壯大我的鬼魂軍團。
現在旋轉建築上面的鐵籠幾乎都注滿了,有些已經滿3年的鬼必須要離開,因爲3年限期一到,任何鬼魂都要被安排到地府投胎的,這樣人才會有新的出生。
“主人,最近還好嗎?”又再次來到上次修煉楞嚴咒三層的那個竹林,小菡突然問起了我。
“還行呢?不過就是沒有辦法找到死靈的蹤跡。”我摘下一段短短的竹葉,在手中玩弄着。
小菡奪過那竹葉,然後放在自己的鼻子上夾了起來,嘴巴鼓起那樣子滑稽得讓我差點笑了,平時怎麼弄也難笑的我卻會被小菡經常弄得哭笑不得,有時候我覺得她非常像阿什莉。
還記得她用其他的方式和我契約的時候那種情景,她用鋒利的獠牙咬上我的脖子,然後吸食我的血液,這樣來成爲我的魂寵,這樣的方式大概只有她纔可以想到,誰知道小菡也仿效了她,同樣吸食我的血液來和我契約。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契約魂寵都要這樣,但我卻經常提出疑問:如果把咬改成吻不是更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