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監控裡看不到的那個通道,正是上去的路徑。
特警,潛入的能力同樣不是蓋的,短短兩三分鐘,兵不血刃的就拿下了有着防禦的通道,跟地面取得了聯繫。
封朗他們一直守着那個大門,等了二十幾分鍾,命令到來的一刻,大門被悄然打開,跟着一聲聲舉起手來的喊聲中,特警快速撲入。
裡面空間巨大,一個個房門單獨隔開,通風良好。
那些忙碌的傢伙看到荷槍實彈的特警,一個個大驚,舉手抱頭,驚慌中,卻有喜色流露。
封朗四人緊隨其後,但沒有參與前面的突擊,時刻留意周圍,快速突進,尋找裡面夾雜的看守。
裡面的看護人員愣了下,跟着就有人要掏武器。
不等那傢伙槍拽出,封朗條件反射的噗的一槍就射了過去。
嘭!
那傢伙的額頭一個血洞出現,後腦勺隨之炸飛,紅的白的噴濺而出,身體晃動了下,手槍掉落在地,人也麪條一般的倒下。
這下,所有人立時安靜了,短暫的錯愕,連特警也是一樣,頓挫了下,跟着舉起手,抱頭蹲下的喊聲再度響起。
這會,口令出奇的好使,隨着腳步前奔,一個個傢伙或高舉雙手,或規矩的抱頭蹲下。
幹活的驚慌之餘,也擔心誤傷,看守的,卻心膽俱裂。
他們是好勇鬥狠,就是一些爲發財而被聚攏到一起的,或許有人有人命在身,但哪裡見過如此血腥的畫面?
他們經常跟警察打交道,不斷的舉起手中,他們反抗,甚至藉機狂奔逃脫,警察也不敢貿然開槍。就算開槍,一般也是打腿。而且開槍前,那是必須鳴槍警告的,哪有上來就開瓢爆頭的?
這就是軍人和警察的區別,這些特警槍裡是不是實彈都兩說,近距離,橡膠彈頭足以重創目標,還不至於致命,便於抓捕。
而軍人,命令到來,終止目標行動能力的方式只有一個,擊斃,沒有需要,根本不控制。
帶隊的特警沒料到封朗說開槍就開槍,但這會也不是探討的時候,目標人數不詳,有制式槍枝,容不得半點馬虎。
他念頭掠過腦海,沒有進行制止,在一個個快速甄別出衣着不算光鮮,起碼乾淨的是看守人員,進行控制的一刻,帶隊奔向裡面,隨口說了句:“儘量留活口。”
他也沒辦法,他們一共十幾個人,還分出了一隊守着下來的通道,這裡,就十個人而已,面對幾十上百人。真的捉襟見肘。
要不,他會嚴令封朗他們不得參與行動,這是他們的活了。
可他話音剛落,前方一個房間裡,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懷裡抱着一把突擊步槍,槍口隨着身體閃出,就順了過來。
那傢伙身影剛剛露出,打頭的特警扳機還沒扣下,噗噗聲驟然響起,張建的突擊步槍和馬濤的幾乎同時開火。
一家一個長點射,那傢伙的腦袋就跟西瓜一樣,血漿碎塊亂崩中,呼吸間就打沒了。
無頭的身體,隨着轉出的慣性晃動了下,朝天噴着兩股血劍,砰然倒地。
而那個打頭的特警同時也扣動了扳機,卻擊中了對方的腿部,只是鑽了個窟窿。
槍聲還沒消失,一個傢伙突然抱住了身邊人的脖子,眼中兇光迸射,槍口就要指向對方的腦袋,顯然,要控制人質。
他槍口還沒移動到位,封朗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噗的一聲,那傢伙的的腦袋就炸出一個大洞,幾乎同時,崔勇的槍也響了,那把手槍在噹的一聲中,被子彈連帶幾根手指打飛。
“都老實點!”
“別動!”
“抱頭蹲下!”
一聲聲喊聲跟着響起。
帶隊的特警這會也不琢磨了,抱着槍快速突進,後面迅速控制,並將那些看似工人的人從房間裡清出,集中看守,凡是衣着乾淨的,全部戴上簡易警械。
血腥的打擊,徹底瓦解了這些有着戾氣的傢伙們的反抗打算,那兇殘的爆頭畫面,讓他們心生恐懼,在嘔嘔的嘔吐聲中,房間裡,已經拽出武器的,乖乖的抱頭,不敢想着乾死一個夠本,乾死兩個賺一個了,就連綁架人質的念頭都沒了。
這些傢伙並不笨,感覺這些不是警察,保不齊就是當兵的。只有軍人直接擊斃,不講條件,不控制。
而且,槍法太準了!
軍人,對普通人天然存在威懾,比警察更讓他們害怕。
帶隊的特警非常擔心抓捕失控,變成槍戰,到時候自身損失難免,關鍵是那些幹活的普通人,會殃及無辜。
血腥的震懾,讓場面迅速被控制,不等上面下來支援,這裡就全盤被控制住了,並揪出了一些混在工人裡的傢伙。
這會,封朗才倒出時間細看這些人,他發現,裡面很多都是歲數不小,甚至頭髮花白的人。
這些人,一臉憔悴疲憊,看得出,似乎這裡的生活並不如意。
特警的動作專業而迅速,在反抗消失後,控制的速度看的封朗他們都暗自點頭。
有些控制的手法,讓張建,崔勇,馬濤眼前都發亮。
這裡的場面控制,後面的有線也跟了上來,地下,快速跟上面正在清理控制的總部取得了聯繫。
讓帶隊特警意外的是,讓他將審訊交給八號,不得觀看。
帶隊的特警有點意外,他知道,越快得到信息,對於布控越有幫助。
從地面和地下突襲開始,到現在還不到三分鐘。
地面有屏蔽手段,地下手機傳遞不出去信息,控制室就算有外線,人都控制了,也沒可能泄漏消息。
所以,儘快拿到供詞,相當重要。
這個歲數不大的八號有什麼特殊手段嗎?
“兄弟,審訊的工作就麻煩你了,需要馬上開始。”帶隊的特警想了想,還是執行了命令。
“好。”
封朗一點不意外,點了下頭,收起槍說道:“將所有可能是這個團伙的送進控制室,一會就好。”
一會就好……
帶隊的眨巴了下眼睛,還是問道:“那需要我們做什麼?”
“不用。”封朗很乾脆的回絕了,“這裡的大門關閉,我們四個審訊就可以了。”
哦了……
帶隊的明白了,這是不想這邊參與。
於是,乾脆揮手下令,將那些帶着警械的押出這個房間,並撤回這個多種造假的作坊內,清理尋找旁邊住宿的房間裡,是不是存在危險品,比如炸藥。
這裡,他們都已經明瞭,這裡,就是個作坊,或者說,造假的窩點。
而東西,竟然什麼都包括,瓷器,字畫,玉,銅器,啥都有。不過都是古玩。
不知道的,乍一看到,還真是琳琅滿目,珠光寶氣,但卻都是贗品。
封朗的審訊自然不用說。
爲了儘快拿到供詞,他沒有限制這些人的說話能力,挑選了三個看似強壯,眼中戾氣濃郁的傢伙,直接挨個上了噬魂針。
不到二十秒,一浪高過一浪的咒罵,哀求,最終變成沒了人聲的痛苦嚎叫中,讓控制室裡飄起了濃濃的尿騷味。
這聲音太恐怖了!這些人面目猙獰,痛苦顯然不是裝出的。
待聲音消失,封朗有問必答,在張建和崔勇震驚的傾聽中,老實的跟幼兒園的孩子一樣,一點不敢隱瞞。
封朗嘴角翹了翹,離開了控制室,直接讓特警過來審訊。
他的任務完成。
在離去的通道奔下增援身影的同時,帶隊的特警暗暗吃驚,以爲只是一個兩個招供了,還是暴力逼供。
可是,當他進去,看到一個個驚恐的眼神,隨便提溜一個,都小心翼翼的回答問題,不敢有絲毫隱瞞,他有點傻眼了。
這是什麼手段……
震驚中,信息迅速出爐,跟着,徹底搜查的特警和刑警找到了推拉門裡的暗門,一條單獨的逃生通道。
這纔對嘛……
看着通道里一個十幾平面積的空間裡,那些豎着的架子上,和箱子裡古舊殘破的器物,封朗這才鬆了口氣。
蛇不入死地,人,當然也不會給人甕中捉鱉的機會,唯一的遺憾,這三個人的身份沒人得知,真正的核心信息,只有電腦裡查找了。
這裡,就是一個盜墓爲主,製作仿製品爲輔的老巢,對方顯然沒想到,封朗他們會跟蹤沒有絲毫劣跡的送貨人,讓這裡被快速突破,警方是不會懷疑的。
而那些工人,或者叫大師,那些可以將仿製品做到真假難辨,稱之爲藝術家不爲過的造假人員,都是各地強行擼來,已經兩三年沒離開地下,一個個皮膚都蒼白了。
他們,並非這個團伙裡的人。
他們,曾經靠着造假的手藝吃飯,但卻成了這裡的階下囚,不知道有機會活命離開不。
至於那些看守,並不知道老闆何人,只是知道對方喜歡日式的生活方式,連帶飲食都是。
廚師裡,就有一個不知道哪裡弄來,從來沒離開過的,專門伺候他們三個的飲食。
隨着審訊的信息彙總,這裡,沒有逃脫的,一個沒跑了。地上,知道地下的也不多,雖然核心人物,主管卻並沒有惡跡,就是這家的米粉廠的老闆,表面,規矩的經營着合法生意。
這是一張巨大的網,包括仿品當真品賣出去的途徑,以及做套設局坑害收藏愛好者在內,包括盜挖古墓,和現場相當多的真品,可以說,收穫頗豐。
而且得到了一個有用的信息,那就是他們偶爾運送好東西出境,包括走私途徑和方法,但出境後運去什麼地方不得而知。
這些,封朗他們都不感興趣,也有點小失落。
那三個傢伙斃命了,雖然信息中斷,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不是打傷葛爾多吉父母的兇手,這三人,不是他們要找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