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退下”
夏皇幾個跨越,穿過層層宮殿,越過十里皇庭,只是幾步,便來到了廣場前。
圍着張小虎兩人正自緊張猶豫的大修士,如同聽到天籟一般,他們可是經常看到夏皇,都不用回頭,便知道是誰來了,呼啦一下,帶領着大隊被打殘了的侍衛,迅速的往四面退開。
就像皇庭深處守護夏皇閉關的那羣大修士一樣,就算有人有所不願,可服從,是他們進宮以後,最最緊要的思想,無論命令是否合理,沒人敢違背,沒人敢不遵守。
因爲他們知道,在這皇庭裡面,夏皇,纔是真正的天,天的命令,你能不遵守嗎?
再說了,就是整個大夏,夏皇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沒人能夠敵得過他,至於他們這些侍衛,不過是處理些許小事有用,像現在這種,除了夏皇,沒人能夠解決,就是全體耗盡熱血,也沒有辦法,這已經不是一個檔次。
張小虎轉身看着夏皇,緩緩的飛上了天空,上下打量着這個追得他上天入地,幾乎死去的人,心中感慨萬千。
這纔是多久的時間,區區一年,他竟然能夠直面對方,竟然和夏皇平起平坐,同爲化神大修士了。
以前的他,看不出夏皇的根底,可現在他,一眼就看了出來。
浩浩蕩蕩,只是在那浩浩蕩蕩中,張小虎察覺到了一絲的不對,那氣息,有些許的飄忽,一副不穩固的感覺。
張小虎皺起了眉頭,怎麼會這樣?看那夏皇不像剛剛晉級的模樣,可怎麼就給人一種不穩的感覺?
其實他是不知道,這夏皇,靠的是無盡的資源才壘到了化神,就算是第一任的夏皇,也是如此,因爲,憑他們所學的功法,還沒有辦法自己推到化神期,更別說晉級以後的功法了,所以,這也是整個大夏,每當發現新的功法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要搶到手的原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夏皇,就是想着通過不同的功法,去探索一條穩定的通往化神的道路,只是,老人家說的,願望是美好的,可是,現實是殘酷的,近萬年過去了,想法,仍然是想法,一點突破的可能都沒有。
夏皇也打量着張小虎,看着看着,心中喜悅不請自來。
怪不得,怪不得上一次見到此人的時候,總覺得好像有什麼遺漏,原來,原來是這人的功法。
夏皇狂喜,眼中露出兩道狂熱的精光,看着張小虎就好像在看着一盤好菜一般,彷彿那所想所要的,已經到了囊中。
祖宗保佑啊,萬年的期盼,沒有想到今天可以圓了,功法,你是朕的了。
“你,好大的膽子”
夏皇咳了一聲,平息了一下激盪的心情,沉聲說道。
“哦,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張小虎頂了回去,化神初期,他現在並不放在眼裡,最多,也就是打個平手而已,像上次一樣狼狽逃竄的事,那是不可能再發生了,頂撞算不得什麼,晚點,他還要暴揍這傢伙一頓,以解心中虐氣。
“你以爲你成了化神,便可以回來耀武揚威?”
夏皇嘴角下拉,不屑的望了張小虎一眼,右手橫持天子劍,左手劍指輕輕從劍身劃過,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喂,你有沒有搞錯,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耀武揚威來着?”
香兒翻着白眼,鼓起雙頰,雙手叉在腰上,不滿的說道,對夏皇更是直接把鄙夷放在了面上。
“沒錯,從一開始,我們就只是想借你這個陣法用用而已,只是你的這些手下,反應太過激烈了一些”
張小虎指了指夏皇身後的傳送陣,這個時候,已經不怕對方知道他們的目的,給或者不給,他都有這個實力拿下。
氣勢軒昂,張小虎挺直了胸膛,說吧,你是要戰還是要退,路在你面前,隨你自己去選,就是這麼的大氣,就是這麼的狂妄。
“傳送陣?你有傳送陣的鑰匙?”
夏皇回首看了一眼,突然恍然大悟,原來,上一次這魔頭深夜潛入皇庭,並不是想要刺殺於他。
天大的誤會,不過上一次追殺得好啊,不是那麼一輪,這一次,恐怕他也不會輕易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傳送陣在皇庭廣場萬年,別以爲他會不知曉,久遠的時間,早就把一切的秘密給看透,只是沒有傳送玉牌,任他們怎麼擺弄,這傳送陣就是沒有動靜,久了久了,也就只作爲一個念想。
是人,都想往大巫的所在,據說,哪裡纔是修士的天堂,特別是夏皇,功法一直以來,都沒有晉級化神的可能,每一次的晉級,都是靠着天量資源的堆積,每一次晉級之後,對再次提升,都是一片的茫然,這傳送陣,對他來說,更加的寶貴。
“哈哈,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今天給朕如此多的驚喜”
夏皇仰天大笑,聲音滾滾,震動了整個烏蘭城。
“恭喜吾皇,賀喜吾皇”
大修士,侍衛,紛紛跪地道喜,雖然他們不知道夏皇樂個什麼,可,這並不能阻止他們馬屁的精神。
任何事都要講個先後,拍馬屁也是這樣,這是一種傳承,是萬年來無數先輩留下的寶貴經驗。
“驚喜?驚喜個球啊”
張小虎皺了皺眉頭,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究竟。
用個傳送陣,這也能算是驚喜?夏皇老爺,你太毛病了吧。
“朕以爲你是來送功法的,沒想到,你竟然連傳送陣的鑰匙都送來了,哈哈哈哈”
夏皇不以爲意,仍自大聲笑着,眼睛都笑得眯成了一條縫,點了點張小虎,他接着說道,“看在你這麼乖巧懂事的份上,朕,準你一個體面的死法”
“有病啊你,送給你,也不回去照照鏡子”
香兒更加氣了,這什麼人啊,是不是當皇帝當久了,人都當出毛病來了?
“確實有病,而且啊,還病得不輕”
張小虎歪着頭搖了搖,笑着接着香兒的話語說道,見過不要臉的,還第一次看到如此不要臉的人,等會兒,手下不能留情,要不,都對不起夏皇老爺的這一番話。
“你們,找死”
夏皇怒目圓瞪,噌的一下,抽出寶劍,將那劍鞘隨手往後一扔,舞了個劍花便撲了上去。
本來還想着賜他個好看的死法,既然不知進退,那就別怪朕辣手無情了,夏皇心裡想着,勁力狂涌入天子劍中,那森森寒光,照亮了方圓幾十丈。
“香兒,你先退後”
張小虎長槍一抖,嗖的疾刺而出,俗話說得好,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現在手裡挺着長槍,又哪裡會對手持寶劍的夏皇客氣,根本不管他斬向何方,自管自的,一槍就紮了過去。
夏皇本是準備一個照面,便砍翻這不知死活的魔頭,在他看來,就是晉級了化神,又哪裡趕得上他這種晉級百年的大修士,哪曾想到,對方根本沒有躲避,直接一槍紮了過來,那槍,是又快又急,只是寒星一閃,槍尖就到了鼻尖。
好一個夏皇,生死關頭,寶劍一轉便格在了槍前,把那長槍略略擡起,跟着腦袋後仰,槍尖,貼着頭額擦過,待得夏皇站直身來,那額頭上,淺淺的一道紅印,彷彿開了天眼一般。
“你!?”
夏皇勃然大怒,無盡的氣勢騰起,四周,有如狂風掃過,十幾米的地面,飛沙走石,堅實耐磨的地磚,被一層層削去,瞬間去了顏色,地上就像狗舔過一樣,乾乾淨淨。
“我什麼我,不會說人話了?”
張小虎不屑的單手持槍,任保持着剛纔前刺的動作,冷冷的說道,“就你有氣勢?我也有”
氣血沸騰,勁力狂轉,滔天的氣勢勃發,身下的地面,一樣的被削去了一層層,那噴發出的氣勢與夏皇的對撞在一起,發出砰砰的聲音,一點都沒有弱過。
“好好好,看你囂張到什麼時候”
夏皇氣得鼻子都歪了,繼位以來,哪裡有過人敢於直面他的威嚴,膽敢挑釁於他,受不了啊。
劍光翻飛,夏皇騰身而上,一道道劍影,四面八方斬向張小虎,劍光掠過,那刺耳的風聲才傳入耳中,劍,竟然比那聲音都要快。
張小虎不敢大意,人,要在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說到底這是晉級已久的大修士,張小虎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一板一眼的舞動長槍,時而格擋,時而猛刺。
噹噹噹。
長槍與寶劍撞個不停,發出點點火星,那溢出的力量,化作衝擊波,不斷的往四周蕩去,也就香兒仗着龜甲的護持,還站在百米以外,那些大修士,早就退出裡許,就是如此,都有些難以忍受那不斷撲來的衝擊。
劍光凜冽,槍影矯捷,兩人是打得難捨難分,一時衝入雲霄,一會腳踏實地,在廣場不斷奔走,互相攻擊。
張小虎第一次與同級高手對陣,越大,心中越是舒暢,那招式原本還有些緊緻,現在卻是越來越放鬆,大開大合,打得是那一個叫酣暢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