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徐興緊張起來。
“放心,我不殺人。”這是我的原則,也是我對人類這個族羣的唯一的感謝,當然其中也包括小雅,和麪前的他們。
“那他不是你殺的嗎?我們可是親眼所見。”徐興指着小宇手中的那位,反駁道。
“他是我殺的沒錯,可是我說過他是人了嗎?而且。。。。。。。”我冷冷一笑,他們作爲獵人,竟然在救吸血鬼,我怎麼能不笑呢!
“他是吸血鬼的話,怎麼可能死了會沒有變成塵埃呢?”徐興懷疑道。
“我說過他死了嗎?”我回答的同時,正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個傢伙微微的睜開了眼睛,然後露出尖尖的血牙,向小宇的脖子上咬去。
“啊!”小宇一聲尖叫,劃破長空。
“小宇!”所有人都高呼,其中還包括從小樓門口探出的那個小腦袋,一個女孩子。可是誰都不敢過去,因爲他們擔心那個吸血鬼會直接咬斷小宇的動脈。
“哼!也許你安靜的裝死我會放你一馬!現在。。。。。。”我從徐清的脖子上收回血姬,發力一送,刀“嗖”的一聲,直取那個傢伙的喉口,刺入,然後穿過,帶着他的腦袋釘到了對面的一棵大樹上,而他的身體和頭瞬間化爲了沙粒,散落滿地。
“小宇!”此時徐興他們纔敢跑過去攙扶小宇,小宇則捂着自己的脖子處,痛苦的皺緊了雙眉。
“放心,他死不了。”我慢慢的走過去,從樹上拔出血姬,翻掌一握已經把它變小,自然的戴到了耳上。然後就提步離開。
“等等!”徐興突然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我不想和他們這羣人有太多的牽扯,畢竟他們都自居爲獵人,而像我這樣的,對他們來說也只是獵物而矣。
“我有事想問你,進來談可以嗎?”小宇開口了,也許是他受了傷,所以他的聲音顯得那麼的滄桑,跟以前的他完全不一樣。
“裡面?”我指了指他身後的一幢黑漆漆的小樓。剛纔的那個小女孩已經不見了蹤影。
“嗯!”他點頭。於是我也點了點頭,我想這也許是另一個我沒有注意到了羈絆,那就順便了卻了也好。
“沒想到你真得是貴族。”小宇走在最前面,由徐興兄弟倆扶着,我跟在他們三人的後,他踩着咯吱作響的臺階,感慨的萬千。
“我是吸血鬼沒錯,不用說什麼貴族那麼好聽。”我並不介意別人說吸血鬼三字,就連我自己都是這麼叫自己。
“不過聽說你只喝吸血鬼的血,今天真得見識到了!”接着是徐興的感嘆。
“算是吧!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我想我並沒有告訴過你們這些。”對於他們突然對我變得這麼瞭解,我真得十分的意外。
“剛纔我們去了你家,他們告訴我們的。”小宇走進了樓上小廳。這個廳內簡單的放着幾個方椅,還有就是一個茶桌。
“瓦特他們?”我想應該是他們沒錯,在那裡除了他們還能有什麼人呢?
“嗯!”小宇點頭。
“知了,出來一下,有個你想見的人來了。”只見徐興走到一個房門口,大聲的喊道。接着就聽見房內傳來一聲女孩子的答應聲,然後徐興纔回到了小宇他們的身邊。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還有什麼想問的?”我就近選了個位置坐下,而小宇則被扶到了我的對在,然後徐興他們忙碌的爲他清洗和包紮傷口。
“我真得沒有想到你會是貴族!”小宇先是輕輕的感嘆了一聲,然後才接着問道,“可是爲什麼你可以在陽光下生活呢?”
“因爲我不是一般的吸血鬼。”我回答。
“那你爲什麼要喝吸血鬼的血呢?”徐興第二個開問。
“當然是因爲需要。”我想這不是一般吸血鬼所能想到的原因。
“你真得從不傷人?”徐清看着我,手中輕輕的撫摸着他的武器。
“我沒必要傷人。”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回答。
“聽說你中了毒。”這回又輪到了小宇。
“嗯!不過有個傢伙不想讓我那麼快的離開,所以我還沒死。”我回答着擡頭看着那個門口,因爲我知道馬上就會有人從裡面出來了。
“知了!你終於出來了,再不出來,有人就要走了。”徐興笑着對那個站在門口的女孩子指了指我,可是當那個女孩子看着他那滿手的黑血時,臉色有點異樣,不過還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
她看起來跟我差不多大,一身潔白的衣裙,把她那有些偏瘦的身材調整得極好。
“她就是。。。。。。”那個女孩以極輕極輕的聲音問徐興。
“我是luvian。”我主動回答道。
“你就是靜嗎?”可是她卻在我回答的同時,問了我另一個名字。
“現在不是。”我拂過一縷長髮給她看了看。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你變成貴族的時候,頭髮會變長?”小宇看出了這個端倪。
“不是,應該是我變成人類的時候,頭髮會變短。”我解釋了一下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好不容易想明白的一件事。
“那個叫艾斯克爾的傢伙是誰?”徐清打斷了我們那無意義的對話。
“是一個吸血鬼組織的頭。”看來他們真得全都知道了,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已經完全可以如此相信。
“他想殺你?”小宇似乎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跟我的生命有關。
“是我想殺他。”我直言不諱,把那個女孩子嚇了一跳。
“他很強是不是?”奇怪的是,小宇竟然沒有問爲什麼,而是有些肯定的問了這個問題。
“算是吧!”沒跟他生死相鬥過,我也不能肯定他有多強,畢竟一般的交手和生死相鬥時的感覺會完全不一樣。就算是一個很溫和的人,如真要是關係到他生命的時候,他很可能會變得極度的兇殘,爲求活命,不惜一切。
“難怪你會去跟小雅道別。”小宇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
“我收到了小雅的信,無論我現在是誰,將來又會是誰,可是過去我是林靜,所以作爲和林靜的告別,我必需要了卻一些羈絆。”我說出來和小雅告別的真實原因,也許這也等同於是了卻和人類社會,或者說是人類的羈絆吧!
“那你下午去了哪裡?古堡的那幾位很擔心你。”徐興和那個女孩子擠眉弄眼了半天,又回過神來問道。
“去了卻另一個羈絆。”我突然覺得,如果和小雅的告別是了卻了和人類的牽扯的話,那麼和sinmo的告別也就是了卻了和吸血鬼的牽扯。
“那麼說你現在已經準備好了去面對那個艾斯克爾?”徐興接着問。
“你不害怕嗎?”我還沒回答徐興的問題,知了突然插嘴問道。
“這只是一個遊戲,我和上帝的一個遊戲,而且對我來說,不論是輸還是贏都只有一個結局,所以輸與贏對我沒有任何的意義,而我既然知道一切的結局,那也就沒什麼可害怕的。”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她的雙眼很清澈,清澈的如一汪深山碧泉。
“你就是我在那個小屋見到的女孩吧?”小宇沉默了許久,又開口道。
“我想應該是的。”雖然當時我和他都沒有看清對面之人的長像,可是從很多方面來判斷,應該是他纔對。
“那個小屋的主人是你殺的嗎?”小宇竟然懷疑起我來。
“當然不是,我從來不喝人類的血。”我平靜的回答道。多虧了他的再次提起,讓我再次想到了那個早以消失了的小潔,也讓我意外的發現,小潔已經不再是我的一個心痛。我不知道是我的心已經變得麻痹了,還是已經開始慢慢的淡忘。
“如果你這次贏了,你還會出現在小雅的面前嗎?”小宇的話語中充滿了對妹妹的關愛,他確實是一個好哥哥。
“也許會,也許不會。”我沒有預知的能力,也就只能如此回答。
“那個艾斯克爾比密黨和魔黨的大長老還要強嗎?”徐清總是問一些對他們來說遙不可及的問題。
“不知道,也許吧!畢竟他是薩佛羅特的叔叔。”從薩佛羅特那晚的反應來看,艾斯克爾應該不會比他弱。
“薩佛羅特?他又是誰?”徐清不解。
“他是魔黨的大長老。”原來瓦特他們並沒有告訴他們太多。
“你認識魔黨的大長老?”徐興又驚又喜。
“不錯。”我當然認識他,和他相處了那麼久的我,當然算是認識他了,可是當我想說,“當然認識”之時,突然哽住了,我認識他嗎?到昨晚我才知道他有一個第三代的叫艾斯克爾的叔叔。而到把他放進棺材時都沒有弄明白,他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本身又有多麼的強大。這能算是認識他嗎?
“可以讓我見見他嗎?”徐興的眼中閃着癡迷的光芒。
“我想不行,他已經長眠了。”我否定道。
“那你認識密黨的大長老嗎?”徐興並沒有因爲我的回答而失去信心,原來他想到了另一位。
“認識。”我知道下一句,他一定會問能不能見見聖格雷德。
“那我能不能見見他啊?”果不出所料。
“我想應該不能,因爲他從不離開密黨總部。”我回答道。
“那你怎麼認識他的?”徐興有些懷疑看着我。
“我是在密黨總部見到他的。”我說得全是事實,他願不願意相信,那是他的事。
“你去過密黨總部?”小宇很是吃驚擡起頭,結果疼得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直皺眉。
“幾個月前去過。”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哥哥。
“能帶我去見見他嗎?”他脫口而出,接着又馬上自我否定道,“我想也不能。”
“月色鎮只有密黨的成員才能夠進去。”他道是有明白事理。
“那你是密黨的成員?”徐清冰冷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我只是去處理小潔的事。”我解釋。
“真得是你殺了那個魔黨小潔?”他接着問。
“我沒有殺她,我只是收回了我給予她的一切而矣。”我只是讓本應是死的事物,回到她原有的狀態而矣。
“咚咚咚!”突然從樓下傳來敲門聲,可是明明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門啊!
“我去看看。”知了站了起來。
“是吸血鬼。”這是我可以確定的,畢竟我都沒有感覺到對方的到來。
“那我去看看吧!”徐清攔住了知了,單手握緊利刃下樓去了。
“你怎麼知道來者是貴族的?”徐興似乎對任何自己不知道的領域都很感興趣,這點值得一誇。
“吸血鬼所有的感官都比人類的要強幾百倍。”可是作爲一個獵人,連這都不知道也太可悲了。
“他是來找你的。”徐清走了上來,臉色略帶殺氣的說。
“誰?”有誰知道我會在這裡?不會又是剛纔的那個滅世吧!
“哥哥!”我面對着徐清身後之人,驚訝的叫出了聲。
“luvian!” 聖格雷德對我微笑。
“哥哥!”我竟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可是我強忍住了,只是又輕輕的叫了一遍。
“你有哥哥?”小宇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我問。
“你們好,我叫聖格雷德,和luvian相認還沒有多久。”哥哥很有禮貌的向小宇他們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君宇。”“我叫徐興!”互相認識之後。
“你是密黨?”徐清似乎早就等着問這個問題了。
“不錯,我是密黨的大長老。”聖格雷德竟然一點都沒有隱瞞,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
“什麼?你是密黨的大長老?”小宇他們三人竟然出奇的同聲。
“不錯,luvian沒告訴你們?”無論哥哥在說什麼,或是對誰說,都會時不時的看我一眼,眼中有着無盡的疼愛。
“。。。。。。”除了我,所有人都搖了搖頭。
“我知道她不願意跟什麼密黨或是魔黨扯上關係,所以她幾乎從來都不去總部看我,就連道別都。。。。。。”聖格雷德說着十分的傷心,可是振作了一下精神後,他又笑着說,“所以我不得不千年以來第三次走出了總部。”
“哥哥我。。。。。。”我一時不知道怎麼跟他說,好像道歉已經來不及了。
“算了,我知道了,所以我一聽sinmo說你走了之後,就急忙趕了過來,還好來得及。”聖格雷德走過來,用手摸了摸我的頭,表示着他那兄長般的疼愛。
“對不起。”我找了半天,還是隻找到這三個字。
“不用對我說對不起,如果你願意,我絕對會站在你的前面,就算對手是滅世也一樣。”哥哥對着我微笑。
“不用了,這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我忍不住又當面拒絕了。
“所以你讓薩佛羅特長眠了?”哥哥就當那四位不存在一般,和我談起了薩佛羅特。
“他沒必要爲我那麼做,而且對手還是他的叔叔。”我知道什麼都瞞不了他,而且也沒什麼可否認的。
“可是你不知道他願意爲你付出一切嗎?”哥哥有些替薩佛羅特抱起不平。
“可是我不需要他爲我做這些。”我明卻的表態道。
“那你需要什麼,需要離開、需要去見上帝嗎?”此時的哥哥有些激動,可是聲音還是比較溫和的,並沒有任何責備我的意思。
“我。。。”什麼都被他說完了,我以無話可說。
“luvian,也許這是奢望,可是我就是希望剛找到的親人,不會這麼快就離開我,我希望看着她找到自己的所愛,得到幸福,永遠快快樂樂的生活。”聖格雷德真誠的看着我,說着每一句話。
“也許你不應該找到那個本該失去的親人。”我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無情的踩滅了他的希望之火。
“luvian。。。。。。”我低下了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害怕看到那種傷心的眼神,我的拳頭捏得很緊,準備承受他那對我無情之語的雷庭一怒,可是他只是輕輕的喚了一聲,就不再有下文了。
“你們還有什麼要問的,如果沒有,我想我該走了。”我轉頭看着小宇他們問。
“。。。。。。”他們沒有回答。於是我轉身匆匆的下樓去了。而哥哥並沒有馬上就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