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小鑰卻完全在那裡看戲。
她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我誰也不要。”
終於我崩潰一般的吼了。發狂了。
反正都只是戲言罷了，這裡的女孩子並沒有真正喜歡我的人。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惡作劇罷了。只是遊戲罷了。畢竟這裡不過是精神病院。
沒有任何人能夠拯救這裡的世界。
然而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
即便是虛妄的情感。即便沒有所謂的真心。
這樣的行爲與過去沒有什麼區別。
過於追求所謂的真實，最後反而將所有的世界都破壞殆盡。
什麼都不留下。
什麼都無法剩下。
只剩下的就是殘渣，是垃圾，是骯髒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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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院長接到了一個重要的電話，於是便告退了。走的時候，她還向着輕語的耳邊說了什麼悄悄話。
明明剛纔打架打得這麼誇張，結果現在卻變得很默契。
實在是古怪的傢伙。
她就這樣把女兒丟給我們了。
而輕語似乎也有什麼事情要忙，結果就溜掉了。
而雪蓮則去接受治療了，她的精神似乎越來越嚴重了。這段時間似乎反而惡化了。明明我想要幫助她改善，結果完全沒有一點用處啊。
“說起來，你帶來的這條狗是幹什麼的呢？”
我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那條狗相當不柔順的毛髮，然後望向了小鑰。
小鑰笑了笑，然後拉起了拴狗的鏈子。
“走吧，小貓。”
這條狗的名字叫小貓，關於這點我問已經不想吐槽了，反正已經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吐槽了。
於是那隻大狗就拉着女孩的輪椅行動了起來。
老實說。
嚇了我一大跳。竟然能夠把狗用來做這種事情，這條狗究竟是什麼狗啊，力氣這麼大而且這麼聽話，難道是外星科技。
儘管如此，我還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孩的輪椅，雖然看她很輕鬆的樣子，不過沒有照顧這種病人經驗的我還是小心了又小心。
“現在就送你回房間嗎？”我問。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女孩的房間在哪裡呢？
“我想出去散散心。”女孩答道。
“散心啊，也不錯。只不多，在醫院的草坪散心是需要勇氣的。”
畢竟這裡可到處都是精神病人，每一個地方都是屍橫遍野的場景，連護士小姐也忙不過來，因爲我們就是這樣的人罷了。也不能說成是人就是了。
“不要緊的，”女孩對我莞爾一笑，“我就是抱着這樣的覺悟來的。”
“那好吧。”
於是我便推着女孩的輪椅走出了病棟。
來到了草坪上，果然還是那詭異的樣子，很多病人以詭異的姿態幹着詭異的行爲。
我本來打算前往平時喜歡的大樹下，結果卻發現那裡已經被幾個病人佔領了。
我懷着異樣的心情走向他們，問道：“你們在玩什麼呢？”
“我在看他寫的小說。”一病人指着另一病人答道。
貌似他手中拿的是傳說中的電話簿。
我笑了笑問：“這本小說怎麼樣呢？”
那人像是孩子一般的笑了笑回答道：“還不錯，就是登場人物多了一點。”
“我覺得也是。”
那位作家也如此應道。真是有趣的傢伙。
“你要看嗎？”作家問我。
我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我很想看，只是現在沒空，我要陪那邊的那個可愛的女孩子，有空的話，我絕度會來拜讀的。”
“真的嗎？”
作家的眼中閃爍着難以形容的光輝，讓我有種莫名的感覺。
“當然咯。”
我如此回答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兩人哈哈大笑，笑容相當嚇人，不過我卻覺得很不錯，比過去那種虛妄的笑容好很多了。
儘管病人們的笑容在常人眼中是骯髒而噁心的。
但是對於跟他們一樣的我來說，其實無所謂啦。
“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娶老婆咯。”
說完，病人們在我的臉上重重的打了幾下，算是問好。
然後唱着莫名其妙的歌，跳着詭異的舞蹈便向着其他的地方玩去了，呼朋喚友，宛如正常的人類一樣。
在他們的眼中。
我們或許纔是不正常的吧。
所謂的正常又是何物呢？所謂異常又是何物？
正常的東西變成異常，異常是否也能夠恢復成正常呢？然而所謂正常的世界卻殘忍而冷酷，那麼回去的價值又在何處呢？
“讓你久等了。”
我轉過身，便走向了女孩。
“他們打你，你幹嘛不還手啊。”女孩不爽的問道。
“……”
我笑而不答。
解釋是很無聊的，就算是正常的世界之中，很多時候被別人欺辱打罵的時候，我們又能夠每一次都勇敢的去還手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不是嗎？
於是我便將女孩的輪椅推到了那顆不知名的大樹下。以後有幾乎還是問一下輕語這棵樹的名字吧，否則就很對不起它了。
“怎麼樣，這裡很涼快吧？”我對女孩笑了笑說。
“不錯。你還挺會享受的，”女孩如是說，“看來你不是一個普通的瘋子。”
“是啊。我是一個已經瘋狂到了無可救藥的瘋子。”
“你不生氣嗎？”
“我爲什麼要生氣？”
“因爲我對你說了很過分的話啊。”
“怎麼會，凡是女孩子說的話，對我來說都是最動聽的話語。”我用手指輕輕的將落下的樹葉挑起，然後丟開。
樹葉緩緩的飄落，如同一條在江湖之上的小船。
悠哉而愉悅。
“我開始有點明白爲什麼媽媽會讓你來陪我了。”女孩低聲說,“因爲你真的是一個奇怪而有讓人不會討厭的傢伙，甚至可以說，是一個很笨的傢伙。”
Why？我不過一直在說很討厭的話嗎？
“院長還真是良苦用心啊。”我如此感嘆道。
“看來讓你做我的繼父或許還真的不錯。”女孩如此說。
“有很大的問題！”我瞬間變成了小宇宙大爆炸的狀態。誰會跟那個老女人結婚啊。院長你究竟對自己的女兒說了什麼啊。
難道是進行了殘酷的洗腦教育嗎？太過分了啊。
於是我便費勁心思的向女孩解釋她老媽所說的一切都是妄想空想，虛假之物，不真實的東西，全部都是假的。
話說就算如此，她也不應該會對所謂的繼父有好印象纔對。
果然又是在故意整我纔對吧。真是惡劣的女人。
之後我又跟女孩在那裡聊了很久，結果居然院長沒來找我們，看來院長真的有什麼大事情要忙，估計又有什麼誇張的病人吧。
於是我只好送女孩回去了。
走到電梯處的時候，我發現電梯的按鈕無論怎麼按都無法使她啓動。
“怎麼了？”女孩問。
“電梯好像壞掉了。”
不過有些麻煩的事情是，小鑰的房間貌似是在三樓，僅僅比院長的辦公室低了一層罷了。
“怎麼辦呢？”
“走樓梯就好了嘛。”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這種事情非常的傷人吧。
畢竟小鑰的雙腿已經……
女孩似乎看到了我的後悔，畢竟我的表情就是一副後悔的模樣。
“我們就走樓梯吧。”
女孩的話，嚇了我一跳。怎麼做得到啊。
難道走樓梯的時候，讓我把她抱起來不成。
不行的，只有這種事情絕對不行！
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暈暈沉沉的就推着女孩的輪椅走向了樓梯。
“帶我上去吧。”
女孩對我張開了雙手。那樣子相當的惑人。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要是真的這麼幹就不妙了。
還是拒絕比較好吧。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於是我微笑着對女孩說道：“好啊！”
於是我便抱起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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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同輪椅一起抱了起來。
真是重死了，儘管女孩很輕，但是輪椅這玩意可是貨真價實的鐵疙瘩啊。
“話說，殺人鬼的力量不是讓你做這種事情的啊！”
腦海之中，那個少年不爽的對我說。看來他終於捨得醒來了，總是睡大覺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吧。
“廢話，你以爲我一個正常的高中生能夠幹這麼誇張的事情啊？”
“唉，直接抱女人不就好了嗎？”
“那樣就會被當成是人渣了，我又不是笨蛋。”
“你果然還是笨蛋。”
“我是笨蛋要你管啊。”這麼吼了一聲之後，我突然發現了一件不自然的事情。
我現在竟然能夠這樣和殺人鬼聊天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我病得越來越嚴重了嗎？精神嚴重分裂了啊。過去還跟殺人鬼的意識糾纏不清，而現在則完全處於共存的狀態了。
分不清彼此，到輕易的分清。這樣的方式是否就是我自己對自己犯下罪過的逃避呢？這樣說來，我還真是醜陋呢？
“到地方了，難道你還想多擡幾層樓嗎？”女孩調侃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
“哦。”
儘量輕的將輪椅放下，此刻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已經徹底的痠軟了。
用力過度果然是不好的行爲。
“你，真是一個怪人。”女孩這樣說我。
“什麼叫怪人啊，”我抓了抓腦袋，“我只是爲了你將來的老公考慮罷了。”
“還以爲你是爲了媽媽考慮呢？”
“絕對不可能！”
我再次暴走了，結果卻看到了女孩那強忍着笑的表情。
想笑就笑吧。
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