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司徒純跟觸電似的打掉羅倫卡捏在她下巴上的手,“嚯——”地站起來,以爲自己聽了外星語言。
他說他愛她?
“Shit!你能不能給我再遲鈍一點!說喜歡我的人是你,現在我對你有感覺了,你還問我說什麼?司徒純你在搞笑嗎?”
羅倫卡氣鼓鼓地說了一通,看着司徒純那發愣的傻樣,忍不住抓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反應過來羅倫卡剛剛說的話的司徒純心中大喜,幾乎是貪戀地掛在羅倫卡身上,隨後羅倫卡被她撲得一屁股坐在了身後的長凳上,她還不肯鬆開他,索性就分開腿面對面坐在了他的腿上,矜持通通見鬼,兩個人摟着吻得難捨難分。
激情起來,氣息都會紊亂,司徒純有點喘不過氣,就稍稍別過了臉歇息了一會兒,羅倫卡熾熱的脣從她的脣上一下挪到了她白皙的脖子上,種着一顆顆草莓。
她的小手撫摸着羅倫卡雙耳的輪廓,羅倫卡敏感地縮了下,她卻更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朝着他的耳朵吻了過去。
羅倫卡二指捏住了司徒純的粉顎,把搗亂的她的臉扳正,重新吻了過去,滾燙的大掌懲罰似的穿過她的衣裳撫摸她的腰,刺激得司徒純一陣嚶嚀亂顫。
她很瘦,光是坐在他身上他都沒什麼感覺,好像下一秒她就會變成輕飄飄的一小隻放在他心口似的,掂量着她身上就沒有多少斤兩的肉,他的心就莫名跟着有點難受。
司徒純被他摸得癢,彆扭地往後挪,羅倫卡又怕她摔下去,手攔在她的後腰,這下就被司徒純誤會爲他想繼續下去……
他……難道要在這裡要了她嗎?
在他即將解開她的小衣衣的時候,司徒純感覺到背上的大手抖了抖,就從她的衣服裡撤離了出來,改爲摸了一下她的頭。
“你放心,如果不是你心甘情願,我不會用強。”
司徒純歡喜他的尊重,笑着在他的脣上啄了一下。
想知道和對方來不來電,其實只需要一個吻。
一個吻,就知道是否情深。
司徒純感動得淚流滿面,因爲這個吻告訴了她一個她目前最需要的答案——無論蘭斯洛特•羅倫卡的記憶遺忘到什麼程度,他都會本能地重新愛上她司徒純。
得到這個答案,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神明啊,怎麼辦,她越來越愛他了……
……
但是情緒這東西就像是一個開關,前一秒的歡喜證明不了下一瞬的愉快,司徒純整個人好像變得不對勁,突然就對所有的事情沒了興趣,覺得吃東西就是爲了墊肚子,上課就是爲了應付,整個世界都暗沉了下來。
嚴小鳥晚上打電話給她,兩個人聊了幾句,司徒純莫名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淚腺,草草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冉月來英格爾學院把司徒純叫去吃飯,司徒純也是一開始好好的,可吃着吃着東西,就又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突然在餐廳裡放聲大哭。
“哎哎哎,純,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她的反應反常,不僅是把冉月嚇了一跳,就連冉月的同事也愣住了。
冉月突然問司徒純:“純,我懷疑你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不會吧?”司徒純覺得不過
是自己的情緒突然不受控制,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樣,我陪你去做一套測試,怎麼樣?”
司徒純對上冉月擔憂的雙眸,爲了不讓她擔心,決定預約做一份科學的心理健康測試。
當天晚上拿着預約處給的通知單回到絕倫誓約,她準備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看到對面房間門是敞開的,鬼束痕正在打電話,她站了一會兒,等鬼束痕打完電話後,走進了他的房間。
“小純,有什麼事嗎?”
“師傅,我要去測試一下我是不是有抑鬱症,你週末能陪我去嗎?”
聽到抑鬱症三個字,鬼束痕手裡的手機掉到了牀上。
“小純,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這件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但司徒純出奇的連羅倫卡都沒說,只有冉月和鬼束痕知道。
“師傅,結果還沒出來,先不要告訴爸爸媽媽,好嗎?”
“好,我會陪你去的。”
測試的結果出來,司徒純只是在邊緣,但並沒有什麼大礙,適當調整便可,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好了,沒事了,小純你就是最近過得太緊張了纔會這樣情緒失控,回去休息幾天,把腦海中所有事情都放下,什麼都別想,給自己一個放空的時間吧。”
鬼束痕和司徒純前腳剛走,後邊一個穿着工作服的女生把口罩摘下來,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洛緋櫻趕緊撥通嚴小鳥的手機:“喂,小鳥姐,真的像你猜的,司徒純疑似患抑鬱症。”
“很好,到時候給我找個有權威的人,收買他們,讓其打電話通知司徒純的父母,告訴他們……”
“司徒純患了抑鬱症是嗎?”洛緋櫻自作聰明地問道。
“白癡!那麼輕度的症狀能有什麼問題,況且她還沒有!你得通知司徒純的爸媽,告訴他們司徒純患的是精神病,得送精神病院治療,就這麼簡單,明白了嗎?”嚴小鳥打心底鄙夷洛緋櫻的不精明。
“我知道了,不過小鳥姐,捉司徒純回血獵其實很簡單,爲什麼你還要在抓到她之前先折磨一番?”
“我的事情你少管,只要你們洛家幫密黨血族完成了分配下來的任務,我們不會虧待你們,至於別的事情,你知道得越少,你才能越安全。”
“知道了,小鳥姐。”洛緋櫻性格沒洛緋茗穩重,膽子也比姐姐小,可是她也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多問,她也就不再追問,只等嚴小鳥掛斷電話。
握着手機,嚴小鳥的笑容越發詭秘。
她所做的,不僅僅是爲了密黨血族,也是爲了她自己。
當年司徒飛揚和言丹青殺掉她父母的時候,她被母親關在地下室,透過鏡像目睹了父母從被捉到死亡的全過程,真沒有想到現在的吸血鬼獵人已經將自身的能力提升到這麼強大的地步,足以殺死高等的吸血鬼。
至今她腦海裡都深深刻着父母葬生在火場的畫面,在同齡的吸血鬼在父母身邊學習魔法,幸福成長的時候,她目睹着父母是怎樣的死不瞑目,緊跟着在長鞭和摺扇的雙重攻擊下灰飛煙滅。
她本以爲上次在司徒純家縱火就能夠報仇雪恨,事實證明她還是想得太簡單,只有司徒純一人中計,而且司徒純還命大得毫髮無損,只能讓她的計劃重新再來。
仇恨早已矇蔽了她的雙
目,別給她談什麼善良寬恕良知這些冠冕堂皇。
司徒純所受的痛苦怎及得上她這些年的千分之一!
司徒家欠她的,她要血債血還!
……
辦公室內。
司徒飛揚放下電話,眉頭皺得能夾死一直蒼蠅,言丹青捧着手裡的一張單子,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
“老公,你說這是真的嗎?女兒精神出了問題?”
“結果都出來了,而且那邊說會開車過來送司徒純過去治療。”
“啊?”
言丹青手裡的單子飄落在地,心裡陣陣不安。
那種地方,估計正常人進去了都會變得不正常,司徒純進了去還能出來的嗎?
“老公,真的可以嗎?小純是我們的女兒……”言丹青遲疑道。
司徒飛揚嘆息:“她要是真精神出問題了,我們也只能把她送去那個地方。”
哐當——
辦公室外傳來聲響。
夫婦倆警惕地看了對方一眼,纔過去開了辦公室的門,見到司徒純一臉吃驚地站在門口,地面上有一些馬克杯的碎片,還有一灘正冒着熱氣的水。
方纔司徒純捧着一杯茶站在門口偷聽。
司徒純雙脣顫抖了老半天,都沒法組織語言,無助地搖着頭:“我不要!我不要去精神病院!我正常得很,我、我沒有病!我不是神經病!”
她很害怕,小時候自然有看過關於精神病院的恐怖片,那裡的人都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要是進去了,不瘋都會被嚇瘋,還能完好無損地出來嗎?
“小純,你等一下!”言丹青看司徒純要走了,忙跟了過去。
“放開我!你們是有心看着我死纔會把我送去那種地方吧?那種地方正常人去了都受不了!”
司徒純覺得自己在這個家一點安全感都沒有,一把打掉言丹青伸過來的手,徑自朝着絕倫誓約的大門跑去。
言丹青頓了頓,回頭看司徒飛揚跟了過來,正準備和他一起去追司徒純,可到了門口彷彿被什麼東西阻隔了一般,怎麼也打不開絕倫誓約的房門。
誰會在絕倫誓約下結界?
一陣透心的涼意從言丹青的背後浮了上來,她抓着司徒飛揚的手臂,不安地說道:
“飛揚,爲什麼我有一種這麼不安的感覺?”
“別想太多。”司徒飛揚安慰着言丹青,可是他自己也感受到了一份不安的感覺。
彷彿死亡逼近……
言丹青說話的語氣雖然有點驚慌,可是過了一會兒面部表情就恢復了平常。
“可能我們要不久於人世了……”
當了血獵那麼久,對吸血鬼能力的評估是最爲敏銳的,此刻正有數名能力強大的吸血鬼朝着他們這邊接近,當雙方的能力存在巨大的差異的時候,言丹青自然會預料到死亡。
司徒飛揚也預感到了黑暗來臨,只能慶幸地說道:“好在司徒純出去了。”
只要司徒純不在這裡,就證明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如果能讓司徒純活下去,他們犧牲也甘願。
當年他們兩人答應了那個人的事情,說過了要用盡生命去守護司徒純,去守護他們視如己出的女兒,可距離司徒純成年就差這麼一年,難道就不能實現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