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是她的生日?
司徒純茫然地看了下桌上的計劃本,2月28日……原來她的十七歲生日已經到了……
她接過冰果送的筆記本,收了起來。
“冰果,謝謝你。”
“小純,我是看你最近都不太開心,想讓你開心一點,放學去陪你去找冉月怎麼樣?”
“好啊。”司徒純一口答應了,可眼神是遊離的,不由自主朝羅倫卡的座位那邊瞟,見他撐着頭聽老師講課,完全沒有看她這邊的意思。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竟一點表示都沒有。
看來他們從激情到糾結,現在慢慢搖冷卻了吧?冷卻下來之後,就是漸變陌生了。
忽然感覺手上有點重量,再摸到癢癢的,司徒純把頭一低,看見自己的倉鼠奶茶正放在手掌上,她瞟了冰果一眼,兩個人的座位之間放着倉鼠的外帶小手提箱。
她拍了下冰果的手臂,壓低着聲音小聲道:“好你個冰果啊,居然一聲不吭把倉倉帶了過來!”
“小純,我知道你很想倉倉,每天都要上學,早上出門喂完它,等晚上才能和它見面,今天是你生日,我就特地給你準備了這第二個驚喜。”
“謝謝你。”
冰果給了司徒純一包供倉鼠吃的草莓幹,包裝袋的封面畫着超級可愛的卡通倉鼠。
司徒純一手捧着乖巧的小倉鼠,另一隻手從包裝袋裡邊拿出一小塊草莓幹,放到倉鼠毛茸茸的肚子上,倉鼠猴急地抱着那小塊紅彤彤的草莓幹,躺在司徒純掌心啃個歡快。
在司徒純看着倉鼠奶茶吃出個銷魂的小模樣的時候,冰果說道:“小純,我給你講個冷笑話吧。”
“好啊。”司徒純洗耳恭聽。
“從前有一個人,買了兩隻,第一隻取名爲‘一隻’,另一隻取名爲‘兩隻’,有一天,‘一隻’死了,他剩下倉鼠‘兩隻’……”
“噗——”些許是看到自己心愛的小寵物心情變好了吧,這麼爛的冷笑話,司徒純居然也笑了出來。
“那個人太沒經驗了,倉鼠是不能幾隻放在一起養的,會把對方弄死的!”
羅倫卡偷瞄着司徒純座位那邊,瞧見她不知道在和冰果搞什麼小動作,好久沒看到她笑得那麼開心,冰果那個小男生居然那麼有能耐?
便極其不悅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
一放學,司徒純就收拾好東西和冰果離開了教室,去冉月打工的餐廳和她會合,帶着倉鼠不方便,司徒純就偷偷把倉鼠的小窩放在自己座位底下,找了幾本書擋着。
想着回宿舍拿一點東西,路過宿舍區,兩人看到下沉廣場上搭了個表演棚,銀色的簡約背景,舞臺上擺放着一個麥克風,臺下兩邊都擺放着精緻的銀色氣球,臺下兩列桌子上擺滿了手工現做的飲料和糕點任人品嚐。
湊熱鬧的學生好奇地圍過去,等司徒純從宿舍樓上下來,表演棚附近已經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司徒純,還傻站着幹什麼啊,洛少等你很久了。”
話音剛落,一個學生就拽着司徒純上臺,留下冰果站在原地。
司徒純忙對冰果說:“冰果,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下來。”
無端
端被人拉到了舞臺正中央,司徒純是徹底愣住了。
因爲洛雪辰神采奕奕地捧着一束巨大的獻花和一板巧克力朝她緩緩走了過來。
她看着他揹着吉他上臺,當她不得不接過他的禮物之後,洛雪辰眼神依舊是壞壞地凝了她一眼,站在豎立的麥克風前,彈起了吉他,臺下的樂隊跟着伴奏。
“我始終記得你莽撞出現在我的世界,
以爲你將會是我討厭的女生,
但是兩個人的相遇神奇又不可控,
你打破了我所有的常規,
似乎所有的驚喜都來自於你,
每天睜眼閉眼想的是你,
Oh女孩你令我輾轉反側復難眠,
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
想帶你吃遍所有的美食,
情侶之間完成的事我都想與你一起,
想在你的世界裡浪費時間,
Honey我想這大約是愛,
不然我的世界爲什麼見你之後天旋地轉,
不然我爲什麼會不受控制地注意到你,
你就像星辰日月一樣在我的世界裡閃耀着,
既然要閃耀爲何不一生都閃亮?
So可不可以對我說一聲同意?
My sweety……”
司徒純心不在焉地往密集的人羣中瞄,焦急地在人羣中搜索有沒有羅倫卡的身影,心中萬千祈禱他最好不在,他要是在現場,她就真的難堪到無處躲藏。
然而造化弄人,她很快就對上了一雙犀利又深邃的眼眸,羅倫卡和曦冷站在人羣最後的空地上,他正一瞬也瞬地鎖定着她,眼神讓她感覺到無盡的受傷。
司徒純踉蹌了兩步,後背靠到了身後的擋板,纔不至於滑倒在地。
她想走,不想看到羅倫卡,也不想洛雪辰在她身旁。
可她若是中途立場就是不給洛雪辰面子,如此難堪的局面,橫豎都不是人。
洛雪辰的歌已經唱完了,見司徒純眼睛盯着一個地方,不滿地拉高了說話的音調。
“哎,女人,我特地爲你的生日準備了那麼多,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啊!發什麼呆啊?”
司徒純強迫自己把視線從羅倫卡身上拉回來,正要跟洛雪辰解釋,洛雪辰突然就捧住了她的臉……
嘩啦嘩啦——
她手裡的花束和巧克力在那一瞬間掉落了下來。
臺下一片驚呼聲,男生喝彩的喝彩,女生心碎的心碎。
倏忽之間,羅倫卡決然轉身離去,任由現場的熱鬧氛圍繼續往上燃燒。
……
羅倫卡頭也不回地朝着薔薇古堡的未名湖走去,曦冷耐心地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半句怨言。
因爲憤怒,他的胸脯劇烈地上下起伏着,拳頭握緊,隱約見到青筋在白皙的皮膚下蹦着,俊臉緊繃,眼神格外恐怖。
站在湖岸上的木橋,他氣急敗壞地摘下司徒純送他的項鍊,胡亂抓在手裡,曲起的手臂,一點一點朝橋外伸直。
終於,曦冷鼓起勇氣問了一聲:“羅倫卡,你要放棄她了嗎?”
她這麼一問,倒是把羅倫卡衝動的氣焰澆滅了幾分。
但他的手正一點一點鬆開了手裡的
項鍊……
……
司徒純在洛雪辰即將親吻上她的前一刻,輕輕推開了他,再也無法撐下去,撒腿就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些許也是默契,她一口氣跑到了未名湖,見到羅倫卡和曦冷站在木橋上,英倫風的校服穿在他們身上像情侶裝,兩個人還是如此的般配。
但等她看清楚了,羅倫卡手裡拿着她送的項鍊,她目睹着他親手把項鍊扔進了湖裡,不帶一絲一毫的遲疑,彷彿她的心,也跟着那條被拋棄的項鍊掉進湖裡沉底,一如她折斷被拋棄的愛情。
她再也忍受不了,哭着跑了。
可實際上,羅倫卡並沒有拋棄掉司徒純送她的項鍊。
他不死心,趁項鍊剛掉下湖不久,還看得見沒沉底的時候,他趕緊衝過去一把將它撿了回來。
說到底,他還是放不下她。
太痛苦了!
他堂堂蘭斯洛特家族最具潛力的血族,竟然被這麼一個人女生折磨得幾近迷失自我,又全然放不下!
可惜了,這些她是不知道的。
……
冰果一直待在原地等司徒純回來,回頭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出現在他面前。
與司徒純相識的這兩個月,冰果徹底明白一個道理,能夠讓司徒純傷心的,絕對是羅倫卡,除了他,難找到第二個讓她如此刻骨銘心的人了。
心疼自己主人之外,冰果還真的猜不透羅倫卡和她兩人的感情了,到底有什麼天大的誤會,讓他們搞成現在這樣覆水難收的局面。
他輕拍着司徒純的背,好讓她順個氣:“主人不哭,我們去找冉月,開心一點,今天可是你的生日,一年就這麼一次。”
其實司徒純想說,這樣的生日,她過不過都沒有關係了,說白了,根本就沒有這樣的心情。
冰果帶着她來到冉月打工的餐廳,一進門,禮花就從頭頂撒下來,不一會兒,司徒純的衣服上和頭髮上都沾上了各色的綵帶,回頭看冰果,他正撥着頭髮上的綵帶,笑得很開心。
“純,生日快樂!”
冉月和婕夢菲斯餐廳的其他員工一起把準備給司徒純的生日蛋糕推出來,一個翻糖蛋糕,粉色的底色,三層高,頂端是一個童話色彩濃厚的涼亭,涼亭裡有兩個臉貼着臉的小情侶,可見冉月準備得有多精心。
冉月見司徒純眼睛紅紅的,給她遞上一杯橘子果茶:“我今天特地拜託前輩教我調的,你要當我的白老鼠嘗一嘗啊。”
聞到淡淡的橘子和茶的香氣,司徒純悵然地望着那杯,方喝上一口,眼淚如雨點一般掉落在橘子果茶裡頭。
橘子口味……怎麼又是橘子口味!該死的,嚐到這個她就想到羅倫卡!
冉月一下就慌了:“純,啊啊你怎麼哭啦?是我做的果茶太難喝了嗎?那你別喝了別喝了,我拿去倒掉。”
她急急忙忙伸手去奪司徒純手裡的杯子,司徒純這會兒卻把手柄抓得緊緊的,說什麼都不肯把杯子遞給她。
“不是,你做的太好喝了,小純那是感動到流淚啊。”冰果搶先一步解釋了,並且朝冉月使了個眼色。
冉月立馬會意,拉着司徒純的手往包廂裡走,對她和冰果說:“別站着啊,快來坐下吃蛋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