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掉了手裡的軟鞭,全力奔跑在叢林裡,血順着衣服流了下來,那一刀太深了,雖然避開了致命位置,可劇烈的疼痛卻開始影響他的速度。
不行,血流的太快,會引來追兵和猛獸。突然靈機一動想起剛剛的小夥。他邊跑邊忍受着劇痛把珠子放進了自己的傷口,一來解放了雙手,二來可以堵住傷口。
奔跑中他感覺到血果然不再往不流了,可是身體卻在漸漸地變冷,難道是血流多了?不對,憑經驗這麼點血,還不至於讓他失去行動能力。詭異的覺得就像是那一顆珠子在不停的吸取自己的血液。
顧不得停下查看自己的傷口,身後傳來的聲響讓他更加的加快腳步,只要爬到那個山頂,穿上自己提前準備的翼蝠裝就能飛過這片山頭,逃離這裡,腳步聲越來越近,快要到山頭了可自己覺的血液流失的越來越快。到山頂了,胸腔裡發出急促的喘息聲,來不及查看傷口,急忙走過去套上翼蝠裝,天就快徹底的黑了。
終於,那人趕了上來,一聲聲密集的槍響,可他還是飛了出去,看着遠去的身影,那人發出了一聲怒吼。
飛在空中的他還是出了間題,剛纔的幾槍確實沒有打到自己,可是卻打穿了翼蝠裝,隨着風越來越大,本來很小的裂口漸漸地越來越大,可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他眀確的感覺到身體越來越冷,那顆詭異的珠子真的在吸收自己的血液,剛纔那位小夥,爲什麼會那麼輕易被追上,又爲什麼臉色慘白,體力下降,原來是真是身體裡的珠子在作怪。可現在穿着翼蝠裝要伸開雙手,保持方向,想要拿出來卻辦不到。
山風呼呼的吹着,可是手臂已經僵直了,想動一下改變自己的方向卻怎麼也辦不到,身體己經不受自己的控制筆直的朝着一個方向----山崖而去,絕望的閉上雙眼。
身體內的珠子彷彿意識到什麼,一下子瘋狂的吸收着他全身的血液就在他撞上山崖的那一刻,千萬億分之一的機會出現了。那一瞬間,圓珠吸飽了他的血液,在他的體內發出了耀眼的光芒那一瞬間天空中的月亮完全被月食所遮擋,不留一絲縫隙;
山邊邊的人,只看見他穿着翼蝠裝,筆直的撞上山崖,在天全黑的那一剎那,山崖上發出了耀眼的光芒,亮的他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可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那裡卻什麼也沒有。月亮掙扎着慢慢的露出腦袋,像是在嘲笑這些無知的人類。而在沒人去過的崖底,一具殘破的沒有一滴鮮血流出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那兒,或許不久就會成爲猛獸的晚餐。
終於慢慢的有了意識,沒有預料而來的疼痛,只是一種心悸。
原本覺得自己撞上山崖要麼沒命,怎麼着也會受傷,可現在他卻感覺到自己輕盈的可以飛起來,真的,真的飛起來了,心裡一驚,我怎麼了,過往的經歷使他慢慢的冷靜下來,仔細的觀察起四周。
他飄浮在一個雲霧濛濛的空間上,是的,自己飄浮着,沒有一點的重力,低頭一看也沒有看見自己的身體,難道自己已經死了,現在是靈魂狀態?四周雲霧翻騰,望不到邊際,他甚至感覺到雲霧裡有什麼東西在蟄伏着,躍躍欲試的想要出來,那令人窒息的壓力,雖然他沒有實體,卻令他一下子感覺到似乎有人緊緊地勒着自己的脖子一般喘不過氣來,覺得下一秒就會死亡似的,只想遠遠的離開這裡,於是他努力的朝遠處飛去,本能的覺得必須儘量遠離那裡。
他不吃、不喝、不睡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像幾年甚至更長,渾渾噩噩,腦子已經沒有了思考的意識。可那威壓還是絲毫無減,已經不能再飛了,前方是一層薄膜一樣的東西,他怎麼也撼動不了。
貼着那層薄膜飛了起來,淡淡的弧度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那顆圓珠裡,而且自己的肉體己毀,現在只是一種意識,可能就是大家所說的靈魂吧!想到這裡,他反而放鬆下來,窒息緊張的心裡卻慢慢的平靜下來,努力的忍受着致命的威壓。
在這空曠寂寞的空間裡,什麼也做不了,回憶就像潮水一般涌上心頭。他叫宋清,從小就在福利院長大,被拋棄時他已經三歲了,還不太會記事,因爲長相瘦小,頭大身體小,形似豆芽,所以其他人都從小“小豆子,小豆子”的叫他,又因爲他孤僻內向,所以院裡的孩子不太願意和他玩,也沒有家庭願意收養他,直到他十三歲,才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
那幾年是宋清生來最快樂的日子,養父姓宋叫宋大江,是一家小武館的武師,一條軟鞭使的出神入化,可是獨子在一次車禍裡撞死了人,自己也不幸去世了,耿直的養父忍受着喪子之痛,賣了大房子,賠給了對方,剩了點錢就買了一個四十幾平的小居室,就老兩口過日子。
原本日子也還過得去,可是好景不長,養母由於太想念去世的獨子,精神越來越恍惚,常常拉着別人的孩子“青兒,青兒的叫着”並且越來越嚴重,最後養父實在沒辦法,就託人在福利院想收養一個大一點的男孩子。最後就收養了他,改名就叫宋清。
養父母對他真好,養父教他練武、使鞭,養母爲他洗衣做飯,還天天送他上學,家裡雖小,養父母年紀也大了,但是這個家裡還是響起了久違的笑聲。
七年後的一個下晚,天陰沉沉的,要下雨了,沉悶的雷聲,夾雜着幾道電弧,如銀蛇一樣在空中翻滾,似乎在發泄自己的怒火,時不時地從空中略過。還沒到放學時間,宋清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隔壁郝阿姨的,說他的養母剛剛在小廣場上暈倒了。顧不上身後老師同學的呼喊,猛的一頭扎進雨水裡,天上電閃雷鳴,一如他砰砰亂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