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到破空箭也是眼睛一亮,立時便認出了此箭的來歷,略一思忖,便取出一條軟鞭,揮手向破空箭捲去。
那女子自忖手中的游龍鞭也是法器,雖不入品,但應該可以抗拒熔漿的高溫片刻,鞭身如電,瞬間便將破空箭捲起,那女子大喜,正待收回之時,一道青光劈下,登時將游龍鞭斷爲兩截。
咕咚一聲悶響,那半截游龍鞭和破空箭齊齊掉入熔漿之中。那女子大怒,將手中還剩一半的游龍鞭擲出,一掌就向青光的來處劈去。
李豐和劉仁也發現了這個變故,大喝一聲,兩道真氣擊出,虛空之中微微抖動了一下,三人的真氣如泥牛入海,沒有一絲迴應。
那女子臉上現出訝異之色,微微的退了一步,喝道:“什麼人,滾出來。”
虛空之中,漸漸現出一個人影,正是剛剛避開的沈衝。
“抱歉,此物爲在下所有,還請三位離去。”沈衝言語中不帶絲毫火氣,但眼神堅定,不容質疑。
那女子一驚,待看清來人的修爲不過也是武宗之境,不由得大怒:“你是何人,敢在我火元道手中奪寶?”
“火元道?沒聽說過。”沈衝毫不在意,只要不是七大宗的弟子,便無需放在心上。
“大膽!”那女子見沈衝神色輕蔑,更是惱怒,剛剛一擊無功,也料得對方修爲不在自己之下,便再次將黃金大鐗祭出,一道金光向沈衝砸下。
見金光砸下,沈衝臉上才現出凝重之色,但也不懼,他早看出來這女子是武宗中期的修爲,而那兩名男子則是通靈級巔峰。這黃金大鐗已品級不低,至少也是中品法器,然而那女子卻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威力。
沈衝此時所用的是從呂家天一閣中奪取的下品法器長劍離火劍,自己修行的是純陽功法,所以偏愛火系法器,這把離火劍品質與青火劍相似,但就算佈滿真氣也無法擋住這黃金大鐗的一擊。
暫闢鋒芒,再圖敵首。
此時沈衝的身法就在同級武者中已是少有人及,就算對上武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只見他腳不動,身不搖,瞬間後退了十餘丈,黃金大鐗已然落空,那女子手指一招,正待再次擊下之時,一道身影閃到她身後,沈衝已經出手了。
真氣撲天蓋地的壓下,三個氣海之內的真氣滾動暴發,威力甚至比得上武聖一擊,只一招,便將那女子的護體真氣震散,擊在後心,登時將其擊飛,一道血線滑過,那女子噴出一口黑血,眼睛裡全是驚駭。
李豐、劉仁兩人大急,各出法器,急撲而上,沈衝兩指一彈,飛出兩點寒星,砰然爆開,兩人立時吐血而退。
見那女子長身而起,沈衝心裡也不由得暗暗奇怪,剛剛那一掌已經打實,自己的功力比其強了一倍有餘,那女子必死無疑,豈料只是輕傷。
只聽咔嚓一聲,從那女子腰間掉下一塊玉符,碎爲兩半。
“原來是替身玉符,怪不得。”沈衝輕笑道,他自己也用過這替身玉符,這種玉符足以抵擋武聖一擊。
眼光一轉,落到掉落在一旁的金鐗之上,真氣到處,已將其捲起,這件法器雖元氣不減,但沒有人操控,輕易地落到了沈衝手中。
那女子大急,心下後悔萬分,本以爲對方不過是武宗初期修爲,憑藉手中的霸天金鐗,定然能將其拿下,豈料踢到了鐵板之上,一招即敗,還被對方收了自己的法器,急忙大叫道:
“閣下且慢動手,是小妹冒犯了,小妹是火元道宗主之女李靜男,還請閣下歸還本宗至寶。”
歸還,沈衝冷笑一聲,掌中黑火一起,只纏繞片刻,便將金鐗裡李靜男的精血煉化掉,李靜男胸口猶如被錘擊中一般,又是一口鮮血噴出,瞬間失去了與金鐗的心神感應。
煉化法器已屬不易,何況主人元神尚存,但沈衝此時的黑炎真火經過火焰山天火煅燒百餘日,黑炎種子已壯大了近一倍,與雷霆種子大小相差已不遠,而且黑炎真火最善於腐蝕法器,由內及外,破掉武者的精血烙印,更是輕而易舉,真火過處,瞬間就將李靜男存留在霸天金鐗內的元神焚燒殆盡。
眼見本門志寶被奪,李靜男就算是宗主之女,也必定會受到重罰,驚怒之下,立即從懷中掏出一物,彈向天空,一道青綠色的火焰射出,隨後向身後兩人喝道:
“李豐、劉仁,拼死纏住他,我已放出青火令,片刻後即有強援,失了霸天金鐗,你們也難逃一死。”
兩人面如死灰,失了本宗至寶,李靜男是宗主之女,或可免除一死,而自己兩人只是內門弟子,必死無凝,雖明知不敵,但只能拼死搶上。
李豐、劉仁的修爲已達到了通靈巔峰,也算是一方高手,但在此時沈衝的眼中,已不算什麼了,不用任何招式,單單真氣上的威壓就足以將二人壓的動彈不得。
但必竟是內門弟子,必定還是有些保命的手段,若是使用一些魔道手段,自殘傷敵,也能造成一些困擾。沈衝倒也不會小覷二人。
獅子搏兔,必盡全力。
沈衝雙掌一合,真氣縮成一點,暴射而出,一擊便洞穿了劉仁的胸口,李靜男還沒來的急反應,就看到一隻真氣彙集而成的大手向自己抓來。
沈衝雖然還沒突破武聖境界,但藉助神通之術,彙集三個氣海之中的強大真氣,也可以將真氣凝聚於一點,幻化實體,這一式擎天大手帶着勁風,向李靜男當頭抓下,四周的空氣瞬間被抽空,並壓縮到極至。
“凍結空間,虛空封印。”
這一式擒拿已涉及到部分空間法則了,沈衝雖沒有踏入神魂境,但多次利用空間晶體催動天地印,已摸到了一些空間法則的皮毛,再配合小挪移術的心法,這一抓的威勢已超越了一般的武聖高手。
李靜男連轉動真氣都十分困難,只聽得咔嚓一聲,腳下的小舟已出現了一道深深的裂痕,這輕雲舟也算是一件法器,內有飛行陣法,也能起到一些防護作用,但必竟不入品極,在沈衝強大的真氣壓迫之下,直接破碎,向下墜去。
李靜男一咬牙,揮掌將劉仁推出,真氣注入,劉仁被沈衝的真氣擊穿胸膛,一時未死,被李靜男的真氣注入後,身軀頓時大了一倍有餘,黑氣大漲,雙目赤紅,嘴裡嗷嗷怪叫,顯得痛苦異常。
沈衝雖不明白是什麼招術,但直覺上感到有些危險,掌勢不變,但身形卻往後退開了十餘丈。
“嗜血化魔!”一旁的李豐臉色變的慘白,飛速後退。
嘭的一聲巨響,劉仁的整個身軀暴裂開來,黑氣四散,連火焰山上熔漿難化的岩石被黑氣掠過都開始融化腐蝕,沈衝真氣所化的大掌被黑氣擊散,竟然順着真氣向沈衝的本身腐蝕過來,沈衝早已退出黑氣籠罩的範圍,有些訝異之色,繼而面色肅穆,招出一個玉葫蘆,這葫蘆得自呂家的藏寶密室,可吸納各種腐朽之氣,也算是一件異寶,真氣引導之下,竟將所有的黑氣吸入葫蘆之中。
就在這短短一瞬間,李靜男和李豐已飛身而逃,但二人沒有法衣,輕雲舟也已重創,難以飛行,沈衝冷冷一笑,化爲一道青光向李靜男撲去,幾個呼吸之間就已追到李靜男身後。
李靜男聽到身後風聲,心中大駭,眼見無法逃脫,回身喝道:
“我乃火元道宗主之女,閣下若是殺我,必然遭到本宗無盡追殺,難道閣下真想與我火元道結下生死大仇?”
沈衝心中不由冷笑,生死大仇早已結下,難道我放了你,火元道的人便不再追究了?此女修爲雖高,但明顯沒有在戰火之中歷練過,竟敢放言威脅。
“可笑之極。”沈衝再不答話,真氣凝成一點,暴射而出,顯然想要一擊致命。
李靜男面色慘白,剛剛那一式嗜血化魔是魔道的一種神通,以本元精血爲引,轉化劉仁體內的真氣爲魔氣,威力不亞於中品法器自爆,而且魔氣之中帶有強烈的腐蝕劇毒,想不到對方竟能在短時間破去。
此時的李靜男真氣大損,眼見就要斃命在沈衝指下,忽然間一道紅光從李靜男體*出,與沈衝的真氣撞在一起。
沈衝的真氣被這道紅光一撞,竟然攪動氣海不穩,氣血翻涌,後退了十餘丈,喉頭髮甜,已然受了暗傷,而紅光並不散去,繞着李靜男緩緩轉動。
“血脈之力,這女子身具血脈之力。”青鸞的叫聲自沈衝的腦海中響起。
聽到青鸞的聲音,沈衝驀然想起,這道紅光熾熱異常,旁邊的火元氣如同朝聖一般,紛紛向其聚攏,赫然是火神血脈。雖然十分稀薄,經過近兩年的歷練,再加上一些志書道經的記載,沈衝還是認出了這道紅光是上古火神元靈留下來的血脈,難道火元道是上古火神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