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個振龍門弟子,閃轉騰躍間,竟是擺起了龍門陣法,站成了一種怪異的菱形形狀。
這套陣法乃是振龍門的獨門秘技,就像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陣一樣,利用位置上與武器上的變化來殺敵制勝。
而且,在陣法運轉時,還會有人運用攻擊間隙來投擲暗器,可謂招招狠毒,防不勝防。
不過,這套陣法雖妙,卻無奈此時身處破廟之中,地方太小人又多,剛一擺陣,幾位弟子便全都擠到了一起。
郝強見狀眼睛頓時一亮,即刻不慌不忙地把電擊手套掏出來戴在了手上。
這時候,對方已經布好了陣,當先那位領頭師兄揮長劍劈砍了下來,郝強則只輕輕地將短刀與其碰觸了一下,結果破廟中頓時像被閃電擊中一般,瞬間迸出一道猛烈的霹靂。
由於所有門派弟子全都擠在一起,這一下竟是全都連上了電,被一股腦擊倒在地,當場昏死過去。
噹啷啷,他們手中的長劍同時掉落了一地。
郝強看了一眼電擊手套,心裡說話,這感覺可比打保齡球要過癮多了!
誰知,就在衆振龍門弟子倒地的瞬間,那位紫衣女子卻適時暴起,她當先撿起一把長劍,一劍便朝着那個早先被她刺中前胸的人扎去!
“喂!別殺人!”
郝強趕緊一腳將那人踢開,女子刺了一個空。
“啊……”
誰知,紫衣女子早已惱羞成怒,登時拼盡全力將長劍朝郝強兇狠刺來。
郝強有《密宗八卦刀卡》在身,當下早已反應過來,只是不慌不忙地輕輕一躍,便將女子的長劍避了過去。
女子見一擊不中,登時再度揮劍再刺!
“喂,夠了吧你?太不識好歹了!不怕再被電死一次?”
郝強唸叨的同時,再度輕鬆避過。
可是,那女子卻鐵了心一般,竟是豁命般地又衝了過來。
“孽障!還不住手!?”
情急之下,郝強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扯開嗓子怒喝了一聲。與此同時,他甩開短刀一刀劈在了破廟的石柱上,結果一道猛烈的閃電頓時像飛龍一般猛烈竄出,繼而倏然消失。
這一下,果然將女子鎮住,嚇得她趕緊收起長劍,連連倒退。
見到女子驚恐的表情,郝強卻腦筋一轉計上心來,當即口中嘆道:
“唉!孽障啊孽障!爲師真是看走了眼,我幾次三番點化於你,可無奈你殺心太重,不識擡舉,看來……你仍然難脫俗胎,是我看錯了人!”
說完這幾句話後,那女子果然又被重重地震了一回。
“你……你到底是誰?”
和之前山崖之上的泰然自若相反,此時的紫衣女子,已然是一副驚慌失措,草木皆兵的模樣。
“我是誰?”郝強嘴一撅,眼睛一瞪,繼而仰天長笑,“哈哈哈……我乃一雲遊散仙而已,不足掛齒!我本來見你骨骼驚奇,念力沉穩,還想將我的衣鉢真傳與你!誰知你殺戮太重,冥頑不靈,居然還敢屢次加害爲師,真是太讓爲師失望了!”
“我呸!滿口胡言,信口雌黃!”那女子握緊長劍,眼如猛虎。若不是忌憚郝強的閃電,恐怕還要攻擊過來。
“怎麼?不信?”
郝強微微一笑,腦中卻在飛快地合計着,這齣戲該怎麼往下唱?
這時,由於那些振龍門弟子的倒地,他們之前拎着的火把,也隨即落地將熄,眼瞅廟中將要再度陷入黑暗。
郝強眼睛一亮,心裡說話:有了!
“孽障!今天,就叫你欣賞欣賞,哦不,見識……見識一下爲師的本領——如何!?”
言罷,郝強裝腔作勢地晃了晃手臂,然後冷不丁把照明棒掏了出來。隨着他的意念一動,照明棒驟然間光芒大盛。
紫衣女子哪裡見過這等神奇的東西,立馬瞪大了眼睛。
“呵呵呵!”郝強見對方上套,忙搖晃着腦袋又說,“這不過是雕蟲小技而已!嗯……我來問你,你的貼身寶劍,現在何處?”
“我的劍?”女子眉頭緊皺,眼神亦是變得異常複雜,“我哪裡知道?要是有劍在手,我何苦受這些小卒欺凌?”
“那好……看着……”
郝強先是在空中做了幾個神秘的手勢,然後纔將儲物空間,當着她的面打開。
陡然見到空中冒出一個黑咕隆咚的大洞,紫衣女子無論如何也不能鎮定自若,臉上早已露出了無比驚訝之色。
“嘛咪嘛咪哄!”郝強則搖頭晃腦,裝神弄鬼地又表演了一陣,這才伸手進儲物空間,將女子的鑽心劍與玉佩一點點掏了出來。
赫然見到自己的寶劍與玉佩,那女子驚訝地哦了一聲,竟是再度抽寶劍指向了郝強:“你……你偷了我的劍……”
“混賬!”郝強大喝一聲,打斷了對方。以往的經驗告訴他,若想征服強勢的女人,就要變得比她還要強勢才行!
果不其然,冷不丁被郝強罵了這麼一句,那女子立刻嚇得縮回了手。
郝強則佯裝憤怒地將鑽心劍朝空間一扔,口中念道:“冥頑不靈,孺子不可教也!”
“不要,我的劍……”
女子還以爲自己的寶劍又被扔進了荒野,頓時大驚失色。
“哼!”郝強則黑着臉,失望地言道,“看來……你我師徒真的是沒有緣分,唉!善哉……善哉……”
“你……你真的是神仙?”
這一次,紫衣女子似是真的被唬住了,開始試探着問了一句,眼中更是逐漸流露出來敬畏之色。
“你說呢?”郝強雙手掐腰,依然還在吹鬍子瞪眼,“我在斷崖之上引你對詩,乃是想看看你文采如何!本來我挺滿意的,可誰知你眨眼便要殺我,我這纔不得已引來雷電將你擊暈!
“我還當你聰慧過人,怎麼也不動動腦袋想想?你踢我墜下懸崖,我爲什麼沒死?你瞅瞅,我非但沒死,身上怎麼連半點傷痕都沒有?還有,還記得那振龍門的龍頭石雕麼,你以爲,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叫那麼大的一尊石雕消失呢?”
“啊!?”女子再度驚詫,“是……你……”
“喂!我可沒說是我乾的!”
郝強欲擒故縱,越是這樣說,那女子越是深信不疑。
“可是,你爲什麼要將那尊石碑弄沒呢?你和振龍門有仇麼?”
“這個嘛……呵呵……天機不可泄露!”郝強隨口回答。畢竟電視裡都是這麼教的,只要一到解釋不清的時候,來句“天機不可泄露”便可乾脆了結。
“這麼說……你真的是……”
“是什麼?”郝強依舊還在佯裝生氣,“這大半夜的,我留在這裡救你性命,你不會以爲我在野炊吧我?”
“你……”
紫衣女子徹底無語,的確,不管之前的過程是如何,可現在的郝強的的確確是救了她的。
“讓你經歷這十多天的逃殺,乃是爲師故意要懲罰與你!誰叫你差點兒要了爲師的小命呢?”郝強逐漸平復了怒氣,語重心長地說道,“沒辦法啊,我本來想將你放棄,卻又不忍心見你誤入歧途!喏……”
說着,郝強將那塊玉佩扔給了女子,又嘆了口氣:“唉!誰叫我菩薩心腸呢!縱使你有千般不對,但畢竟罪不至死,如此……你自管去吧……”
言罷,郝強衝紫衣女子擺了擺手,雖然郝強麪皮白嫩,卻還真的有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郝強的意思,是示意那女子可以離開了。
誰知那紫衣女子在思量了一番之後,竟是單膝跪地,衝郝強抱拳說道:“師父在上,請受弟子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