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在一旁看的心癢難耐,躍躍欲試,想跟劉循比試一番,劉循正愁一個人太過無聊,便衝他招了招手。
王虎答應一聲,提着熟銅棍來到劉循的面前。
劉循道:“不必留情,儘管出手吧。”
“公子當心了!”
王虎大吼一聲,縱身向前,舉棍就砸。
熟銅棍帶起一股呼嘯的勁風,直奔劉循頭頂而來。
劉循橫掃一槍,封了過去,兩杆兵器毫無懸念的碰撞在一起,本就氣力不弱的王虎,渾身登時一震,身子騰騰連退了三步。
暗讚了一聲:“公子好大的力氣。”
王虎是個輕易不服輸的漢子,卯足勁又衝了上來,熟銅棍上下翻飛,攻勢異常兇悍,劉循沉着應對,一杆長槍使得出神入化。
兩人你來我往,兵器時而發生碰撞,時而絞在一起,每一次撞擊都讓王虎倍感吃力。
不到十幾個回合,王虎便露出了破綻,身子一個踉蹌,腳步沒等站穩,銀光一閃,劉循一槍刺出,直奔他的哽嗓而來,王虎躲閃不及,長槍眨眼之間便抵在了他的咽喉之前。
距離王虎的要害,僅有一寸,這麼沉的兵器,劉循卻收放自如,換了別人,即便想把槍停住,分寸也難以掌握的如此精準。
“公子神勇,王虎甘拜下風!”
王虎輸的心服口服,佩服的五體投地,難怪別人都說公子勇冠三軍,鮮有敵手,想不到自己在公子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劉循付之一笑:“王虎,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一位叫陳堯諮的人擅長射箭,他認爲當今世上像他這麼高水平的,找不到第二個人,因此他很驕傲。
有一天,他在自家的園子裡射箭,有個賣油的老翁放下肩上的擔子,站在旁邊,歪着頭,饒有興趣地觀看他射箭。陳諮堯射出的箭,十有八九都射中了箭靶,老翁看了後只是微微點點頭。
陳堯諮問他:“你也懂射箭嗎?我的箭術是不是很高明啊?”
賣油翁卻說:“也沒什麼別的技術,只不過是手熟罷了!”
陳諮堯一聽,很生氣地說:“你怎麼敢貶低我的本領!”
賣油翁微微一笑,說:“我是從倒油的經驗悟出這個道理的。”
接着,賣油翁把一個油葫蘆放在地上,葫蘆口上不放漏斗,卻放了一枚銅錢,剛好把葫蘆口蓋住,只留出銅錢中間那個小孔。
然後,賣油翁慢慢地用勺子舀出油來往葫蘆裡倒,只見油像一條細線一樣從錢孔中流入葫蘆,一勺油倒完了,那枚銅錢卻沒有沾上一點油痕。
賣油翁直起身子,笑了笑說:“我這點技術,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手熟罷了。”
劉循指着手裡的天狼槍,說道:“我從小就是個武癡,除了練槍別的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一年又一年,天長日久,從未間斷過,纔有了今日的成就。”
其實,這話劉循說的有些臉紅,他說的是穿越之前的他。
以前的劉循就像曹彰一樣,只對打仗和武藝感興趣,一門心思的撲在上面,加上天生神力,有着得天獨厚的天賦,所以小小年紀便已在西川闖出了威名。
其實像劉循這樣的例子,長輩不怎麼出彩,子一輩卻異常驍勇,在風雲激盪的漢末三國,還有很多。
曹操上陣殺敵,武藝勉強躋身二流,可兒子曹彰卻勇冠三軍,能與虎癡許褚相匹敵。
劉璋一輩子沒打過仗,屬於戰五渣的存在,卻生了劉循這麼一個勇猛的兒子,即便沒有附體穿越的事情發生,劉循也讓劉備吃盡了苦頭。
劉備親率大軍,猛攻了雒城一年之久,愣是拿劉循沒有辦法,要知道劉備幾乎把身邊的能人勇將都派了出來,堪稱是全明星陣容參戰。
劉備、魏延、諸葛亮、龐統、法正、黃忠、張飛…哪一個不是威震三國的狠角色,硬是被劉循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
劉表優柔寡斷,生性多疑,只能閉門自守,難成大業,可他的侄子劉磐卻異常勇猛,連江東猛將太史慈都刮目相看。
劉循拍着王虎的肩膀,殷切中帶有鼓勵的說:“不要氣餒,只要你以後勤加練習,一定會大有進步的。”
王虎認真點點頭,口氣堅定的說:“公子,你放心吧,我絕不讓你失望。”
這一日夜間,綿竹城外的斥候,突然發現城牆上多了一面金底紅邊的飛龍旗,旗子在城牆上連搖了三下。
斥候急忙騎上快馬,火速趕往雒城。
劉循剛剛睡下,聽說前線來了斥候,急忙披上衣服,把斥候喚到近前。
斥候把自己看到的告訴劉循,劉循疑惑不解,嘴裡唸叨着:“飛龍旗晃了三下,這是何意?”
派人把黃權請來,劉循把事情說了一遍,問道:“先生!你怎麼看?”
黃權手撫鬚髯,沉思了片刻,說:“鄭公一向謹慎,無緣無故絕不會在城樓上豎起飛龍旗。”
劉循自責的嘆了口氣:“都怪我,當初走的太過匆忙,沒跟鄭公約定好。”
黃權道:“當時形勢緊迫,劉備大軍隨時就會兵臨城下,鄭公勸你及早離開,也是理所應當的,何況那時候他並不確定李嚴二人就一定能夠被他說服。”
“飛龍旗…飛龍旗…”
黃權嘴裡重複了幾遍,猛然兩眼一亮:“我明白了,飛龍旗是漢室獨有的軍旗,主公和公子都是漢室宗親,鄭度豎起此旗,就是提醒公子漢室復興的時候到了,換言之,也就是計劃要實施了,至於晃了三下,自然表明時間定在三更時分。”
劉循恍然頓悟,連忙說:“如果不是先生在我身邊,我恐怕無法領會鄭公的深意。”
黃權道:“公子把我從廣漢調到雒城,相信鄭公早已知曉,即便公子沒有猜透其中的訊息,也無甚大礙,只要綿竹那邊一旦打起來,我們及時趕過去就可以了。只不過這樣一來,免不了要付出一些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