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小警察還在那裡緊緊拿着報紙,看着報紙上那個可人兒,自顧自的說着,“she is so beautiful and she is my girlfriend,it will be wonderful。(她真是又美麗又可愛,如果她要是我的女朋友,那該多好啊!)”
那些話全都像尖銳的刺,一字不落的落入了詩筱雅耳中。
她面無表情的聽着,掀起脣角冷笑。
一個個男人都趨之若鶩的攀附在林思琪身邊,但是她想要得到的卻從來沒有得到過!
真不知道林思琪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好事了!
不……她不要去法國了!她要留在這!
如今她搞成這種鬼樣子,弄得衆叛親離,又憑什麼讓林思琪好過!
林思琪呆呆的躺在牀上,聽到有人推門,這才稍稍有點精神,進來的是一個纔不過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被抓來之後,施羅德給她下了一種特殊的迷藥。
四肢發軟,雖然勉強能站起,吃東西,但是就連跑這種稍稍劇烈一點的運動都完成不了,更別提殺出去了。
所以她只能坐以待斃的在這等待三天後的記者招待會,一旦舉行了儀式,她就是巴赫家族的人,沒有人生自由,就像個四肢被裝上線的木偶,從此只能被施羅德使喚。
更重要的是,還否決了林沐歌的存在,否決了林沐歌和歐世昕那一段情!
想到這,林思琪的眸光就發暗,變得無比犀利。
小姑娘將中式飯菜放在桌上,臉色微紅,說了一句林思琪聽不懂的德語,估計是“請慢用的意思……”
林思琪看了看門外,幾排黑衣人就在門外嚴密的守着,她的目光驟然落在小姑娘穿的那一身素麗的女僕裝上——
一把扯過小姑娘,但是卻心有不忍。
林思琪皺着眉,臉上全是掙扎,如果和這個小姑娘替換,到時候施羅德發現掉了包,以他冷硬的心腸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小女孩的。
想到這,她的眉頭鎖得愈發的緊。
就趁着她怔愣的空蕩,手心裡驀然被塞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小姑娘紅着臉,衝她嫣然一笑,攤開手,一個小小的被摺好的紙片就這麼滑入她的手中。
林思琪錯愕了一會兒,立刻欣喜之情溢於言表,她偷偷瞟了一眼門外看守的人,然後躲到一個小角落裡打開紙條。
那小姑娘也很講義氣的擋在她身前,替她“防風”……
紙條上只寫着幾個字,“三天後,等我。”
是帝晟睿的筆跡,略顯潦草的字跡帶着令人心安的氣息撲面而來,林思琪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
他千里迢迢來找她了!居然找到她了!
紙條的下方還寫着幾個很小的字,標準的楷體,是林君浩寫的,“媽咪,好想你哦,等你回來我告訴你真正的爹地是誰。”
末尾是一個林君浩極少用的矯情的笑臉,林思琪的淚水終於忍不住奪眶而出,緊緊的抱住紙條,激動得難以自已。
就在這時,林思琪突然感覺到有人在敲她的背,似乎是那個小姑娘在提示她。
還沒回頭,就聽到一個森冷的聲音。
“飯怎麼又沒有吃?”施羅德看着一旁紋絲未動的飯菜,眉峰挑起,一雙灰褐色的眼掃過林思琪,卻只看見林思琪站在那個小女僕身後,肩膀抖動着,懷裡似乎抱着什麼東西!
“你手裡是什麼?”施羅德懷疑的靠近,聲音緊繃。
林思琪一直背對着他,背脊被汗水汗溼了,微風吹來,凍得一陣涼。
怎麼辦?不能讓施羅德知道他們的計劃,否則會打草驚蛇的!
站在她身前的小姑娘看到施羅德逼近,更是嚇得一雙金棕色的眸子裡含着水了,小臉蒼白。
她雖然聽不懂中國話,但她也知道公爵大人的這副表情,證明他一定是察覺了什麼。
天吶……她難道要死在這裡了嗎?
她有些後怕的回頭看了一眼林思琪的背影。
卻見林思琪只是那麼呆呆的杵着,沒有一絲動靜。
“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樣,否則幫你的人就別想活了!”說完,施羅德饒有深意的眼神掃過站在林思琪前面的那個小姑娘,帶着威脅。
小姑娘單薄的身子骨忍不住狠狠的抖了一下!
他驅步上前,不再給她任何反轉的機會,剛拽起她的手腕,哪知林思琪突然璀璨一笑——
施羅德根本沒有防備,她一手的米飯全都揚到了他臉上。
這下不僅是那個小姑娘,連門口偷偷看着裡面情況的保鏢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還是頭一次看到嚴肅的公爵大人這麼滑稽可笑的樣子。
那張肅穆的老臉上沾滿白白的米粒,就像個小丑!
“笑什麼笑!”施羅德用德語猛地吼了一聲,四周立刻靜默無聲,沉寂得可怕。
他摸摸臉上的飯粒,氣到不行,連鬍子都翹了起來,指着林思琪,“你不要不知好歹!”
“喲,您老還會用成語,真是博學多才啊!”林思琪斜睨着他,陰陽怪氣的說道。
老東西,縱使他是她爺爺,可是這樣蠻不講理的爺爺,她不要也罷!
“三天後舉行記者招待會,你就是我們巴赫家族的人了,再這麼刁蠻任性下去,我會以巴赫家族的嚴酷懲罰來懲戒你。”施羅德的臉隱匿在黑暗中很陰森,很可怕。
“我父親就是這樣被你們以這些無恥的手段給綁住,逼得與別人結婚,害得我母親孤獨而終,你認爲我有可能讓你對我做同樣的事嗎?”林思琪語氣森然,微揚着脖子,氣勢絲毫不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