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地瞪了那件西服一眼後,接着就準備拖着行李箱離開,不過在走了兩步後,身形猛然的頓住。
明明連那個西服的主人都不知道是誰,可我對那件西服卻格外的在意,轉身回去後,我撿起被扔在地上的西服,用手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後,到底是一起帶着離開了。
拖着行李箱走到路口後,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司機師傅幫我把箱子搬到後備箱後,我就坐上了車。
對方問我去哪,我一時間有些無措,過來這邊的這幾天,我都沒有出去逛過,而且也不知道這邊哪裡有酒店,這要是被一問三不知的,說不定還會被宰。
想了想後,我報了公司總部的名稱。
到地方後,趁着值班門外不注意,我拎着箱子溜進了公司,本想着在辦公室裡將就一夜的,可當我正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居然迎面碰上了克勞斯。
“蘇菲?”克勞斯看到我明顯一臉驚訝,而我的臉上則是寫滿了尷尬,稍許的將行李箱往我身後塞了塞後,我儘量保持平常的語調跟他打招呼道:“嗨,BOSS這麼晚還在公司加班啊?”
克勞斯聞言並未作答,而是指了指被我藏在身後的行李箱問道:“你這是???”
“啊,那什麼,我下班的時候落了東西,我來拿一下東西而已。”沒等克勞斯的話說出口,我便搶先撒謊道:“不過我突然想起來了,那個我東西好像沒落在公司,所以我就先走了。”
不等克勞斯再開口,我急忙衝進了電梯,摁下樓層鍵後,捂着胸口好一番大起伏。
果然人不縫時,做什麼都不順。
拖着行李箱,遊蕩在空蕩蕩的大街上,除了路燈把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周邊什麼都沒有。
我垂頭喪氣走在街上,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別人活的似乎都很漂亮,而我形單影隻的連個朋友都沒有,不知不覺的,內心又平添了一份孤寂。
想到朋友,我拿出手機想要給蒂芬妮打個電話,問她能不能收留我一晚,可猛然回想起來她是和克勞斯住在一起的,剛剛燃起的念頭就這麼被無情的被澆滅了。
推着行李箱我漫無目的的就這麼走着,忽然從小巷子裡跑出一個手裡握着半瓶酒的男人,看他那走路都走不穩的樣子,應該是喝多了,於是我低頭想要趕緊跑。
沒想到那個醉醺醺的男人居然跟着跑了過來,一邊追我還一邊喊着:“Hi,Waitforme!”
我慌忙的跑着,但因爲着急速度快,腳就崴了一下,行李箱就這樣華麗的摔出去多遠,裡面的衣服凌亂的散在地上,身後那個醉醺醺的男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腳。
“啊!”我反射性的尖叫了一聲,用腳向後一蹬,蜷縮着身體戰戰兢兢的看着他。
那男人用握着酒瓶的手指着我,驚奇的指着我興奮的叫道:“東方女人,耶耶!”
“你幹什麼,放開???放開我???”那男人顯然是喝懵了,嘴裡一邊嚷嚷着,一邊捏着我的手腕不肯撒開。
他滿是酒氣的嘴巴薰的我有些受不了了,最後我力氣一上來奮力的甩開了他的鉗制,而男人因此摔倒在地,酒瓶摔碎後,他掌心流出的紅色液體浸染在了地面,碎玻璃渣子紮在他的掌心。
那男人微微皺眉後,徒手將扎進掌心裡的玻璃渣子一枚一枚的拔了出來。
我最見不得這種血肉模糊的場面,條件反射性的道歉道:“sorry,我不是有心的。”
顯然男人根本就聽不進我的道歉,瞪大了眼睛敵視着我,從地上爬起來後,嘴裡罵了一句髒話後,高舉着手掌向我揮了過來。
我緊閉着雙眼,等待着他那一巴掌揮舞下來,但我等了又等,卻沒等到男人的那一巴掌,掀開眼皮一看,克勞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護在了我的身前,他和那個醉漢的身高差不多,但顯然整個人要有氣勢的多。
兩個人用英文交談了一會兒後,最終那個醉漢指着我惡狠狠的剜了一眼後,便從克勞斯手裡結過錢,轉身踉蹌的離開了。
我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向着克勞斯說了聲謝謝,之後便開始收拾散落一地的衣服。
等我收拾完後,行李箱卻被克勞斯接了過去,我滿眼疑惑的看着他,不等我開口,他便把我的行李箱提到了他的車上,跟着衝我揚了揚腦袋,“上車!”
我愣在原地並沒有動彈。
克勞斯輕皺眉頭,調侃道:“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一帶的醉漢很多,如果你想遇到第二個,那就呆在這裡別走。”說完,他便自顧着坐進了駕駛室。
我朝着黑漆漆的小巷子看了一眼後,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顧不得多想,跛着腳來到他的車旁,拉開車門後連忙坐了進去。
汽車啓動後,我小聲地道:“麻煩你把我送到離公司最近的酒店,謝謝!”
克勞斯聞言未置一詞,可等到地方後,我看着面前的樓房,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我不知道這邊哪裡有酒店,但我敢肯定這棟聳立在黑暗中的樓層絕對不是我交代要去的酒店。
然後克勞斯並不打算理睬我,自顧着下了車後,拿上我的行李箱,直接大步邁了進去,末了還不忘關照我一聲,“跟上。”
很多時候我都在想像蒂芬妮那樣活潑開朗的女孩子,怎麼會喜歡上克勞斯這個機械男的,毫不誇張的說他根本就是屬於惜字如金形的。
除了讓我籤合同那次,其餘的時候,我就從來沒聽過他說過一句超過十幾二十個字的句子,真搞不懂蒂芬妮究竟看上他哪一點。
坐電梯上去的時候,我的心裡還是感覺到忐忑無比,我不知道克勞斯究竟要帶我去哪,當然我知道他不肯定是不屑於把我給賣了的。
可這樣一來,萬一如果讓蒂芬妮知道我這麼晚了還和克勞斯在一起,不知道會不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啊?
正在我胡思亂想之際,“叮”的一聲,電梯抵達了頂樓,克勞斯出去後,我深吸一口氣,在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剎,終於也鼓足勇氣跟了上去。
此時此刻,我已經做好了跟他對抗到底的準備了,萬一真要出點什麼事兒,可就別怪我目中無上司了。
不過貌似這一次是我想多了,克勞斯摁下一間房的密-碼後,將我的行李箱直接推了進去,他人站在外面向着我開口道:“今晚你住這裡。”
“哈?”我朝着房子裡探了探腦袋,客廳的陳設還蠻潮流的,“BOSS這是你家?”
克勞斯迎着我狐疑的目光,輕描淡寫的否認道:“不是,一個朋友的。”
“朋友啊。”我繼續狐疑的看着他,頗有不滿的道:“那什麼,我住在這兒被你朋友知道了會不會不高興啊?”
“不會!”克勞斯眯眼瞧了瞧,滿眸子不耐煩的道:“他出遠門了,短時間不會回來,你就安心的住吧。”
“可是我???”
“stop!”這次沒等我再張口,克勞斯就生硬的打斷了我的話,指了指他的腕錶後,開口道:“很晚了,你早點休息,有什麼問題可以問我那個朋友,裡面應該會有他的聯繫方式。”說完,克勞斯直接將門“嘭”的一聲帶上了。
我懵逼的愣在原地,對於克勞斯的舉動有些始料未及。
反應過來後,鄙夷的切了一聲,又不是我讓他幫我送到他朋友這兒的,搞得我好像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
努力的平復了下心情後,我將門反鎖了。
這應該是個男人的家,鞋架上擺放的只有男士拖鞋。
邊走邊打量了一番後,我放下行李箱,躺在了沙發上。
不得不說這個地方還真是又大又舒適,而且房間的佈局陳設都別的有格調,一看這個家的主人就是個重視生活品質的人。
就像克勞斯說的那樣,客廳裡的茶几上真的寫了這個房子的聯絡方式,不過是個微信號。
挑了下眉頭後,我添加了對方,因爲他沒有設置添加提醒,所以我一添加對方立馬就同意了。
【您好,我是克勞斯先生的員工,因爲某些因素現在借住在您家,希望沒有給您帶來不便!】
編輯好發送過去後,我想着已經這個點了,估計對方應該不會回覆了,可沒想到,微信剛發過去,很快微信上便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大概幾秒後,他回覆了我,【沒關係,反正房子空着也空着,正好麻煩你幫着多打理!】
看來克勞斯的這個朋友還蠻好相處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能和克勞斯成爲朋友,估計也是個機械男,沒想到也有意外存在嘛。
我嗤笑一聲,回覆過去:【嗯,我會的!】
想了想,我繼續道:【要不這樣吧,算我租住你的房子,每個月我付你房租費,OK?】
反正克勞斯也說了這房子的主人可能三年五載也不會回來,而我恰好又需要租房,如果對方把房子租給我,也省得之後我再麻煩。
在我考慮之際,我注意到對方的狀態一直顯示爲‘對方正在輸入中’可好半天他卻都沒有發任何消息過來。
難道是不願意,又不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