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嚇的掙扎起來,“厲晏城你幹什麼,放開我...”
“幹什麼?你不就是喜歡在男人的面前脫衣服嗎?好啊,我幫你啊...”
呂毅鳴可能是看不下去了,上來一個手拳就照着厲晏城的側臉掄去,觸不及防的捱揍讓他愣怔了好幾秒。
趁着這個時候,呂毅鳴脫下了身上的西服披在了我的身上,轉而將我護在身後,怒斥道:“你特麼是男人嗎?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厲晏城擡手不急不忙地撫了下自己被打的半張臉,眼帶揶揄的戲謔問:“我想關於我是不是男人這個問題,讓被你護在身後的女人來回答更合適。”
說着,他冷哼一聲,頗爲淡定的說道:“你瞭解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嗎?你以爲她真的像表面上長的那麼純潔?兄弟,只看外表不看內在,吃虧的只會是你,她在一個星期前爲了工作當着我的面脫了衣服,還有你知道她消失的這一個星期去哪了嗎?”
呂毅鳴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似乎在隱忍着什麼,沒有馬上爆發,而厲晏城更加肆無忌憚的侮辱我說:“她這一個星期都陪着我在新西蘭消遣寂寞,我們有過許多快樂的不眠之夜,從牀下到牀上,大戰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哦,忘了補充一點,這些都是她自願的,你不知道她在我身下承歡的模樣有多...”
“啪!”我實在是受不了他把那些不堪的事情說出來,所以沒等他說完,我擡手就給了他一巴掌,我從沒想過他會這麼侮辱我,而且還是當着呂毅鳴的面。
我揮掌的力道之大,以至於這一巴掌甩過去後,我的整隻右手都在發麻,厲晏城則也是始料未及,整個腦袋也因爲我的那一巴掌狠狠地偏向了另一邊。
說實話,在看到他白皙的臉頰印出五個清晰的手印時,我有過那麼一絲後悔,覺得自己太沖動了。
可就在那一瞬間之後,我的內心突然變的相當平靜。
“滾!厲晏城你給我滾,從今以後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你確定嗎?”厲晏城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蘇菲,你該不會又是在演戲吧?在這個男人面前表現的忠貞純潔,等轉個背又要在我面前犯-騷?”
我提眸看着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他的目光陰鷙的落在我身上披着的西服上,二話不說直接上手把西服攥下來扔在了地上。
轉而動作輕柔的撫上了我脖頸的那枚吻痕,語氣卻截然相反,冷然地道:“看到了嗎?這個吻痕就是我留下的。”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呂毅鳴說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忽的感覺鼻淚管酸澀不已,最後開口的時候聲音已經低啞不堪,“厲晏城我恨你!”
“是嗎?”淚眼朦朧中,我似乎看到他一直在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刻進他眼睛裡去似的。
我垂在身側的手驀然的緊了緊,哽咽着咬字清晰地道:“毅鳴,幫我把他請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再看到他。”
呂毅鳴上前準備動手,厲晏城卻道:“不用請,我現在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跟你這種女人待久了,空氣都變得渾濁。”
說完,他氣沖沖的摔門而去。
我整個人也在同一時間直接癱在了地上,我垂着腦袋,眼淚啪嗒的落下來,掉在光潔的地板上。
呂毅鳴就站在原地沒說話,過了會兒後他蹲下身將西服重新披在了我的身上,嗓音低沉,“別哭了,不值得!”
我抽泣了一會兒後,重新擡頭看向他,悶着聲音說:“毅鳴,你先離開吧,求求你...”
此時此刻我只想一個人安靜地待着,見他沒有動作後,我吸了吸鼻子,推了他一下後,聲音沙啞是說:“我不想讓任何人見證我的狼狽,所以求求你讓我一個人待着。”
呂毅鳴輕嘆了一聲,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把我抱在了懷裡。
我怔了下,正想從他懷裡逃開,就聽見他嗓音有些啞,有些繃的安慰道:“別這樣,我知道你現在最需要的不是一個人待着,而是安慰。”
他撫了撫我的頭,繼續道:“你放心,你不想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多問,等到有一天你願意跟我說,我會作爲樹洞安靜的聆聽,至於現在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我閉了閉眼睛,搖搖頭,“不,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厲晏城剛剛說的雖然不全是真的,但那些事情我的的確確做了,毅鳴你知道嗎?現在你懷裡的這個蘇菲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單純善良的女孩了,她根本就不值得你對她這麼好,不值得...”
到最後我開始泣不成聲,以前我總覺得只要保持初心,自己就不會被這個現實的社會打磨的圓滑,可是現在我終究還是成了隨波逐流中的其中一個。
這樣的我又怎麼值得呂毅鳴這樣的男人傾心以待呢?
而他在聽完我的話,抱着我的那隻手也似是頓了一下。
過了會兒,他還沒什麼反應,我便想從他的懷裡退開,但是他沒讓。
看着攬着我肩的那隻手沒怎麼用力,但卻將我牢牢地桎梏在了懷裡。
“小菲,我喜歡的,珍惜的不是叫蘇菲的女孩,而是你這個人。”他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知道這些年你過的很不好,但同時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在努力,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所以我纔會更加想要珍惜,保護你,不管現在的你究竟是什麼樣的,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好最值得珍惜的那一個,而且永遠都不會變。”
我聞言心裡一驚,身上也是一僵。
這下子我沒再多說什麼,也不再顧慮遲疑什麼,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呂毅鳴說的對,我需要的真的不是一個人待着。
我是人,是個活生生的人,傷心難過的時候也希望有人安慰,有人陪。
傷心了一上午後,等到我情緒真正的平穩下來,我關照了呂毅鳴離開。
重新的鎖上門後,我直奔着浴室,站在蓬頭下面一遍又一遍發狠的揉搓着那枚吻-痕,直到那部位幾乎被我搓下一層皮,我才停下手。
曾經有人說這個世界什麼都可以都動,唯獨感情,尤其是真感情,是絕對不能動的,那就是個定時炸彈,一旦泥足深陷,不是兩敗俱傷就是一個人的傷痕累累。
以前我嗤之以鼻,但現在我銘記於心。
第二天起來,眼睛紅腫得厲害,好在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底,又撲了一層氣墊,看起來總算是不那麼明顯了。
來到公司剛坐下,張紅霞就躋身而來,趴在我的辦公檯上笑眯眯的道:“小菲,這一個多星期你都去哪了?發你短信打你電話都沒回應。”
我把手裡的包包放下後,準備開口說些什麼,這個時候周嵐和夏琳琳一前一後的走了過來。
周嵐很不屑的睨了我一眼,指桑罵槐的道:“嗨,我說紅霞啊你是不是也太多管閒事了,人家現在可是厲總跟前的大紅人,日子過的那是如魚得水,要多滋潤就有多滋潤,你說你跟這瞎攪和什麼呀?”
她的話音剛一落下,夏琳琳就接腔道:“是啊,紅霞啊,人家這一個星期去哪滋潤去了還能告訴你不成,再說了那些事也不是能拿到檯面上來說的事啊。”
說着,夏琳琳挽着周嵐的胳膊,陰陽怪氣的道:“哎,小嵐你說她臉色這麼差,該不會是因爲縱-欲過度吧?”
周嵐聞言,冷哼着道:“琳琳你怎麼說話的,小心人家在厲總身邊吹枕邊風,給你小鞋穿。”
兩個人就跟唱着雙簧似的,你一言我一句的調侃着。
對於周嵐和夏琳琳的這種言語上的侮辱,我也是見怪不怪了,本來我跟她們就是天生不對,加上我此刻也沒有力氣來反駁她們了,所以她們現在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反正我已經是心力交瘁的一塌糊塗,根本沒有那個心情去跟她們撕-逼。
只是我能忍,可張紅霞忍不下了,她憤懣地看着周嵐和夏琳琳,帶着怨氣呵斥道:“你們夠了,大家都是同事,有必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
“哎,我說張紅霞我說你了嗎?蘇菲作爲當事人都沒站出來反駁什麼,你倒是愛多管閒事張嘴就胡亂咬人吶?”夏琳琳嗤之以鼻的瞪視着張紅霞,更加過分的說:“怎麼着覺得蘇菲抱了厲晏城這條大腿飛黃騰達了,你討好她也能跟着沾沾光?”
“我...我沒有。”張紅霞被夏琳琳的話說的急紅了臉,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們太過分了。”
“呵,誰知道你有沒有呢,指不定你心裡怎麼樂着呢,覺得你平時跟她關係好,所以她現在紅了,你也能跟着沾光,我看你心裡就是這麼考慮着的。”
本來我是不想跟她們爭辯什麼的,可是看到張紅霞被夏琳琳擠兌成那個樣子,我實在是忍不了了。
“砰!”的一巴掌不偏不倚的拍在了桌上,霍然起身後狠狠地推了下夏琳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