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晏城冷冷地提脣,冰冷的看了我一眼,“我再問你一遍,跟不跟我走?”
明知道厲晏城是我惹不起的存在,尤其是現在他還願意站在這裡多問我一句,我就應該乖乖的跟他走纔對。
可一想到他剛剛對我的侮辱,和黑眸中對我不屑一顧的目光,我的心就不可抑制的牴觸起來。
別說是跟他走,就是讓我多和他說一句話,我都覺得很勉強。
從呂毅鳴身後走出來後,我提眸和他對視着,稍許的醞釀了下情緒,開口道:“厲總,我還是那句話,不好意思現在是我的私人時間,所以我不能跟你走,至於工作的事,請您放心該是我的工作我一定做好。”
他冷哼一聲,朝着呂毅鳴瞟了一眼,附身朝着我這邊稍許的傾斜了些,用只有我和他能聽到的聲音道:“看來這個男人要比你所謂的工作要重要的多!”
我側目斜睨着他,短暫的抿了下脣後,終究是沒有再解釋。
懂自己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自己的人解釋了也沒用,況且我和他也只是合作關係,沒必要把事情複雜化。
而厲晏城一直和我對視着,像是在等待我的回答,片刻後,他薄脣輕啓像是有很多話要說,但最終卻只留了那一抹冰冷的眼神給我,很快闊步離開消失在我面前。
我明明很生氣,可是看到他敗陣以後遁走的模樣,我的心底卻又涌起了幾分不忍。
“小菲。”呂毅鳴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安慰着我說道:“小菲,像這種以權謀私,利用職務之便對你進行騷擾的,下次直接交給警方處理,沒必要糾結。”
聞言,我微微一怔,隨即問道:“你...剛剛沒聽到他說的那些難聽的話嗎?”
“什麼?”呂毅鳴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朝着我一笑,伸手寵溺的揉了下頭頂的發,“你說他剛剛說的那些啊,聽到了又怎麼樣,難道我還能相信他,你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任何人都瞭解,至於那個男人八成是看上你了,所以想利用職務之便對你潛規則。”
聽到呂毅鳴這麼說,我也沒再多言,有些事情越描只會越黑,索性隨他怎麼想好了。
昨晚我喝的醉醺醺的,所以也沒注意呂毅鳴開的什麼車,這會兒他帶我坐上車的時候,我特意瞄了眼他的車子,沒想到竟然是卡宴。
路上,我打趣着問道:“沒想到你現在混的還挺好,卡宴都開上了,哪像我連汽車的四個輪胎都買不起。”
其實我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呂毅鳴卻很嚴肅的回答道:“恩,掙了點小錢,以後你要是有什麼困難就來找我,不管是什麼,我一定幫你。”
我勾脣淺笑,語氣淡淡地道:“你知道我的,生活向來都是這樣不喜不悲!”
呂毅鳴勾了勾脣,半玩笑半認真的說:“不管你現在過的怎麼樣,我決定了我要強行融入你的生活,成爲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微微一怔後,我呵呵的笑了起來,故作大方的道:“好啊,我可是很歡迎,先說好我的生活可是一團糟,到時候你別嫌我麻煩就行。”
“不會,以前都是你一直照顧我,所以從現在開始由我照顧你。”呂毅鳴向着我深深的看了一眼,黑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我看不懂的情愫。
我勾了下脣,推了下他的肩膀說道:“行了,你別在這兒煽情了,趕緊開你的車,那家生意特別好,一會兒去晚了估計就沒位置了。”
一頓飯下來還算愉快,呂毅鳴把他這麼些年的經歷都跟我簡單的敘說了下,誰能想到當初那個又黑又醜學習還不行的鍋蓋頭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又高又帥的律師了。
果然啊,造化就是弄人,想我從小到大,從幼兒園到大學畢業,哪次不是班級裡的拔尖,可是到最後我卻混成現在這副模樣,想想都覺得不公平。
這一聊就是一整個下午,和呂毅鳴聊天的時候勾起了很多小時候的回憶,分別之前,我們互留了聯繫方式,他送我回了家之後,便驅車離開了。
我還沉浸在和故人久別重逢的喜悅當中,所以根本沒能意識到一場腥風血雨正在不遠處等着我。
第二天一早去上班,剛走進辦公區,張紅霞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
“小菲小菲,老闆...老闆讓你去他辦公室。”說着,張紅霞朝着四下象徵性的看了一眼,隨即壓低了聲音小聲的道:“老闆今天心情特別的不好,你這個時候去肯定是要被當做出氣筒了,說話各方面自己注意點。”
我點點頭,向着她道了聲謝謝。
放下手裡的包後,做了個深呼吸,跟着去了老闆的辦公室。
前腳剛敲門進去,老闆就衝着我吼道:“蘇菲,公司跟你有仇還是我哪裡做的不好惹到你了?你說說你怎麼就這麼跟公司過不去呢?”
我聞言表現的相當驚訝,“老闆,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是公司的員工怎麼會跟公司過不去,您給我發薪水,我又怎麼會對你不滿呢?”
老闆冷哼着,瞥了我一眼後,帶着慍怒道:“既然是這樣,那你爲什麼要破壞公司和P?N的合作?公司昨天才辦完一期慶功宴,可今天一早我就收到了厲總的電話,說是他們要跟我們公司解約。”
他也是氣壞了,胸口上下大起伏着,頓了頓後繼續道:“你知不知道現在公司正在關鍵時期,P?N是網絡上的龍頭公司,一旦他們提出跟我們公司解約,那就是變相的告訴外界的那些人,我們公司是不值得合作的公司啊,到時候可就沒有任何公司敢接我們公司的合作案了,這個責任你負的起嗎?”
我一個小小的公關經理自然是負責不起的,只是合作的失敗跟我有什麼關係,說句不好聽的公司又不是我家開的,憑什麼有好處就他們拿,出了事兒就得我出來擔。
當然這些話我不會往外說,至少現在不會,爲了以後的發展,我必須得忍。
深吸了一口氣後,我賠着笑臉說道:“老闆,您說的這些我不是不懂,只是這合作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要解約了?而且昨天厲總不還出席了我們冉美的晚宴嗎,他這樣做是沒道理的啊。”
老闆聽到我的話,整個就炸毛了,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他的鼻子反問道:“你問我啊?”
見我沒出聲,他才繼續道:“厲總說了,我們冉美的員工不負責,不重視,所以他不願意把機會交給我們。”
我聞言皺了下眉頭,想不到厲晏城這麼幼稚,不過就是沒順着他的意思跟他彙報工作嘛,沒想到他竟然就直接把事情擴大到工作上。
“小蘇,我告訴你,這個案子的交接人是你,合作失敗你是要負主要責任的,所以這個案子要是挽回不了,你就給我收拾東西捲鋪蓋滾蛋。”
從老闆的辦公室出來之後,我沒多猶豫就撥打了厲晏城的號碼。
只是連打了三個都被掐斷了,所以他這是逼着我去找他嗎?
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如他所願。
沒多遲疑,回到辦公桌,我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包就去了P?N準備找厲晏城。
半個多小時後,在我一路的催促之下,出租車司機終於把我帶到了P?N.。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去找厲晏城的道路並沒有我想的那麼順利。
一路來到厲晏城的辦公室門口,我先前幾次一樣準備直接敲門進去,可沒想到格子間的女秘書卻攔在了我的面前,義正言辭的告訴我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我賠着臉笑的諂媚,可好話說了一籮筐,她說不讓進就不讓進,連通報一聲都沒有。
來之前我試圖聯繫過厲晏城,可他的手機都被我打爆了也沒人接,加上女秘書的阻攔,我確定這就是厲晏城在故意的刁難我。
從解約,到不接我的電話,以及現在的不見我,都不過是對我昨天沒有順從他意思進行的報復。
如果不能讓他回心轉意,繼續跟冉美合作,那我的工作保不住是小,估計連這行都混不下去了。
反正給他打電話這條路是被他堵死了,眼下這秘書攔在門口,我總不能捋起袖子跟她開幹,真要那樣做了,估計一會兒保安該上手了。
“那我現在預約,請問厲總什麼時候有時間見我?”
女秘書露出八顆牙齒的職業笑容,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蘇小姐,厲總一整天的行程都已經排滿了,而且他明早就要飛國外,可能要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所以你可能最快也要到下週才能見到厲總。”
聽她這麼一說,我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只能把到嘴邊的話吞回了肚子裡。
看着近在咫尺的辦公室,僅僅隔了一扇門我就能和他面對面的對話,可偏偏他非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
我垂着眼眸下了樓,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既然他不願意出來見我,那我就守在大門口,我就不信他還能躲在公司不出來。
時間過的很快,一整個下午我都守在厲晏城公司門口,可他還真就連個人臉都沒露,下班的時候辦公室裡的人稀稀疏疏的離去。
最後離開的前臺妹紙看到我還坐在沙發上,走過來好心提醒我說: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讓我明天再過來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