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顏愣住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現在的任何話語都無法去說明她此刻的心情。
伸手去抱住慕斯健壯的身體，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和溫度，只覺得比什麼時候都要來的安心。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哽咽着話語，她只會說這一句。
慕斯將她擁住，“你要知道，葉遠志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就算他沒有半點惡意，我也無法去想象，要是他……”
“不，不會了。”顧夕顏伸手堵住他的嘴，不讓他繼續往下說。
慕斯閉着脣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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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宇走進辦公室，一疊資料擺在桌面上，“葉遠志的資料全在這裡，看樣子，應該是捏造的。”
既然他這樣說了，那這些資料也就沒有了要翻閱的價值，慕斯直接忽略了，“還是從唐……”
“嘟嘟嘟！”
一個電話來電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是內線撥進來的，慕斯徑直接起，“喂。”
“慕總，豐林總經理要過來跟你談一下S市那塊地的合作，現在已經在會客室候着了，需要拒絕嗎？”話筒裡傳出唐妍溫柔的嗓音。
“不用，安排他進第三會議室，我待會兒就過去。”
“好的。”
電話掛斷，林宇有些擔憂，“真的要見？”
慕斯勾脣一笑，“人都煞費苦心找上門了，你覺得沒有必要看看他耍什麼貓膩嗎？”
也不只是故意還是無意的，唐妍將葉遠志安排到了第三會議室後卻突然召開了高層經理的月總結會議。
最後，直到會議結束後，已經讓他等待了兩個小時，要是常人恐怕早就按耐不住了，偏偏葉遠志還待得好好的。
“吱……”
第三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林宇跟在慕斯的身後進來，“抱歉，葉先生，讓你久等了，慕總實在是因爲太忙了抽不開身。”
搶在葉遠志開口前，林宇已經先替慕斯做出瞭解釋，話到理到，說得讓人說不出反駁的話，甚至有任何的意見。
葉遠志只一笑，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無妨，慕先生是大忙人，是我突然來到貴公司唐突了，原想着沒有預約恐怕會被拒絕，現在，慕總能在日理萬機的情況下還能見我，實在是莫大的榮幸了。”
慕斯淡然點頭，衝他伸出手，“你好，葉先生，上次見面有些簡便了，正式自我介紹一下，慕斯。”
“葉遠志！”回以一握，兩人相對視一笑，然後收回，慕斯做了個請的手勢，讓他坐下，自己則仍然坐在自己的輪椅上。
“S市的那塊地，不知道葉先生怎麼看？”慕斯隨手解開一個釦子，隨意的坐着，慵懶的氣息不由得散發而出。
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恰好唐妍從外面端進了兩杯咖啡，擺放在兩人的桌前，葉遠志笑了笑，道了聲謝，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後者立刻呈上一份計劃書，“這是豐林的計劃書。”
打開翻看了幾頁，就連慕斯都不由地讚歎，這份計劃書完全做出了A
ns預計想要開發的效果。
豐林什麼時候竟然連這種項目都敢大膽的提出來了，他仍然記得薛娜那時那給自己那平凡無奇的計劃。
果真是換了個主就不一樣了，就連水準都提高了不少。心中雖同意，慕斯卻故作苦惱，“計劃書確實是不錯，只是……”
葉遠志看向他，也不插嘴，等着他的後話。
“只是，到底風險還是太大了，我沒理由去承擔這份風險。”
“利潤和風險是成正比的，慕先生行商這麼多年，不可能連這個都不知道？”
慕斯失笑，“話雖如此。”手指在扶手上有規律的敲動着，“這樣吧，讓我考慮一下，若是有意向，慕某再聯繫貴公司。”
“好，豐林就恭候Ans的回覆了！”葉遠志道，隨後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站起身，“我待會兒還有個飯局，就不打擾慕先生了。”
他身後的秘書也點了點頭，道了聲別，隨後跟上。
“慢走，林宇，送送葉先生。”
“是。”
林宇回來的時候，慕斯已經回到了辦公室，拿起一旁的合作案，遞給他，“S市那塊地，就和宏源合作吧。”
“宏源？”林宇突然明白過來，“所以慕總是打從一開始就不打算接受豐林嗎？”
慕斯挑了挑眉，“兩個公司的合作案不相上下，都存在着各自的價值，難以取捨，但是，你認爲我可能接受一個是敵是友都分不清的公司的邀約嗎？”
林宇點頭，確實，這樣相比之下，Ans沒有理由去接受豐林這潭看不清，摸不透的湖水，而去拒絕一個真正想要合作的對象。
商人，永遠是利益優先。
“還有，既然葉遠志一點狐狸尾巴都露出來，還是從唐妍下手吧，切勿錯過了任何一點線索。”
慕斯突然想起被打斷的話，再次敘述了一次。
“我知道了。”林宇拿起桌上的合作案，退出了辦公室。
當晚，慕斯剛回到家，就收到了林宇的電話，“慕總，出事了！”楊雨嫣進去的那所精神病院突然發生連環爆炸，疑是煤氣泄露。
爆炸過後的火災無法避免，燒燬了許多的建築物，甚至連人都不可避免的失去了生命，慕斯聽罷，看了一眼身側的顧夕顏。
移動着輪椅到了另一處，而後才沉聲回答，“怎麼回事，確定是意外嗎？還是……”
“目前看來，確實是普通的意外，因爲一個病人的家屬過來探望，帶了一些吃的，那羣小護士就把人的東西給吞了，晚上的時候湊在一起吃火鍋，吃燒烤，走的時候忘記關了。”
林宇照實說了，想了一會，“這件事還是得再徹查一次，不能一次下定論了。”
“嗯，你看着辦吧。”慕斯應了一聲，正要掐斷，林宇連忙打斷了。
“慕總，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
林宇有些猶豫，“還有……楊雨嫣也……也燒死了，事發的時候有人看見她犯了錯被困在雜貨間裡，找到的時候，已經燒焦了
。”
“什麼！？”慕斯雙眼一沉，額頭的青筋凸起，幾乎要把手裡拿捏着的手機給捏碎了。
“楊雨嫣，燒死了！”林宇再次重複着剛纔的消息。
“確定是本人了嗎？”收回所有的情緒，眸底裡閃爍着旁人都看不懂的幽暗。
林宇朝着身後病牀上的那一具燒的焦黑的屍體，已經分不清是何樣貌了，只能依稀的分得清楚是個女性。
一名醫生拿過來一張單子，林宇認真的看了纔回答。
“確認了，是本人。DNA的結果剛出來，確實是同一個人，還有現場遺留的皮膚組織，毛髮均驗過了，身高相鄰，體重只有一些偏差，可能是因爲火災的緣故。”
“知道了，送回楊家吧。”慕斯似乎是鬆了口氣，又似乎沒辦法放下。
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炸，真的是一個意外嗎？恰恰他送進去的楊雨嫣也死了，要是要殺人滅口，楊雨嫣身上有什麼秘密。
這一切，他無法從一個死人身上問到這個答案。
“叔叔，幫我寫論文好不好？”顧夕顏看見慕斯掛了電話，才跑過來，懷裡抱着筆記本，一臉的討好。
“你也要學會自食其力。”慕斯牽起她的手放在手心裡揉捏了一番，很直接的選擇了不做幫兇拒絕了。
“不要啊！”顧夕顏苦着臉，連忙抱着他的胳膊撒嬌。
“撒嬌也沒用，必須自己做。”說完，轉身就進了浴室沐浴。
嗚，壞人。
看着那個無情的背影，顧夕顏腹誹着，在他看不見的角落揮了揮拳頭，然後，灰溜溜的跑去給趙芊芊打電話，詢問一下她寫的怎麼樣了。
不成想，那邊的趙芊芊也同樣在抓耳撓腮。愣是一個字都沒動，兩人抱團哭了好一會纔不舍的掛斷電話，自己奮鬥。
等慕斯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想要看看顧夕顏掙扎完了沒。
結果，某人已經趴在牀上呼呼大睡了，枕在被子上的電腦正閃着亮光。
“國際商務跨文化的交流。”慕斯拿過她的電腦，看着文檔上的標題輕念出聲，搖頭一笑，看了眼小丫頭，到底還是心疼了。
替她掖好被子，自己則坐在牀邊，手指噼裡啪啦的在鍵盤上敲動着，不到一個小時的功夫，一篇萬字有餘的論文已經完成了。
“啪！”地一聲，電腦被合上，然後輕放到了牀頭櫃上。
“晚安。”慕斯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關掉了燈，退出房間。
門剛被關上，顧夕顏立刻就睜開了一雙星眸般的眼珠子，在黑暗裡掃蕩着，不等開燈，直接摸到了自己的電腦。
打開，點開文檔，果不其然，上面已經寫好了她明天就需要交的論文。
還不等高興，待她翻看到最後一行，一張洋溢的小臉泛的更深了。
只見上面幾個斗大的字落到她視線裡，“又耍小聰明瞭。”
什麼嘛，已經全都知道了，顧夕顏噘着嘴，不滿的唸叨着。只是，僅僅一句話，卻能清晰的感覺到其中包含的縱容和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