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李高功收拾了所有的傢伙事,離開了此殿,遠去其他房間待着了。
此刻起,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了。
身上和臉上被繪製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我是看不懂的,反正都是奇怪的紋路,神奇的是即便用水去洗那些符文也不會消散。
李高功說了,這是灌注了法力的符文,可維持三天整。
時間一到,自動消失。
除此之外,我手中多了一柄只有一尺多長的桃木劍,上面的硃砂符文特別顯眼。
懷裡多出三張黃符,李高功傳授我驅動口訣和手勢,也不知爲何,我只是學了一遍就完全掌控了,李高功直呼奇怪。
他特意檢查了我的根骨,發現只是最普通的根骨,並不適合修行,但爲何卻能有這等高光表現?
對此。李高功也沒找到答案。
我自己卻有點奇怪感覺,因爲李高功傳授的咒語和手訣在我看來,不要太簡單了,簡直是一點就會!
根骨方面是庸才,但領悟力上卻是天才,李高功也感覺不可思議,我自己更是覺着神奇。
但無所謂,此刻也不是追究這事兒的時候,當此生死攸關之時多了一項保命能力,比什麼都好。
除三張黃符之外還有十幾個小紙包,內中承裝的是大粒兒鹽,按李高功的說法,這是一種用妙法煉製過的鹽粒兒,具備驅邪功效,因而稱之爲驅邪鹽。
使用方式極爲簡單,掏出小鹽包對着邪物砸過去就好,不管是殭屍妖魔還是陰靈邪祟,只要準頭夠都能砸中。
這話我有些不解,按理說陰靈是沒有實體的,爲何物質能夠砸中它呢?
但李高功既然如此說一定有其道理,我就別較真了。
他說能砸到陰靈,我就當能砸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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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劍的用法也特別簡單,對着目標劈砍刺擊即可,只要擊中就能造成傷害。
但不管是桃木劍、黃符還是驅邪鹽,都是在沒有辦法的時候使用的手段,因此等手段有可能刺激的陰靈暴走,導致兇險倍增,所以說能不用就儘量不用。
靠身上繪製的諸多靈符,就能有效的阻攔陰靈接近了,前提條件是陰靈不夠強。
李高功說過,一旦陰靈級別過高,護身符籙將無法阻攔其近身,到時候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不過,他估算我這纔是第二次發作,不會有那麼高階的陰靈出現,往後可就沒準了。
握緊手中的桃木劍,感覺安心了許多。
空蕩蕩的大殿中似乎吹進來了邪風,嗚嗚作響,極度瘮人。
即便旁邊就是菩薩們的塑像,我還是感覺心底發毛。
早前因着進入此殿而帶來的安全感早就無影無終了,人家李高功說的清楚明白,這地方對外防禦強,但陰靈詛咒術鎖定了我,所以招引來的陰靈可以直接破防出現。
法瓏寺對那些陰靈基本無效啊。
心底跑過無數羊駝,恨透幕後黑手,奈何迷霧重重的,根本就不知道誰在害我?更別提目前還只是第二夜,能不能安全度過還要兩說呢。
我躲到大慈大悲觀世音塑像之旁,緊張的打量四周。
詛咒術起效,陰靈一定會來,不知具體時間罷了,既如此,我是一點都不敢怠慢的,別人家都出現了,我還沒發現,那可就慘了。
神經逐漸繃緊,腦中翻來覆去想着驅動黃符的咒語,很擔心關鍵時刻唸錯了,一旦咒語出錯,黃符將無法驅動,那可就冤枉死了。
時間流逝。
每一秒都那樣的漫長,我時不時的看看手機:“都凌晨三時十五分了,難道,對方今夜不會出現了?那可就撿着了。”
心頭剛升起這麼個念想,就感覺神情恍惚了一下,待回過神來,一下子就被嚇的渾身毫毛倒豎!
星輝透過窗扇灑落進來,照出六道身影來。
她們距離我大概十米的距離,就那樣靜靜的站着。
左邊三女身穿白袍,紅蓋頭罩住了頭臉;右側三女身穿紅袍,可怕的白蓋頭罩頭。
“六隻?”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眸。
昨夜,最初時出現了三隻陰靈,後來,其中一隻的頭顱出現在我眼前作祟,那已經極度恐怖了。
今晚可倒好,直接增倍了?一下子就來了六隻陰靈,可怕的是蓋頭下的那些臉,怕不是一個比一個瘮人?
其中有沒有那半腐臉女人頭,我是說不準的。
“咯吱,咯吱,咯吱!”
其中一隻陰靈動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渾身的關節都碎了一般,行走之間身軀扭爲極度誇張的姿態,一舉一動間陰風吹拂,發出恐怖之聲。
她穿着大紅袍,頭臉上的白蓋頭在陰風中掀開一角,能看到黑血正順着蓋頭邊沿往下滴落。
我感覺呼吸都變困難了,手掌心都是冷汗,還好桃木劍柄上有螺紋,不然恐怕都握不住了。
心理雖然早有準備,但真的見到這些邪祟,說不害怕是假的。
可道長提醒過的,越是害怕越是加速死亡,因爲陰氣隨着邪祟而來,會因着我的害怕心理乘機入體,表現出來就是傷口出現異常的負向變化,那種變化是能夠致命的。
所以說面對兇邪,必須鼓起勇氣來,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你站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一聲厲吼,用盡力量才舉起了桃木劍,直直的指着對方。
白蓋頭大紅袍的陰靈聞言,真的停住了腳,似乎對我手中的桃木劍有所忌諱。
“動!”
一聲飄渺之音不知從何而來,聽起來像是有人故意粗着嗓子說話,無法因着聲音去分辨是男是女。
我緊張的嘴角直跳。
“要是沒有聽錯,那是有人在下達號令,對六陰靈下令?”
果不其然,一聲‘動’之後,包括最先走來的大紅袍陰靈在內的六陰靈都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