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離塔小盆友在王圖斤這裡特擅長撒嬌,不答應她的話,就沒完沒了的。但在常年扮演黑臉的崔雅跟前兒,只能是乖乖的聽話。
發現果然都是鬼怪幻影,無法傷害到人,衆人的心情就輕快了許多。
甚至,膽量最小的王奕雁臉色都變的好看了許多。
我在最前頭,帶着大傢伙走了幾米距離,忽然心頭一跳,腦中閃過一道亮光,我猛然停住了腳步。
彭!
緊跟在我身後的是少年王探,這小子比我矮了大半頭,一頭撞在我背後的皮包上,可能是撞到裡面的白骷法具了,揉着額頭直喊疼。
隊伍停了下來。
“小度,怎麼不走了?”崔雅驚訝的問話從後頭傳來。
我轉過身去,卻看向方纔出現了鬼怪幻影的位置,眼中都是狐疑。
衆人下意識的將手電打向了那個方向,電光照耀下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你們有沒有發現,方纔看見的那些鬼東西,它們一舉一動之間,給人一種特別不舒服、不協調的感覺呢?”
我凝重的提出疑問。
“咦?聽你這麼一說,確實,那些鬼影看上去很古怪,但到底哪裡古怪呢,我怎麼會升起一種違和感呢?”
王圖斤沉吟了數秒,如此回答。
“是啊,我們也有這種感覺,但說不上來哪裡古怪,就是覺着它們行走之間的每一個動作都特別的古怪,但若追根問底的,還真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真是邪門呀。”
王奕淑牽着妹妹王奕雁的手,大眼睛中都是沉思。
牡丹和王探也都表態了,和大傢伙的感覺一個樣兒,確實感到鬼怪幻影畫面透着古怪。
“難道是因爲它們的衣物?有的穿着老舊的長袍子,有的穿着現代的西裝,雖然破爛的,但確實是西裝。有幾個女鬼還穿着老式旗袍呢!是不是因爲衣物涵蓋了各個時代的特色,將它們放置一處的呈現出來,就有了古怪和違和的感覺呢?”
崔雅動着腦筋,給出迴應。
我們都眨巴了幾下眼睛,就覺着崔雅所言有那麼幾分道理,那些鬼影所穿衣物確實很是另類,根本都不是一個時代的,但是,這絕不是主因。
“算了,咱們先不要多想了,辦正事要緊,多找到些落難的人,才能擴大生存機率。至於這份古怪?大家都存在心底吧,指不定何時就想明白了。”
我搖搖頭,只能將此事暫時的擱置於一邊去。
明明感受到了古怪和另類,但偏偏找不到任何原因,我也是無語了。
衆人對這個話沒有異議,如是不再多想,隊伍又行動了起來。
走廊兩側出現大量的客房,我們挨個的推門進去,手電打亮着,若是有人藏着,應該可以找出來。
二十九個人呢,此刻只有王家的六人,我和牡丹必修儘快的找出剩下的人。
去除三隻殺人鬼,實際人數二十六人。
三九二十七,也就是說,若要過三分之一的量,我和牡丹至少要保護住九個生人活到凌晨四點鐘。
還得說這九個人之中沒有藏匿着殺人鬼,不然,數量也是不夠的。
我們走到了後廚之中。
驚了!
環境幽暗的後廚中,有一口大鍋是煮沸了的狀態。
竈臺有火,上面的鍋被燒着,鍋蓋被水蒸氣鼓動着‘哐哐’作響。
我上前數步,熄滅竈火,一把掀開了鍋蓋。
身後的王家人們齊齊的打來手電光。
“啊啊啊……!”
王家五人控制不住的驚聲尖叫,震碎了此地的寂靜。
直徑接近八十釐米的大鍋中,煮着的‘東西’正隨着熱水上下翻滾着。
那是一條煮的骨肉分離的手臂。
女人的手臂!
“嘩啦啦!”
身後發出亂七八糟的動靜,一眼看清楚大鍋中煮着的東西,王家人幾乎被嚇死過去,向後便退,就撞到身後的桌案了。
上面擺放的鍋碗瓢盆等廚房用品,一大半落到了地上,鐵器還好說,瓷質的物件全部摔碎了,動靜特別刺耳,將他們的驚呼聲都掩蓋住了。
“閉嘴。”
我回頭喊了一聲,嚇的王家人渾身一顫,他們死死的捂住嘴巴,不敢喊叫了。
地上器物‘叮噹’的響了一會,逐漸的恢復平靜。
我瞪了王圖斤他們幾個一眼,森寒的說:“喊什麼喊?都做好見鬼、見妖、見死人的心理準備,這才哪到哪兒?不過是開胃菜。”
我只能冷着臉呵斥一番,不然,他們總在我身後尖叫,我沒被鬼弄死,也快被王家的膽小鬼們給鬧鬨死了。
“咯咯咯。”王家人牙關打顫,都說不出話來,眼神落到鍋裡,看着皮開肉綻的手臂,眼中都是驚駭和不忍。
之所以認出是女人的手臂,是因爲手掌位置骨肉脫離的不嚴重,手電照過去,可以清晰看到做了美甲,指甲蓋都是精心收拾過的,塗抹丹蔻,繪畫了花朵圖案,手指纖細,一點都不粗糙,一看,就有九成可能是女人的手。
還有一成可能,是‘天賦異稟’的男人的手,不過,可能性太小了,我們還是趨向於女人手的結論。
“去掀開蒸屜和烤箱,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肢體?做好心理準備,別被嚇到。”我緩緩的將鍋蓋給蓋上,沒有回頭,就這麼的吩咐了一聲。
“小度,你是要我們去掀開那些東西?”
崔雅語調打顫的問。
“當然是你們去做了,難道都得我衝在前面嗎?再有,你們都需要練膽了,無限流生存任務已經發送到你們的手中,拼命也得活到凌晨四點鐘啊,沒有點膽量怎麼成?遇到事就知道尖叫,除了招引來更多的鬼怪妖魔,還能有什麼用?王叔,你帶個頭吧,讓他們都膽量大些。”
我回頭,指一指王探和王奕淑姐妹。
“小度說的有理,大家都行動起來。怕什麼怕?不過是個死人,不會吃人的,又不是鬼怪。不許再喊叫了,丟的是王家的臉。”
被我一番話說的臉色變白後變黑的王圖斤感覺傷自尊了,轉首吼了王家的小輩們好幾句。
王探和王家姐妹也只能受着。
他們的臉色變幻,一陣青一陣紅的,到底是被王圖斤催促的行動了起來,向着蒸屜和烤箱接近過去。
包括王圖斤和崔雅在內,一個個臉色難看的如喪考妣,額頭上都沁出了豆大的汗珠,驚恐的宛似在一步步的接近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