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夜行人行動之間聲量很小,腳尖一點地面就能掠出去老遠,古武水平顯示出來,讓我頭皮發麻。
雖然綴在他們身後,但我不敢過於接近,要是被人家發現了,下場一定很慘。
對付陰靈邪怪的目前有點小手段,但對付古武高手,我可不知道如何出手了,怕不是還沒有念動咒語就被人一拳打碎了肋骨?
所以說,須謹慎再謹慎。
距離他們老遠,我像是暗夜幽靈一般盯着,眼力異能開啓之後,距離這麼遠也能看清他們的動作,黑夜並不是阻礙。
這是我的秘密,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包括姜照那邊也不說,過於怪異,沒法向老婆解釋啊。
這三人在一衆僧舍中進出、忙碌,折騰了半響,卻一點錢財都沒能翻找出來,甚至主持所在的房舍也被他們三個翻了個頂朝天,木魚之類的佛門法器倒是找到不少,但金錢或者珠寶啥的,愣是一點蹤影也沒有。
三人眼神中都釋放出焦急之意,聚在一處商議起來。
我小心的接近了幾十米,豎起耳朵集中精力去聽。
果然,耳力也是進化過的,立馬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過程中,集中精神就像是開關,一旦心神從那邊挪開就不再能聽到了,倒是方便的很。
三賊對話很是簡單,歸納一下就是首領袞哥在埋怨細長眼夜賊銅錘分析的不對頭,這僧舍中哪有錢財啊?
大船錨百思不得其解,一直嘀咕着:“法瓏寺明明很有錢,都藏到哪裡了?”
這時候,銅錘出了主意,說是聽聞舍利子非常值錢,那玩意兒其實就是高僧坐化後的屍骨進行火化得到的圓珠類物質,法瓏寺的錢財不好找,但舍利子一定好找,因爲自家就是從墓塔那邊偷入進來的。
果然,夜賊們也是走的後門捷徑。
這提議令首領袞哥眼睛發亮,但還是有忌憚,說是在找尋一段時間,要是最後一無所獲,就去墓塔那邊找尋舍利子。
大船錨連聲附和,說是這招兒好。
我聽的是毛骨悚然:“三賊莫不是嫌命長了,敢去塔林那裡挖墳掘墓?”
用膝蓋想都知道,那些墓塔必然下過禁制,要是誰敢驚動高僧骸骨,得,一定會被禁制大卸八塊的!
這幫子惡賊真是兇悍,常人哪敢提議去挖墳掘墓?但在他們口中,家常便飯一般的輕鬆,要不是有點膈應,怕不是立馬就開赴塔林去挖舍利子了?
三賊繼續‘工作’起來,沿途所有的房舍都被翻的亂七八糟,但除了翻出更多的鍋碗瓢盆、木魚禪杖之外,值錢的根本就沒有。
另一個方向的三賊毫無動靜。
他們是有聯絡方式的,雖然這地方沒信號用不了手機,但他們懷中有竄天猴,是嗤花的一種,點燃引線就能竄到半空炸開,算是聯絡方式了。
只是來那麼幾下,不會有多大風險的,山下應該很難注意到。
但另一組夜賊遲遲沒動靜,說明他們也一無所獲。
袞哥他們都有些急了,就在這種情緒中,他們拐過一條石子路,一擡頭,石階又高又長的建築物出現在眼前,正是藏經閣。
我遠遠看着那座恐怖的建築物,手臂皮膚不受控制的蹦起了雞皮疙瘩。
那裡面有一個自稱守護藏經閣千年之久的老和尚,法號古鏡,他是一隻陰靈,但種種跡象表明,他是無比恐怖的邪魔,被藏經閣的金屬黑書死死鎮在其中,這要是出世了,一定會掀起血雨腥風的!
三個夜賊擡頭看着牌匾上的藏經閣大字,那細長眼的銅錘忽然說:“聽聞藏經閣是一座寺廟的最神秘之地,重要的經文都藏在其中,你們說,那些香客佈施的錢財,會不會也藏在其中呢?”
他這話一說,袞哥和大船錨都有些激動了。
“有可能啊,袞哥,銅錘這話有理,咱們進來時其實路過此地了,下意識的以爲這裡面都是經書所以沒當回事;
但你想啊,在和尚們的眼中經文的價值應該比黃金還重吧?那麼藏着經文的地兒也藏着財富,就順理成章了啊!”
大船錨興奮的舌頭打結,說話不太利索,但意思明瞭。
保不齊,這廝腦袋中幻想出金山銀山堆在藏經閣中的場景,要不然豈會這般激動?
“啪!”
夜賊首領袞哥拍了一下手掌,雙眸放光的仰望藏經閣,有些激動的說:“走,去看一看。”
“好咧。”
大船錨一馬當先的蹦上臺階,幾個點縱,身輕如燕的落到藏經閣大門前。
袞哥和銅錘緊隨其後,三賊都有些興奮。
我暗中直搖頭,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着急送死的人呢。
如果他們是普通的生人,誤入此地,接近了兇險莫測的藏經閣,那我一定會蹦出去阻攔的,但這幾位乃是兇悍的賊人且武力高強,手中沒準都有人命,這等強人可不是我所能阻止的。
他們一門心思的發大財,誰去阻攔誰就是敵人。
東郭先生不能做!
我懂這道理,只能暗中搖頭的看着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阻擋不住的。
大船錨嘗試着去推門。
“咦?”
他用盡全力,甚至鼓盪起古武氣功來,但大門紋絲不動,驚訝的後退幾步,滿腹狐疑的打量大門。
“嘖嘖,大船錨,你莫不是在相好兒那裡耗盡了氣力?這麼個沒有上鎖的大門你都推不開了?十幾年的武藝算是白學了,躲開,讓我來!”
袞哥譏笑起來。
“不是,袞哥,這門真的邪門,我的力量已經突破千斤大關了,這你又不是不知道。”
大船錨很是委屈。
“袞哥說話了,你就一邊兒去,千斤算什麼?袞哥都三千斤往上的神力了!”
袞哥挽起袖口,脫下黑手套,運功起來,只見其壯實手臂上鼓起一道道青筋,神力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