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咒王端木巷輕描淡寫的說出計劃來,幾乎將我和寧魚茹嚇昏過去!
這是何等狠毒的計劃?充滿着‘我要是得不到就毀滅掉,誰也別想得到’的自私自利想法,而且,還要利用這個陰毒佈局,給正道高人們一下狠的。
爲了這份計劃,四個邪道大派強強聯手,送進來四個巨頭級人物,一旦成功,真的有可能改變勢力格局。
這狠辣的話語讓我毛骨悚然。
我趴在那裡,緊張的看向寧魚茹,發現她的眼瞳在地震着,同時,充滿了糾結之意。
我立馬明白寧魚茹的想法,心中生出急切,衝着她瞪大了木人眼睛,並急急搖頭。
寧魚茹這人我清楚,見不得邪佞當道,正義感太強了,這本是優秀品質,問題是,咱得量力而行啊!
對方是誰?那四個人中最弱的姜照,都不是我倆能擺平的,至於其他三位?不管是死咒王端木巷還是羊脂居士,亦或是屍山巫門之主苗二廟,隨便一個人,就能如同摁碎螞蚱般的處理掉我倆!
即便我身上的鬼牢法具大爆發的讓我穿上戰鎧也無濟於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我倆根本走不過三個回合就會死,且死無葬身之地。
之所以他們沒有發現我倆,很可能是大意所致。
畢竟,感知念力不可能無孔不入,他們也想不到此刻的大澤丘之中竟然潛入了現實世界的生人法師,這可能是無數年來都極爲罕見的情況。
苗二廟佈置禁制控制周圍數裡水域範圍,只是防備海怪和水鬼的,他不是用之防備生人的。
這等心理之下,我和寧魚茹又提前進入了他佈置的禁制範圍之內,所以,陰差陽錯的,四尊邪道巨頭沒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倆。
我和寧魚茹能保住性命那就是僥倖,但僥倖這種事,哪有再一又再二的道理?
所以,我在提醒寧魚茹保持冷靜,這種層次的爭鬥,干係的是方外世界的格局,動一發牽全身,只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才能參與進去。
而我和寧魚茹即便湊巧的得知了秘聞,也沒有能力、更沒有機會去提醒正道門派,因而,只能靜靜的看着事態發展,千萬不能插手去破壞邪道大事。
不是我不想搞破壞,而是,沒有那等實力。
寧魚茹眼底都是不甘之色,但她畢竟是個聰明的,知道事態發展到這一地步,不是我倆能改變的了,只能靜觀其變,並做好隨機應變的準備。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倆的首要任務就是保住小命,其他的都可以拖延向後。
那一邊,繼續對話了幾次的四尊邪道巨頭開始了行動。
我們不敢擡頭去看,只能聽着水流聲,聽聲辨別的話,四個人分散到鬼神島基底的四周了。
某一刻,好像是齊齊貼在了鬼神島基底石面之上,然後,就是一股股恐怖到讓人發毛的法力波動傳來。
隱隱的,我聽到端木巷念詠起極爲複雜的咒語。
音量太小了,一小半聽清楚了字節,但大部分發音都聽不清,唸咒速度那樣的快,卻用了足足兩分鐘才唸完。
我估算了一下,這一篇咒語,至少也有八千多個音節,這發現讓我渾身拔涼。
唸咒這種事,一般情況下還要配合指訣,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指訣和咒語的配合至關重要,還需要無比浩瀚的法力去支撐,只要有一個步驟錯亂了,就會導致法術失敗,會被反噬的。
有着這些限制,可以說,咒語的字數越多,難度就越高。
最簡單最普通的咒語,不過十幾字,三五個手印指訣就能催動了,這是難度最低的,但超過一百字之後,每多出一百字,難度係數就會上升數倍!
而方纔我聽到了什麼?
端木巷竟然成功吟誦出八千多字的咒語,按照最基本的換算方式,他至少要掐出兩千多個手印指訣才成,還要控制好節奏。
這難度,難比登天!
他是如何做到的?我都無法想象了。
一股深深的駭然感在心底動盪着,我眼角掃到寧魚茹因爲震驚而失去控制、自行在那兒一顫一顫的臉皮。
顯然,姑娘受驚不輕。
我們知道死咒王端木巷厲害,但厲害到了這等地步,還是出乎預料了。
嚇的我倆絕不敢亂動,更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響。
時間就這麼一點一滴的消耗着。
我倆愈發的着急,對方佈置四象天火大陣的時間太長了些,這就將我倆封印怨念源頭的時間擠壓掉了絕大部分,豈能不急?
但這時候急也沒有辦法,總不能衝過去告訴這四位趕快滾蛋,我倆好登島做事吧?
那不是活膩味了去找死嗎?
半個小時後,法力波動終於停止了,我聽到端木巷很是疲憊的對三位邪道夥伴喊‘好了’的話,心頭跟着一鬆。
說實話,這半小時快要將我和寧魚茹弄的崩潰了,站在刀尖兒上跳舞,也不過如此吧?在這些邪道巨頭面前,我倆真的是一點安全保證都沒有啊。
“端木大哥,辛苦了。”
琵琶半山的山主羊脂居士說了一句客氣話,但語氣極爲漠然,毫無感情。
說白了,這句客氣話沒有靈魂啊,就如同在說‘你是個男的’,就是這種平淡到如同白開水的感覺。
果然是無情大道的法師,此刻我感受到一分了。
“能佈置成功四象天火大陣,辛苦點也值得了。再說,要是沒有三位道友協助,只憑本王自身的法力也是不夠用的。三位,你們也辛苦了。”
死咒王的語調就有人情味兒多了。
“端木大哥不用和我客氣,能參與這等偉大的事,本座感覺非常的好,哈哈哈。”
尖銳的公鴨嗓在回話,苗二廟溜鬚拍馬的本事不低,別看長的像是塊磚頭,但這人其實特別隱忍、無比狡詐,他很好的詮釋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端木宗主,接下來咱們到何處躲藏?”
這是姜照的聲音,即便相距遙遠,但我只是一聽,還是能瞬間辨別出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