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死和尚的,怎麼一驚一乍的,不知道這樣子很嚇人嗎?你說的到底是誰啊?誰要鑽出來了?”
趙飄飄被嚇的臉煞白,一邊埋怨,一邊追問。
“他一個殺人如麻的江湖高手,一身的古武功夫,厲害的很!快,躲起來,不要和他接觸。”
我急喊。
“沒用的啊,大門和窗口那裡……。”
金苑提醒一聲。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再看看周圍,彌勒佛等雕像都被搬到窗前去了,門口那裡還頂着桌案,這一看就知道有人在殿內作妖,躲起來有什麼用?
先恢復原樣倒是可行之策,但時間上來不及的,用不上幾分鐘銅錘就會從地下鑽上來。
“會古武的高手,有多厲害呢?”
劉媽突然問了一聲。
“他一隻手就能打死我,我只能對付幾個邪物,生人高手是對付不了的!”
聽到劉媽詢問了,我打開天窗說亮話。
“這樣啊,那我來對付他吧。”
劉媽很是鎮定的說着。
“劉媽,你說什麼胡話呢,你手無縛雞之力的,對付得了誰啊?”
趙飄飄一聽這話就發急了。
我眼神就是一凝:“聽這意思,劉媽不打算繼續隱藏法師身份了?也對,銅錘突然出現在殿內,會威脅到趙飄飄,若果劉媽的職責真就是守衛趙飄飄,她自然得出面解決問題,方纔不管白慶壇他們,那是因爲她只管趙飄飄?”
心頭閃過這些念頭,覺着自己分析的沒錯,但誰知,劉媽接下來的話證明我想錯了。
“大小姐,你說啥呢?我口中的對付,指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不是動手啊;
對方是江湖高手沒錯,但不管他如何的武力高強甚至殺人不眨眼,那都和咱們沒關係,江湖是有規矩的,哪有隨便殺人的道理?那樣的高手混江湖得慘死!
所以說,我會出面和他交談,他了解我們的處境之後,說不得會擔心自家安危,哪有心思和我們折騰?
大小姐,這就是我對付他的方式,手無縛雞之力的婦人,不見得擺不平事兒,大小姐瞧好就是了。”
劉媽哭笑不得的一頓解釋,我們恍然。
我懊惱的拍拍額頭,直罵自家犯糊塗了,光想着銅錘殺五賊不眨眼的事兒了,卻忘了人家那是在復仇。
就如同劉媽所言的,銅錘再武力高強也犯不上和些普通人計較吧?
更關鍵的是殿外出現了陰靈附身的人,銅錘可能一直在地道中追擊,還不知外頭的變化,待他知曉了,心思就轉到那方面去了,這樣算來,劉媽她們並不會受到傷害,起碼,這種可能性比較低。
但劉媽不知道的是,銅錘到我身邊來,恐怖程度將大提升!
“有劉媽一個已經刺激的陰靈詛咒術暴走了,待到銅錘近身,娘咧,會怎樣?”
這話只能心頭想想,銅錘武力在身,不是我能驅逐掉的,只能祈禱陰靈詛咒術不要真的繼續提升恐怖程度了。
一時間,心頭五味雜陳的,偏偏連說明情況的時間都沒有,怎一個慌亂可以形容的?
劉媽解釋之後,隨口吩咐謝大暉打開一隻照明燈,讓大傢伙分散而坐,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看到劉媽有條不紊的樣子,衆人下意識的聽從指揮。
照明燈大亮,將殿內照耀的纖毫畢現。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躲到角落裡去。
在此之前,用手指了彌勒佛雕像曾擺放的位置,衆人就明白了,不速之客將從那地方鑽出來。
彌勒佛雕像爲何是中空的,也就有了答案。
我坐在地上靠着牆壁閉目養神,心頭卻轉着各種念頭……。
不過數分鐘,就聽到‘咔咔咔’幾聲響,佛陀塑像原位的石板忽向下方拉扯了下去,照明燈的光亮自然就落到洞內去了。
“咦?”
驚訝至極的動靜從地道中傳來。
劉媽給大傢伙打了個眼色,示意穩住,她起身過去,裝着驚訝和恐懼的問:“什麼人?”
語調顫着,劉媽是演戲的高手。
咻的一聲,一道黑影從地道中竄了出來。
他揹着個大布包,內中肯定是三顆人頭。
正是銅錘。
他在半空中一個旋身,銳利眸光瞬間就將大殿之內情形看的清楚,發現沒誰攻擊他,才宛似落葉般的着地,手中一口尺長短刃在光中閃動着寒光。
“媽呀!”
金苑戲精上身的喊叫起來,似害怕激怒強人,急急的伸手捂住嘴巴,還向後縮着。
趙飄飄在一旁看着想笑,但不敢破壞氣氛,如是低着頭向後縮。
另一邊,不堪演技落於人後的白慶壇和隆渺簌簌發抖的抱在一處,白慶壇還很是英雄的擋在女友身前,大有強人若是動手就衝着他去的意味。
要不是我知道這廝在演戲,還真以爲他是個豪氣蓋天的男子漢呢,嘖嘖!
謝大暉裝着鎮定的走到害怕的劉媽身旁,手裡拎着一根鐵管,不知從那裡找到的玩意?
“你是什麼人?警告你,別過來啊,不然我可不客氣!”
謝大暉揮舞一下鐵管,裝的很像樣兒。
我在一旁冷眼旁觀,都想爲這幾位的精湛演技鼓掌叫好了,他們將驟然遇到陌生人的驚恐不安和臨場反應演繹的絲絲入扣,簡直是太完美了。
在場之人,除了趙飄飄和我之外,其他幾位都是演技派的,而我倆於演技方面很是生澀,爲了不破壞劉媽的苦心,我只能儘量的縮在角落陰影中。
劉媽上前幾步,先是好奇中帶着害怕的打量對方几眼,似確定對方沒有太大的惡意了,才輕聲說:“這位好漢,你不願說身份就不勉強了,爲了不產生誤會,我們這邊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趙家的人,不知好漢可有耳聞?”
“趙家,本城的那個趙家嗎?”
銅錘面上有幾道傷口,他這麼一說話,帶出一分猙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