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感應的夠快,幾乎被她們從側撞到。
隱身符法力覆蓋的情況下,鬼魂是不能穿透的,她們會被反彈出去,那我們就立馬露餡了。
我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額頭冒冷汗了,真是太險了。
只是感覺,其實,不管是木頭還是七魄,都不會冒汗,也沒有淚水和神經。
緩和了一下情緒,我舉臂示意繼續前進。
我們更加的小心翼翼,注意着身旁的那些出口。
這過程中蹦出來幾具殭屍,都被提前發現,躲了過去,沒有發生碰撞之事,不然的話,我們已經被發現了。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好不容易纔蹭偎到了那個通往新房的入口旁。
我先過去偵察了一番,沒發現邪物守護,就示意大家跟上。
我們一行深入陌生的甬道,於黑暗中向前行走。
兩分鐘後。
拐了兩個拐角,前方出現一個石門。半空有兩朵綠色陰火閃耀着,將那位置映照的無比陰森。
石門的前方有一隊鬼魂守衛着,它們身穿黑袍,手持散發陰氣的長矛,面容猙獰,站的標板溜直。
這裡,必然就是司馬公子和三個新娘的婚房所在。
我示意大傢伙向後退回拐角那邊。
我們躡手躡腳的走了回去,低聲商量起來。
“看到沒,那一隊黑袍子鬼魂都持着長矛,明顯是訓練有素的,我聽聞地府中才有這等經過訓練的陰兵,莫不是,司馬公子仿着地府練兵的方式,自己打造了一支親衛隊?”
莫棄哆眼中都是凝重。
“訓練過的陰兵,和一盤散沙的鬼魂當然不是一個檔次的,婚房前負責守衛的這隊陰兵,要是齊齊使用長矛刺來,加上它們附加於其上的陰氣能量,那真是太恐怖了。
不管是不是親衛隊,這些鬼都不是好對付的,各位,咱們如何做才能在不驚動它們的情況下潛入婚房呢?
我估摸着,那婚房內部設置了結界禁制,所以,只要進入其中,就有很大的把握偷襲到司馬,也不用擔心會被陰兵們聽到動靜。”
我沉吟一下,這樣說着。
事實擺在面前,只是這隊陰兵,就不是我們能強行突破的,只能等待潛入進去的機會了。
莫棄燒和衛紅扇他們對視幾眼,轉過頭來,這小子開口了。
“度哥,看樣子,我們只能等待司馬迴轉了,他一回來,石門自然打開,只要跟在他身後潛進去即可,到了裡面,石門一關,我們就痛打落水狗。”
莫棄燒這話一出口,大傢伙都陷入了沉默。
我琢磨了一下,緩緩搖頭說:“可行性不高,這司馬公子若果真是變異類的鬼魂,就是你姐所言的人皮鬼,那麼,他指不定還變異出了某種特殊的能力。
比如,特別敏銳的直覺,亦或是特殊的鬼眼,我們一旦過於接近他,指不定會被當場看穿,他一聲令下,這些陰兵就能將咱們五馬分屍了。”
我很是擔心的提出這點。
莫棄哆和同學們齊齊點頭,很同意我的看法。
司馬公子過於邪門,要是跟着他行走,有很大的機率會被看穿,那可真就萬劫不復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那咱們如何才能潛入婚房之內?”
莫棄燒發急了。
大傢伙相互看看,都沒轍了。
隱身符只能保證我們不被陰兵護衛看穿,但具備了太多不確定性,一旦出了問題,就要命了,所以,我們都遲疑不決起來。
這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儘量的做到客觀評估。
運氣這種事是指望不上的,先前能在一衆妖魔面前順利的溜到這裡,已經是燒高香了,還指望能夠更加順利的隨着司馬潛入婚房嗎?那太過奢望了,會吃大虧的。
“咦,什麼動靜?”莫棄哆耳朵一動。
正在我們一籌莫展之際,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響,聽起來,就像是什麼東西在地面上滑動着,讓人的毫毛一根根豎立起來。
對這種動靜,其實,我們都不太陌生,應該是鬼魂在地面上滑行的動靜,很細微,但總能聽到。
“貼住牆,不要被它們碰到。”
我心頭大跳,只來得及說這麼一句。
我們慌忙將皮包和書包扯到身側,然後,後背緊貼在石壁上,眼睛瞪的溜圓,向着身後看去,那邊的盡頭,就是一個拐角。
黑暗籠罩,除了我這等視野,學生們是看不清那位置有什麼東西的。
但我看的清楚,一霎間,七魄都似乎被凍結了。
六隻身穿大紅袍子的女鬼,披着長長的頭髮,在陰風之中,以不緊不慢的速度滑行而來。
她們的麪皮慘白,鬼眼漆黑,甚至,身高都類似,排成一溜,向着我們這邊接近着。
黑頭髮太長了,都落到了地上,拖着行進。
這場景任誰看到都會頭皮發炸的。
若只是六隻紅袍子女鬼,還不能讓我這樣的驚駭,讓我吃驚的是,其中的三隻女鬼,鬼爪中都捧着一個一米高的青光骨灰罐。
沒有錯,就是我收服鬼夫妻時見到過的青面骨灰罐,上面沒有花紋,光滑至極。
很明顯,被女鬼捧着的三隻骨灰罐並不屬於副陣眼中的器皿,不然的話,此地的風水局必然將敢於破壞副陣眼的鬼魂滅殺了。
這三隻骨灰罐,應該是單純收斂骨灰用的,或者是,裡面都居住着鬼魂?
想到被封魂鏈鉤收着的鬼夫妻,我有了這麼個猜想。
隨之而來的問題就是,這隊紅袍女鬼,捧着三個骨灰罐出現在婚房附近,要做什麼?難道是,送給司馬公子的賀禮?
不管我想什麼,此刻也不敢發出任何一絲響動。貼在牆壁上,一動不動。
十秒鐘後,這隊女鬼到了面前。
即便甬道漆黑,但畢竟距離的近,陰氣還這般的重,所以說,夥伴們一定是看到女鬼的輪廓了。
緊挨着我的是衛紅扇,我感覺到她的身軀突然繃緊了,顯然是害怕了。
但這姑娘並沒有掉鏈子,愣是控制着自己一聲不出,從她微微顫抖的身體,我斷定她已經忍到了極限。
學生們在這幾個小時之內又是見鬼又是被殭屍追殺的,還看到了妖怪,到底是誕生了些免疫力,所以雖然害怕,但並沒有誰發出動靜來。
陰風呼呼的,六隻女鬼在數秒之內通行而過。
心照不宣的,我們都跟在後頭,除了吃驚,就是好奇。
這幾個鬼東西一定是衝着婚房去的,她們到底要做什麼?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既然她們在我等身前經過都發現不了有人,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過了拐角,六隻女鬼向着婚房幽幽的滑動。
綠火映照過來,陰兵齊齊看來,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陰兵上前一步,嘰裡咕嚕的說了好幾聲,我沒有聽懂,看樣子,應該是陰魂之間使用的鬼語。
只見領頭的紅袍女鬼,指着身後同伴捧着的骨灰罐,嘰裡呱啦的回了幾句,同時,還亮出一塊三角形的腰牌給陰兵看。
那高大的陰兵,鬼眼向着骨灰罐打量了幾下,嘴角挑起猙獰的笑意,擺擺爪子,示意放行。
在他身後排成一列的陰兵向着兩邊一分,其中之一行到石門前,不知怎麼鼓動的,只聽吱呀呀的聲響,那門緩緩的向內開啓了,就好像是內中有一隻大手拉着石門打開了一般。
領頭的女鬼又說了兩聲,然後,帶着五個鬼姐妹,進入婚房。
而我們,就緊跟在她們的身後,亦步亦趨的潛了進去。
石門之後都是綠色鬼火在照亮,內中的面積寬大,一擡眼就看到三個新娘規規矩矩的端坐在榻子上。
她們還是一動不動的,藍蓋頭並沒有挑落,我們也無法判斷哪兩個是劉艾玟和鳳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