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直喊不妙!
“大幻魔嶺最大的秘密這般不設防的落到古鏡的耳中、目中,天知道會埋下怎樣的隱患?”
我很想阻止他繼續窺探秘密,奈何,心有餘而力不足。
古鏡和那時的我一樣,都變成了所謂的冥冥之眼。
上天有眼說的就是這種情形吧?但被我觀察是無害的,被古鏡窺破虛實可就危險了,同樣是上天之眼,那也是分非善惡黑白的。
觀察到的都是機密,不重要的畫面就快進而過,這感覺分外神奇,似乎,那光球窗口能自主判斷什麼對古鏡有用什麼無用一般。
大幻魔嶺的諸多秘密一一呈現在我和古鏡眼前,既然阻攔不了,那就專心記憶吧,這些絕密保不齊會有它發揮功效的一天。
這絕不是做夢!
誰家做夢能夢到大幻魔嶺的絕密上來,我的腦袋可沒有這麼豐富的想象力,能憑空製造大幻魔嶺佈陣過程。
要知道,這可以說是天下最頂級的幻陣了,哪是隨便就能想出來的?這已經超過我對陣法的理解了,超過了太多,怕不是數十倍還有餘?
足以證明我看到的這些是真實發生過的。
“但這樣說來就更荒謬了,我不過是中了招兒陷入昏睡中,如何能看到遙遠時空前發生的一幕幕呢?”
心頭更亂了,毫無頭緒的感覺讓意志開始動搖。
某刻,光球窗口後的畫面又開始快進了,快進的那叫一個快啊,等我看清之時,已經出現原始部落了。
古鏡收回眼神,離開了光球窗口。
詭異的是,那光球竟‘噗嗤’一聲碎裂了,迸濺成萬千碎片,似乎它知道自己的使命完成了,就選擇了自爆。
“是誰安排的這個?”
我心底都是疑問,卻找不到答案,總不能什麼事兒都歸結到上階位面頭上去吧?
反正,這個光球窗口出現的邪乎、消失的詭異,也沒有跡象表明是上階位面某大能搞得手腳。
胡亂琢磨很容易鑽牛角尖的,我就收回了心神。
“大幻魔嶺,陰山……,封印了異界出口?竟會如此發展?不過,那個世界的人死的差不多了,這也算是復仇成功了!
順我者生逆我者亡,一個世界都不夠他們陪葬的!哼,就是可惜,他們死的太痛快了。”
古鏡嘀咕着的話讓我大怒,不知道怒罵了魔僧多少句,奈何人家聽不見,只能自己忍着。
古鏡開始了繼續流浪的過程,沒奈何,我跟着流浪唄,心頭祈禱早日結束這枯燥無聊又恐怖莫名的旅途。
但其實這般漫長的時間不是白混的,有很大的收穫。
什麼收穫呢?就是古鏡魔僧對古禪佛宗的諸多感悟。
既然是五感共享狀態,那古鏡琢磨的東西我大概可以清晰的感應到七成左右。
有一小部分他只是偶爾想起,一鱗半爪的,我自然也感應不清細節。
但感應清楚的內容中,包括了魔僧對古禪佛宗的獨特見解,這是花多少魂石都沒法購買到的無形資產。
宛似海綿般吸收着這些感悟,只要能順利回到自家的軀殼中,這些感悟就成了超大的財富,可以讓我擁有彎道超車的捷徑。
這一幕和當初附身瞳一感悟上古道法何其相像?果然,生死間有大恐怖也有大機遇。
我此刻的無解狀態足夠恐怖的,但這份天上掉餡餅般的大機遇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端看未來事態如何發展了?
如果回不去了,那就是悲劇。
但只要能回去,可就了不得了,憑白的腦中多出了一堆佛宗秘術感悟來,我再進行一番深入加工,去除其中導致黑光佛陀法相的負面因素,那就是白撿一座金山。
這等感悟和自己想出來的東西沒啥不同,因爲此時此刻,我就是古鏡,古鏡就是我。
古鏡也是漫無目的的流浪,不管多大的颶風和空間亂流都不能傷害他魂體半分,只說道行,確實恐怖的嚇死活人。
他特別注意一些發光的位置,每次都急急的衝過去,期待那是某個時空出口,可以擺脫眼下的困境,但等待他的是一次次失望,他就像是被放逐在時空長河中的囚徒,找不到回家的路。
當然,我也找不到。
困獸!
這兩個字是對我倆悲催處境的真實寫照。
根本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或許百年,或許千年,甚至萬年?
古鏡若不是魂體的話,恐怕堅持不下去了,高手是能夠辟穀,但辟穀萬年的誰聽說過?
活人總需要吃點喝點吧?即便是丹藥,那也得吞服幾顆吧?
可古鏡不同,人家是魂體,不需要外物也能生存,我的存在形式更是古怪到無法相容,也沒有這方面的要求。
天知道我們流浪到了什麼地點?前方忽然出現一個漆黑的能量大漩渦。
古鏡毫不猶豫的一頭就撞將進去!
這是漫長歲月中遇到的唯一一個能量漩渦,管它後頭是什麼?即便是地獄火海,古鏡也不會放過脫身樊籠的機會。
可怕到難以形容的吸力作用在古鏡身上,同時也作用在我身上,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
“天知道爲何一個無形之體會有這種感覺?”
前頭終於出現了光亮,某刻,一舉而過的衝了出去!
我發現自己的視野一下就顛倒過來,好像是,古鏡大頭朝下了。
緊跟着就聽見啪啪的動靜,然後……。
“哇!”
嘹亮的啼哭聲響起,這是古鏡發出的聲音,但他心底其實在瘋狂吶喊:“見陰靈了,什麼情況?”
一個四十五六的婆子將‘我’抱起來,處理好了臍帶,洗乾淨後用包袱皮兒包了起來,遞到一個滿臉汗水和幸福的婦人身旁。
婆子笑着說:“恭喜太太了,你生了個大胖小子!”
面容慈和的婦人聞言,喜笑顏開。
觀看着這幕,我還有什麼不懂的?
感情,古鏡投胎轉生了?
通過了能量漩渦後,他變成嬰兒出生了!
“阿花,辛苦你了。”
高大健壯的中年男子走進來,溫柔的握住太太的手,轉頭看向我這邊,眼底都是欣喜之意。
“奇哥,你給孩子起好名了吧?”
婦人幸福的笑問。
“起好名了,就叫……。”
男人說到這裡,我下意識的豎起耳朵。
但讓我意想不到的狀況發生了!
眼前倏然一黑,畫面沒了,聲音也聽不到了。
“差一點兒就能聽到古鏡轉生成誰了,爲何來這麼一齣兒?”
於內心大喊大叫,可惜改變不了什麼。
下一刻,我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