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門外赫然出現一隻白衣女鬼!
對我而言,這隻女鬼的形象也就是那麼回事。
她的黑髮特別長,隨着陰風呼啦啦的向一側飄動,手電照過去,那張慘白的鬼臉像是塗了五六層打底兒妝,比較恐怖的是閃耀血光的鬼眼,眼角位置有血不停的滴落出來。
女鬼的兩隻爪子拍在透明的玻璃大門上,能清晰看到她的十枚黑指甲,前端尖銳的像是鉤子,要是被這樣的鉤子抓上一把,怕不是連皮帶肉的被摳去一大塊?
她穿着沾染黑血的白裙子,裙襬呼啦啦的飄着,她竟然是離地半尺懸浮的狀態,就在門外,張開沒有牙齒、宛似黑洞的嘴巴,無聲嘶吼着!
“啊啊啊!”
王家六人被嚇得是屁滾尿流,先前大膽至極的彪悍女人崔雅花容失色,要不是她老公手疾眼快的扶住她,崔雅幾乎被嚇得倒仰過去。
王圖斤一邊扶住老婆,一邊喊着:“塔塔,別看。”
尖叫着的小女孩聽話的轉頭,將腦袋埋到王圖斤的肩頸處,閉上眼睛,死活不敢看外頭的女鬼了。
王探、王奕淑和王奕雁都被嚇慘了,齊齊跌倒在地,我看到他們身下有某種液體的痕跡,看樣子,真的被嚇尿了!
我和牡丹的驚恐都是裝出來的。
於我倆的視野中,門外的那隻女鬼只是一道幻影,並非真實存在的鬼魂。
這個世界的鬼物想要離地懸空飛行,那得是超級厲害的道行做基礎才能做到吧?
不說別的什麼,只說我身邊的鬼怪們,即便是道行再度突破到了新層次的血竹桃,也做不到離地漂浮,而血竹桃已經足夠恐怖了。
我以往歷經的詭異事件中,欒秀兒那樣的兇殘,也只能在地面上高速滑行。千葬局中妖魔鬼怪衆多,人皮鬼家族都出現了,也沒見哪隻鬼會飛行的?反倒是現實世界的恐怖電影之中,多的是會飛行的鬼怪。
所以說,只是看到門外的女鬼竟然漂浮了起來,我和牡丹就能確定,那是生人法師或其他存在施法制造出來的鬼影,作用就是用來嚇唬王家人的,誰讓崔雅不信這裡是血月鬼界呢?所以,背後那人就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
我的眼皮上加持了符籙,牡丹本就是真正的鬼眼,即便白衣女鬼沒有漂浮,我倆也知道這是一隻假鬼,因爲,我看不到她身邊翻涌任何鬼氣,更不要說血煞之氣了。
看過去,除了個恐怖的鬼怪形象,根本就沒有鬼物的實質,也就是嚇唬一下王家人罷了。
我和牡丹只能做戲,無奈的喊叫着,好像也被嚇到了一般。
門外,製作的無比逼真的鬼影的臉上,展現出一道猙獰笑意,然後光芒一閃,鬼影消散無蹤了,緊跟着,可怕的鬼叫之聲穿透大門和牆壁傳進來,說是鬼哭狼嚎一點都不過分,嚇的王圖斤都幾乎要昏厥過去了。
半響後,鬼動靜兒才消失。
我和牡丹做戲很到位,也都坐倒在地上,心有餘悸的看着門外,其實,心中直喊:“我去年買了個表!”
該死的血月鬼界,玩這麼白癡的項目,我和牡丹不暗中懟死它纔怪呢!
“嗚嗚嗚,爸爸,我害怕。”
王離塔小盆友大哭大叫,淚水嘩嘩的。
王圖斤和崔雅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哄住了王離塔。
塔塔手中多出些糖果,她正在吃糖,臉上的驚恐逐漸消失中。
小孩子就這點好,任何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三叔,三嬸,你們看見了吧,確實有髒東西啊!眼見爲實的,這裡絕對不是什麼惡搞真人秀,一定就是真正的血月鬼界,咱們都是被選擇到這裡執行任務的。”
“無限流的任務模式已經啓動了,要是不遵從它的設定,就會被無情抹殺,方纔那隻鬼只能在門外耀武揚威的,卻闖不進這裡來,我想,一定是血月神靈設置的。一旦咱們敢脫離酒店大樓範圍,就會被這樣的鬼物無情攻擊,那就是立馬死亡的下場。”
正一正歪到一旁去的眼鏡,王探噼裡啪啦說了一大通。
崔雅捂着鼻子,指着王探說:“你先別說了,趕快去洗手間處理一下,還有你倆……。”
崔雅指向方纔幾乎被嚇掉魂兒的王奕淑和王奕雁姐妹倆。
“啊?啊啊啊!”
兩個少女此時才注意到自家狼藉的樣子,霎間羞的無地自容,站起來後牽着手就向着洗手間的方向跑。
“站住。”我厲喝一聲。
正跑着的兩個少女猛然駐定,然後,滿臉通紅的回頭看向我和牡丹,手下意識的擋在身前。
“你們不要命了,在這種鬼地方胡亂的跑?一旦和大傢伙失散那就是被鬼怪挨個弄死的下場,忘了交代給大家的任務嗎?得活到凌晨四點鐘,還不讓咱們走出大樓,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棟樓中有危險,足以致命的危險!不想死的話,從此時起就不要脫離大傢伙的眼睛。”
我站起來,一番話轟了出去,王家人都愣在那裡。
“可是,我倆這……?”
王奕淑接觸到我嚴厲眼神,低頭看了看自己和妹妹的褲子,一臉的爲難。
方纔她們都被嚇壞了,弄髒了衣物,要是不讓她們去處理,她們如何在男人們的面前自處?少女們受不了這樣兒,少年王探也受不住這種狀況啊。
“你們跑去洗手間就能處理好嗎?有替換衣物嗎?”我冷笑一聲。
“哎呀,沒有衣物可以替換啊。”王奕雁霎間苦了臉,幾乎要哭出來了。
“笨啊,這樣大的酒樓,難道沒有員工換衣間啥的?趕快找這樣的地方,然後我們都背過身去,你們換衣物就是了。什麼時候了?別矯情。”
牡丹受不住小姑娘們的那一齣兒了,板着臉呵斥一番。
“我們聽牡丹姐姐的。”
兩個少女對視一眼,忍住不適,只能順着牡丹的話作迴應。
“就聽姜家姐弟的,走,咱們去找換衣間,先將你們三個的衣物換好再說。”
王圖斤聽進去了我們的建議,立馬下令。
一行八人,相互之間不能離的太遠,避免落單。
前頭的幾人打着手電照着路,我們都從大廳旁的側門走進去。
離開大廳之前,我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不由的眼瞳一縮!
因爲,那幅猛獁油畫,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我抑制着心頭驚駭,不再多想這事兒,匯合了王家人,開始尋找酒店員工換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