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長和我說過,御使陰靈詛咒術的咒師也不是萬能的,因過於兇險,沒準何時就會對陰靈失控,那場景只是想象一下都感覺悚然!
這眼瞅着快到黃昏了,我是不可能下山的,那樣做和找死沒區別,躲在法瓏寺中安全係數更高一分,既如此,就只能讓他們滾蛋了!
怎樣做才能達到目的呢?
“只聽他們對話,就知道是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要是蹦出去驅逐他們,有可能被當成瘋子,甚至可能被打;畢竟,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在女孩子面前賊願意逞能。
可若是放任不管,一旦陰靈失控的誤傷或是誤殺了某個年輕人,我該有多愧疚?”
一時間,進退兩難起來。
那邊廂,拍照的拍照、嬉笑的嬉笑,一羣年輕人玩的倒是開心。
他們豈會知道,距離地獄只有一步之遙了。
只要接近目前的我,那就很可能被連累。
不過也說不準,記着李道長說過,法師近身干涉纔會引發陰靈襲擊力度振幅,這些年輕人都是普通人,不具備李道長所言的法力,那就應該不會刺激到詛咒振幅。
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一旦殃及池魚,就追悔莫及了。
“得,還是得想辦法驅逐他們離開。”
我躲在大鼎之後,琢磨辦法,不久後,計上心來。
藉着大鼎和桌案作掩護,儘量從陰暗位置行走,沒有引起十幾個人的注意,我已經接近大殿偏門了。
躲進去之前回頭看了一眼,只來得及看清衆人中間的那個高挑身材女孩,她長着標準的鵝蛋臉,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的,要是沒猜錯,應該就是趙飄飄了。
必然是出身大世家的,不聽有人喊她大小姐嗎?
只來得及看這麼一眼,下一刻我已經隱身於偏門之後了,沿着甬道疾走一通,從後門轉出了天王殿,直奔僧人房舍區。
半小時之後。
一身僧袍的我出現在天王殿大門之前。
頭上戴着佛帽將黑髮罩住,鬢角區域擋不住的,但佛家中帶髮修行的俗家弟子比比皆是嘛。
更有意思的是我懷中有一張度牒,上面有法名等訊息。
沒有錯,這些東西都是從僧舍那邊借來的,有助於我裝扮成法瓏寺的‘守寺人’。
若果以本來的身份去驅逐這幫子年輕人那很可能會壞事,畢竟,我哪有資格驅逐他人呢?
但搖身一變成了法瓏寺中帶髮修行的俗家弟子,可就不一樣了,是以主人的身份驅逐偷入而來的宵小之徒,名正言順的說。
夕陽西沉,夜幕眼看着要重新降臨了。
“必須加快進度,趕快將這幫子瘟神給送走!”
想着這些,整理了偏大的僧袍,順勢捋了一下脖頸間掛着的佛珠,這才邁步向前。
揹包始終在,顧不上這一齣兒不倫不類了,揹包中可是有幾十萬現金的,哪能隨意的放置一旁?
桃木劍之類的東西也都塞在揹包中,這些都太重要了,絕不能離身。
天王殿中歡聲笑語的,鼻子翕動一下,隱隱的聞到酒香,不由的板起臉來,對方在天王殿中吃吃喝喝的也就罷了,還開葷腥?這都給了我驅逐他們的理由。
至於自己也在寺中吃葷,那是兩碼子事好不?
很明顯,這幫子人準備充足,照明設施齊備,天王殿中明亮如晝,這是帶着高能照明設備上山來的吧?
一步走進天王殿,所有的聲音都爲之一頓。
十幾張臉在白熾燈的光芒中轉動過來,都是一副見陰靈了的模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諸位施主如何出現在本寺之中?外頭的告示難道你們沒有看見嗎?還是說,你們是偷入的?
咦,這是什麼味道?天,你們竟然在天王寶殿中食葷飲酒,豈有此理?佛祖會降罪於你們的。”
我學着電視上和尚們的做派,高宣佛號之後,掃了一眼地面。
那裡鋪着桌布,上面又是葡萄酒又是紅燒肉的,對照後頭的佛陀雕像,場面不要太美了。
因而,我可以義正言辭的指責他們的不當行爲。
十幾個人神色尷尬的站了起來,其中那個最漂亮的姑娘卻一臉桀驁,滿不在乎的樣子,看起來刁蠻的可以。
她身旁個頭稍矮、眼神和善、身材微胖的女孩,正用手指繞着衣角,很是不安的看着我,大眼睛像是小鹿一樣靈動,想來這女孩就是趙飄飄的閨蜜金苑了。
不用說,桀驁女孩正是趙飄飄。
趙飄飄另一側是個看起來四十五六歲的婦人,長相中上,舉止間端莊又穩重,她滿臉的歉意。
我眼神從這三位的身上挪開,落到她們身側的男子臉上,心頭就是一愣,感嘆聲:“這人皮相真是出衆,和玉樹臨風的李道長有得一拼了。”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小夥子長的那叫一個精神,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影視明星出現在眼前的感覺,反正,帥就一個字,想來,這就是那個名爲謝大暉的男生了吧?
他周邊六七個男女,那些女孩都有意無意的往他身邊靠,另外幾個小夥隱隱的以謝大暉爲中心,一副馬首是瞻的德行,不用說,這人算是個頭兒,而且,應該是個桃花閃亮的風雲人物,不見趙飄飄和金苑的眼神也都黏在他身上嗎?真是無比的招風啊!
一時間有點羨慕,因爲和人家這等出衆樣貌相比,我就太普通了些,雖然自認爲還算端正,但得看和什麼人比,和李道長以及謝大暉這種只說外貌就是人中之龍的傢伙比,會受打擊的。
正確做法是,不要將這個當回事,因爲這般出衆的男子,不多。
“咱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該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