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我們已經完成了除魔包圍圈,但卻被王探搶先一步的摘了桃子,那我們豈不是成大笑話了?有些沒面子啊。”
“但好處是,不用直面血月了,也算是我對他的‘照顧’了……?咦,這麼說,好像沒道理啊……,哎呀,不想了。”
我很是鬧心的說。
“事到如今,沒轍了,現身吧。”
我持着武器,在紅姐不敢相信的眼神中緩緩的走出來。
與此同時,四面八方出現了一道道的影子,正是宮重和蠍妙妙他們,形成環狀包圍此地,對方插翅難逃。
“怎麼會……?這不可能,啊啊啊!”
眼珠子狀態的血月無法接受眼前的場面。
也是,此尊魔頭一直將他人戲弄於股掌之間,突然發現自身和棋子的位置竟然換了?
血月這等自視甚高的人,當然無法接受了。
我沒理會血月和紅姐,而是扭頭看向趴在那裡氣息孱弱的王探,凝聲說:“你這毫無道行基礎的小子,還真是厲害的可怕!”
“度哥,謬讚了,……我只是還不想死,我還沒當夠王探呢。我不想當什麼勞什子的瞳六了,上輩子,已經當夠了!請度哥仗義援手啊……。”
王探喘着氣,費勁兒巴拉的說話。
“你早就算到我們不會罷手是嗎?”我狐疑的看向王探。
王探艱難的吸口氣,凝聲說:“只是有這麼個推測,但我不知道你們會如何行動,直到今天,我順迷魂力量趕赴此地的途中,發現後方的車子中有人拍照,我才斷定度哥沒有放手。”
王探倒是光棍,他要是說自己沒有琢磨過這事兒,我反倒覺着他虛僞。
我眯起了眼,沉聲說:“王探,今夜這個局面,不會是你暗中推波助瀾形成的吧?”
這是我心中的話,直接說了出來,懷疑他利用我們去對付血月。
“度哥,我雖然有點小聰明,但還沒到那等級別,你多慮了。”
王探吐出一口血,苦笑起來。
“但願你沒有騙我,醜話說在前頭,以後要是發現你利用我佈局,那後果……。”
我的臉色一定極不好看。
“度哥,我可以賭咒發誓的……。”
王探急急忙忙的說着。
“那倒是不用,我擺擺手攔住他的話頭,凝聲說:“王探,所謂日久見人心,想來以後咱們還有交集,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早晚會清晰展現的,我不急,只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王探無奈的嘆着氣,不再多說什麼。
他知道,此刻的我不想聽他做任何解釋,實在是,今晚的事看起來巧合之處太多了,很像是個故意設計好的局,因而,王探於這方面是有嫌疑的,不是靠說話就能洗脫的。
我方來懲戒血月,是我們主動選擇,但若是不知不覺的被王探利用來消滅異己,那性質可就變味兒了,是對我方智商和尊嚴的踐踏,所以說,我必須將醜話說在前面。
和王探交流了這麼幾句,纔看向距我十幾米遠站在那不停發抖的紅姐,又落了眼神,盯住紅姐左手中託着的兩顆‘九瞳眼珠’,陰聲說:“紅姐,血月,真是久違了,親眼看到你倆死而復生,又聽到你們那些真摯的對話,我很爲你倆的愛情所感動。”
“但你們的做法,我無法接受,血月,做爲主瞳,你想要收回副瞳的心我也表示理解,可你濫殺無辜的做法,恕我不能苟同。今夜,你就別走了,你得爲王家那麼多年輕人的死亡負責。”
“姜度,是本座將你想的大度了,你這人睚眥必較的厲害啊。本座對你沒有趕盡殺絕,你卻反手一將,都完成包圍圈了?看樣子,今夜即便沒有王探來陰我,你也不準備放本座離開了是吧?”
血月的眼珠子瞪着我,語調愈發冰冷。
“瞳一,你要搞清楚,戮逐遊戲是你所佈置的,你害我在前,放水卻在後,你倒是捫心自問的說說看,我欠你的嗎?”
我冷聲迴應。
“呃?哈哈哈,說的好,姜度,聽你這麼一說,你還真就不欠本座的,是本座想當然了,沒辦法,雖然本座有時因着瞳六的影響很是睿智,但也有時候會犯下低級錯誤。”
“在你這裡本座走眼了,看錯人了。你們來吧,且看你們能不能留的下本座?不過,沈紅她……?”
“血月,這個你儘管放心,紅姐沒有殺人,雖然她是戮逐遊戲的受益者之一,但我們不會爲難她的。”
我淡然一笑,給出迴應。
紅姐聞言,眼中精光一閃,灼灼的打量我一眼,但沒有吱聲。
“夠爺們,行,姜度,你這樣做事,本座心頭還算是痛快。紅兒,帶着本座的東西,走。”
血月馬上下令。
“月哥,我不走,我和你同生共死。”
沈紅的態度無比堅決。
“紅兒,你要聽話,聽我的,他們奈何不得本座,你在這兒,本座反而放不開手腳……,記着了,本座過幾日就會去老地方找你,說過我們不再分離的,本座說話是算數的。”
沈紅沉默了。
我們當然不會太過分,就靜靜的等着。
數分鐘之後,沈紅忽然說:“月哥,記住你的承諾,三天後的午夜零點之前,你要是不去‘老地方’接我,我就自盡在那兒的去陪你。”
“紅兒,你這是何苦呢……?”
血月一下子就哽咽了。
我聽的是眉頭直跳,但心中還是生出些許的羨慕來。
世上還有這般癡情的女人?這讓我覺着世界的色彩變的豐富了不少,不得不說,做爲一個男人,在感情方面,血月特別的成功。
沈紅沉聲說:“月哥,我的性格你知道的,我和你生死與共,這不是說笑。……好了,我現在就去老地方等你。”
說着這話,沈紅將兩顆眼珠子放在旁邊的大石頭上,不遠處就是王圖斤夫婦的墳。
然後,她緩緩的走到那堆屍塊之前,將屍塊覆蓋着的那個小皮包翻找了出來,然後,擡頭看了我一眼。
這個小皮包並不算大,但卻是血月隨身攜帶的,無疑,內中不是法具、丹藥就是符籙,價值很高。
但沈紅作爲血月的女人是有繼承權的,她的這一眼也是在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