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一個東西。”龍小虎一聲感嘆,呆呆看着這盤片,心中想到,“尋龍說這東西是上古之物,龍青藍之前也在收集。只是不知是不是他拿到了蒼雲劍,這東西便沒有用處了,居然將剩下三片隨便丟在洞裡,自己跑了。”
“若真是好東西,只怕那龍青藍也不會白白便宜自己。”想到這裡,龍小虎心中始終有些疑惑,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升起。
“就是他”,司馬鑑忽然開口,“這是一處上古遺蹟的鑰匙,據說裡頭有媲美神道之力的東西,若是你能得到,應該能勝得了那龍青藍。”
龍小虎問道,“那東西究竟是什麼?這麼厲害。”
司馬鑑搖了搖頭,道,“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一個傳說,只是如今我們沒有其他辦法。”
龍青藍沒了行蹤,現在定是躲在哪裡參悟那蒼雲劍,若是被他參悟成功,入了神道,這東洲便無人能擋。如今這盤片裡的秘密便是衆人最後的希望,只是誰也不知這那上古遺蹟裡頭存在的到底是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有,也說不定。
“只是我們不知道那遺蹟究竟在何處,短短几日,怕是無法尋到。”龍小虎面露難色,開口說道。
司馬鑑道,“過兩日,等我行動自如,便帶你過去。那地方就在東洲,靠近中洲之處,周圍是一片荒漠。”
龍小虎一聽這話,便高興起來,“師父知道那地方?那太好了。”
按照龍青白的推測,那龍青藍參悟出這蒼雲劍的秘密,大概需要七天左右的時間。如今過去了一天,等司馬鑑恢復之後去尋找,差不多來得及,只是不知路上會不會有什麼事情耽擱,龍小虎還是有些擔心。
白勝雪在身後,似乎看出龍小虎心事,便說道,“我們雙管齊下,一方面龍師弟你加緊修煉,另一方面,我們也準備一些必需品,方便到時候尋找那東西。”
龍小虎覺得也有些道理,便轉頭對着白勝雪微微點頭,白勝雪見龍小虎朝她看來,有些尷尬,急忙轉頭,不敢對視。
“既然這樣,你們便先去休息吧,秦仲留下陪我便好。”司馬鑑也有些倦意,便下了逐客令。
龍小虎本想開口要求自己留下,只是看師父表情有些堅決,便只好不說。只是他心中奇怪,照道理自己這個徒弟照顧他也是天經地義。
“也許是阿仲他比較風趣,惹的師父喜歡吧。”他淡然一笑,也沒多想。
……
夏日午後,龍小虎盤坐牀上修煉。
那日雲前輩在他眉心點了一下之後,他總感覺那裡有一股力量猶如種子一般,想要萌芽。只是自己花了兩天時間用心感知,卻有抓不住,摸不着,甚是飄渺。
思來想去,體內真氣已經走了幾十個周天,他依然沒有入那門徑。
心煩意亂,龍小虎脫去了那早已汗溼的上衣,露出精壯上體,這些日子的修煉讓他這個本有些瘦弱的少年便的漸漸強壯起來,個頭也高了不少。
初見白勝雪時,二人差不多同高,龍小虎甚至只到了音鈴胸口位置。這一年過去,他已經高過白勝雪大半個頭,只是他自己毫無知覺。
“咚咚……”門口傳來輕輕敲門之聲,龍小虎以爲又是二黑煩他,便沒好氣的說道,“進來吧。”
房門一開,一陣素雅香風飄來,裹着一個素布麻衣的道姑,正是那道姑雲前輩。
龍小虎此刻沒穿上衣,一見來人是個女子,便有些害羞,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只能愣在牀上,一動不動。
那道姑倒是坦然,畢竟她早已不是爲了一個孩子裸露上身而能害羞的年紀了。
“我只是來看看你練的如何了,不知方不方便。”話雖這麼說,腳步就走了進來。
龍小虎一看對方沒有立馬離開的意思,急忙起身亂七八糟翻了一件外套套上,隨後朝着對方嘿嘿一笑。
“我看你甚是用功,不知你悟到什麼,便來看看。”道姑說道。
龍小虎有些爲難,這雲前輩好心傳藝,結果自己愚笨,悟了兩日還沒悟到,如今對方上門來問,他頓時不知怎麼回答。
在那裡困窘了半晌,龍小虎才支支吾吾說道,“我……我什麼都想不出來。”
原本以爲對方會有些失望神色,誰知那雲前輩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頭,說道,“這就對了,繼續這樣,一有時間就修,若是一直想不出來,便不遠了。”
龍小虎聽不明白,急忙詢問,“前輩,爲何想不出來,便不遠了,到底何意。”
道姑說道,“有些東西可意會不可言傳,要知道,至大無邊便是無,鏡花水月便是有。你若悟到便是你的機緣,若是悟不到,也是緣分未至。”
說了這話,道姑也不再久留,朝着門外走去。
龍小虎陷入苦思,這兩句話好生熟悉,自己明明牢記在心,卻始終不知處於何處。一番思索,才幡然醒悟,這不就是那歸藏總章裡的前頭兩句嗎?
“雲前輩,這兩句話……”正要詢問,擡起頭,卻找不到了對方身影。龍小虎輕聲嘆息,也不多想,急忙盤坐下來,順着那話語的意思再去修行。
漫漫一夜,龍小虎靜坐苦思,只是那種感覺卻依舊如故。
猶如大海中心一顆若有若無的果子,正在那裡飄蕩,龍小虎朝前游去一分,它便朝後退上一分。龍小虎退上幾步,它便朝前涌來幾步。只是那東西永遠只能看到,不能握在手心,讓人抓狂。
臨近天亮,龍小虎才抵擋不住襲來的濃濃睡衣,倒頭而眠。
睡的正香,那二黑扯着嗓子在門口大喊,“七哥,起牀了,今日有要緊事情要做。”
龍小虎有些厭煩這個聲音,便假裝沒聽到,繼續睡着。
鈴丫默默走到那二黑身邊,微嗔道,“小虎哥哥這些日子頗爲辛苦,我們先行準備,等他起牀,我們再出發去尋那遺蹟。”
二黑“嘿嘿”一笑,說道,“當日這龍小虎還是司馬七的時候,你可不曾那樣關心,如今爲了他,連我這個做哥的也不要了,真是女生外嚮。”
鈴丫聽了這話,頓時羞紅了臉,連跺了幾腳,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語。
眼看對方那討厭的嬉笑面孔,鈴丫又氣又急,便匆匆跑開了。
龍小虎本睡的舒爽,只是忽然聽到遺蹟二字,想到今日要去尋那盤片的秘密,他便再也沒有睡意,翻身爬起。
走到外頭,見不到鈴丫,只有二黑一個人在那自顧自的不知笑些什麼,龍小虎見他樣子有趣便是微微一笑,朝着天姥山大殿走去。
二黑見龍小虎起來,便急忙跟上。此刻他心中非常得意,因爲二當家說了,若是他現在將龍小虎叫來,便帶他一塊去尋找那遺蹟。
二黑見識不廣,好奇心卻是奇重,此刻夢想成真,高興的手舞足蹈。
到了天姥山門,衆人正在準備。這次音鈴等人隨着龍小虎前往,而那白楚韻則坐鎮天姥山。葛大然據說是那陣法還需要改進改進,之後會與衆人在那遺蹟之處集合。
鈴丫懂事,此刻扶着司馬鑑坐在一個石凳之上,看到龍小虎前來,便投去一個溫柔的眼神。
龍小虎見到師父,便先行過去招呼,司馬鑑半閉雙眼,顯然精神不是十分充沛。龍小虎看在眼中心中也有些難受。
“這次我回行會準備了一些丹藥符文,以防不備。這些符文雖然對於如今的你來說只是一些垃圾而已,但是我看你最近忙碌,也沒時間畫符,先將就用着吧。”
音鈴邊說邊拿出一些解毒符文和一些玄術的符文交給龍小虎。
龍小虎接過東西,收入尋龍空間之中,問道,“你們自己呢?”
二黑聽到二人對話湊了過來,說道,“你擔心什麼,看我。”
說着他將衣服扯開,露出裡頭的“胴體”。幾個女子忽然看到二黑那大膽動作不知他要幹嘛急忙轉開頭,不敢去看。
二黑卻是嘿嘿一笑,那身體之上,此刻密密麻麻貼滿了符文,大大小小,各種各樣。
龍小虎滿臉黑線,頓時無語,只好走開一旁,默默等着衆人準備完畢。
白勝雪走了上來,看着龍小虎,微微低着頭。
龍小虎之前幾次想與她說話,都苦於沒有機會,如今二人面對面站着,他卻又苦於周圍站滿了人,說不了心裡話語。
剛想開口,白勝雪卻搶先了一步。
“小虎……”
這一聲讓龍小虎有些驚訝,之前的“龍師弟”,總算變回了“小虎”,他心中也是一陣高興。
正要說些什麼,龍小虎無意間擡頭卻看到面前這美麗少女臉色似乎有些難看,他心裡驚訝,適才想說的話語便統統吞回了肚中。
“我……我之後要跟着雲前輩去蓬萊,可能……可能今後沒什麼機會見面了。”
白勝雪說完這話,像是作出了一個無比痛苦的決定一般,微微喘着氣,臉上卻是一片蒼白。
“蓬萊島,那雲前輩竟然是蓬萊島之人,那小云……”一聽蓬萊島,龍小虎瞬間想到的卻是小云,也許在他的心目中,妹妹比眼前這心愛女子還要更重一分。
白勝雪看到也不言語,以爲已經默認,便也不多說,輕輕轉身朝着自己母親走去。
龍小虎再想叫住白勝雪卻已經晚了,那白勝雪身形婀娜,已經朝着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