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見我吐了,就立刻走到我身旁,邊給我拍着後背邊說,“怎麼會吐呢?是頭疼引起的嗎?”
我蹲在地上緩了半天才說,“不是……我是看到田志峰死的太慘了,所以實在沒忍住……”說完我又幹嘔了幾下,直到胃裡什麼都吐不出來才停住。
薄懷文一看就快速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裡給我買了瓶水來漱嘴,我接過水瓶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水後對他們說,“走,去找王先生……”
等我們回到了王先生的辦公室時,他早已經等候我們多時了,我把田志峰的事情和他們詳細說了一遍後,王先生皺着眉,沉聲的說,“事情原比我想象的嚴重……”
“現在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幾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調出當年商場外面的監控了?”我有些憂慮的說道。
可王先生卻讓我放心,因爲那段視頻他一直保存至今,現在就可以放給我們看。接着他就從保險櫃裡拿出了一個u盤,然後插在了電腦上。
打開u盤,裡面有10段視頻,每段15分鐘。接下來我們幾個人幾雙眼睛就一段接一段的看着,想要從中找到那個帶有魚腥味兒的廂式貨車。
很快一輛白色福特小貨車出現在我們的眼前,這輛車是在田志峰和那個歌手的車子前面開進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的,根據之後商場超市的監控視頻,發現開車的是一個帶着棒球帽的男人,他當時應該是在給超市送冷鮮魚。
因爲拍攝視角的問題,我們始終沒有看到那個傢伙的正臉。可是從身形上看,應該就是綁架並殺害了田志峰的那個黑瘦的男人。
之後王先生通過自己的關係,讓警察重新開卷調查此案,警方通過對這輛送魚貨車的調查,發現這個送魚貨的男人叫阿偉。
可是之前那家超市卻說,他們早就換了另一家送魚了,因爲阿偉家的魚偶爾會不新鮮。想想也是,這都已經過了幾年的時間了,別說是供貨的關係了,就是那家超市還在營業都已經是萬幸了。
這樣一來,想通過超市這邊找到這個男人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警察最後只好通過調查那輛白色福特廂式貨車,以便查到它是登記在誰的名下。
結果一查才知道,原來這輛車在幾年前就應該是輛報廢的車子了,這幾年當然也都沒有過年檢,不過還好查到了車子最後是登記在一個劉利偉的男人名下。
之後王先生還把劉利偉的證件照傳給我看,我一眼就認出這就是那個黑瘦的男人!
知道了具體的人名,那麼找起來就方便許多了,警方很就找到了這個叫劉利偉的傢伙。
原來這傢伙家裡是開魚塘的,幾年前他老爹病死了,就把家裡的魚塘傳給了他,於是他就成了一名深居簡出的養魚佬。
自從他老子死了以後,這小子就一直是獨居。當時田志峰被關的地方應該遠離市區,且家裡還沒有別人,從這一點來看,劉利偉非常符合這一特點。
警方根據魚塘登記的地址,很快就找了過去,並且以協助調查爲名義,將劉利偉帶回了警察局裡。可是沒想到這個劉利偉卻表現的非常淡定,說自己根本不知道田志峰是誰?而且對於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也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當然,我們也有沒指望他能自己坦白,只是在和他打一個時間差,趁着這傢伙被警察帶走的口當,我們三個好進到他的家裡看一看。
劉利偉家的魚塘面積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小子不善於打理魚塘,總之這裡看上去就像一個臭水坑一樣難聞。
因爲從田志峰被綁架到他被貨車拉到這裡,接着又被拖進屋裡綁在椅子上這一過程中,他始終都不是太清醒,所以在他的記憶中只對房間裡的景物有些印象。
可當丁一把劉利偉房子的門鎖打開後,我頓時傻了眼,只見房子裡的所有佈局竟然完全變了樣,之前那個昏暗的房間也變的明亮了許多,一看就是從重新裝修過了。
我看着這裡的一切,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了,可畢竟案子是幾年前發生的,想要從案發到現在一點變化都沒有也不現實。可這小子自己住又把房子刷的這麼幹淨,估計就是爲了掩蓋之前虐殺田志峰時濺上的滿牆人血……
這時黎叔突然問我,“你在這裡能感覺到什麼嗎?”
我搖搖頭說,“這裡應該沒有屍體,而且這小子將這裡重新裝修過,從表面上肯定什麼都看不出來。”
黎叔聽了點點頭說,“走,既然這裡沒有屍體,那咱們就出去找找……田志峰的屍體幾年都沒有被發現,一定被他藏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可是對於他來說,這個非常安全的地方就只能是藏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我聽了也覺得黎叔說的有道理,於是我們三個人就走出了劉利偉的房子,四下的尋找,結果卻在一個特大號的藍色水桶裡發現了一推森森白骨……
“我靠!這什麼東西?”我吃驚的說道。
黎叔探頭往桶裡看了看說,“這些骨頭太小了,應該是雞鴨鵝一些家禽的。”
我聽了就心想這傢伙也太能吃了吧?這得吃了多少雞鴨鵝纔會有這麼多的骨頭啊!
可這時黎叔卻指着旁邊一臺粉碎機說,“這個劉利偉留着這些東西可能是爲了磨碎後做魚飼料。”
我聽了就走過去一看,果然在那臺粉碎機裡看到了一些還沒有磨好碎骨,真是虛驚一場……於是我三個人又繼續步行走向了那個臭烘烘的魚塘。
等我們幾個來到魚塘邊兒時,我往下一看,竟偶爾能看到幾條魚在水下一閃而過。可我一靠近魚塘就感覺到說不出的怪異,似乎這水裡有什麼陰氣極重的東西。
“怎麼樣?這下面有屍體嗎?”黎叔問道。
我有些疑惑的說,“說不來是什麼,可是感覺又不像是屍體……”
這時我擡頭看向遠處魚塘的正中,發現那裡有個東西漂在水上,於是我就擡手一指說,“那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