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緣晨低頭望着大地,慢慢地,一股暈眩襲來,腳下一個站不穩,跌坐在紫雲之上,額頭泌出了汗水。
練劍場上的女弟子均都笑出了聲:“昱吉師妹,你還好吧?”
“昱吉師妹,要不要師姐幾個飛上來在你左右站着替你壓壓驚?”
風御非將手一翻,紫雲緩緩飄落。
林緣晨依舊坐在紫雲之上,半天回不過勁來。
“昱吉,剛纔姑姑御劍陣飛行的法門,你都知道了麼?”
林緣晨擡手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知道了,這踩着筋斗雲也沒用,照樣是怕高啊!”
“哈哈哈昱吉師妹,那你就坐在你那個筋斗雲上御劍陣飛行好了,你那劍陣那麼大,盡不需要站着。”
“是啊,昱吉師妹,你若是還怕,那就仰面朝天躺在劍陣上,只看天空不看腳下便是!”
風御非聽見自己弟子的這些言語,只是微笑着搖搖頭:“昱吉,你自己試試看看飛得如何?”
林緣晨整了整身姿,端坐在劍陣中心,在心中行起那御劍飛行的心訣。
整團紫雲緩緩升入了空中,這緩緩卻是用了老半天,紫雲整個微微發顫,像是感染到了林緣晨的懼怕一樣瑟瑟發抖。
用了幾炷香時間才升入不高不低的空中,林緣晨心念一變,這劍陣顫巍巍地往前平行而飛,這速度也是慢地驚人。就這樣慢悠悠地飛了一圈,又緩緩降落在原地。
風御非微笑着說道:“昱吉,你第一次行心訣就能飛起來,已然是天資出衆,你這便慢慢飛去彤雲峰吧,彤雲峰……就是背對陽光的時候,猶如有紅雲出山一般的奇景。”
林緣晨抱了抱拳:“多謝御非姑姑賜教,今日昱吉先行告辭!改日再來探望御非姑姑。”
林緣晨御起劍陣龜速想着遠處飛行而去,用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找到了彤雲峰所在,慢悠悠地落在了彤雲峰練劍場的中心。
巨大的紫雲剛一飄落,就有數個弟子圍了上來。
“呀,我當是誰,原來是小師孃出來放風啦!”說話的是風傲雪。
風見月卻瞪了他一眼:“傲雪,說話不可無禮,小師妹與師父還沒有成親呢,怎麼能隨便亂叫!”她是這裡唯一一個知道林緣晨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張少通的知情人。
“師父!快出來,小師孃來看你啦!”風霜回頭衝着旁邊的大殿處高聲大喊。
一邊的風天韻此時向紫雲上的林緣晨冷冷看來,口中發出“哼”的一聲。
“師兄,你別嚷,我頭暈……”林緣晨趴在紫雲上,一步也邁不出來,乾嘔了幾聲,從儲物戒指裡拍出一包煙,拿出一根在口中點了起來,抽了一口,又大口吐着氣,接着又是乾嘔了幾聲。
一個飄逸如仙的白衣身影從大殿內飛出,一舉落到了紫雲上的林緣晨身旁,伸手遞過來一杯清水:“吉字倒過來,一到地兒就要喝水。昱吉,喝水。”
林緣晨看也不向他看去,接過杯子三口兩口就喝完,拍了拍胸口:“師父,我以後再也不來了!”說着,從袖中掏出那快娟帕,往風御鸞手中一塞,“姑奶奶說讓我把我的處女作送給你,她放我一個時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我這就要回去了!”
“昱吉,沒吃飯,怎麼就要說回去的話,有師父在,你就是明天回去也無妨!”風御鸞說着,往手中的娟帕一瞧,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珍惜地塞在袖中。
“吃飯?”林緣晨聽到吃飯兩個字又是一陣乾嘔,“師父,你自己吃吧,我是一點兒也吃不下了。”
“那就吃菠蘿芒果冰沙,吃不吃?還有冰鎮椰子。”風御鸞一邊拋出誘餌,一邊伸出白皙纖長的大手。
林緣晨終究抵不過誘惑,翻着白眼,一手伸過牽起風御鸞的大手,兩人雙雙從紫雲劍陣上下來,風御鸞大手一翻,紫雲劍陣在空中一閃,落到手中,又化成那把小篦,塞進了林緣晨胸口之處的衣領內袋中。
一衆男弟子見此情形發出一片噓聲。
“師父,我不想和你進大殿之中,我就想在露天吹吹風……”找了一處石臺坐下,林緣晨大口地吸着手中的煙。
風御鸞隨她一同坐下,大手在林緣晨背後輕輕拍打。另一手往空中打了一個飛符,這飛符飄到山腳下的備膳處,不過兩炷香時間,就有一個乖巧的童子,端着一大玻璃杯的冰沙,和一枚插着吸管的冰鎮椰子飛到二人跟前。
林緣晨搶過冰沙一頓猛喝:“師父,我再也不想御劍飛行了,我連飛機都沒有坐過,這比坐飛機還恐怖!”
“以後師父帶着你飛行,你想出來找師父了,就往空中打一個飛符,”說着手中出現了一枚蝶狀的金色飛符,放在了林緣晨的手中,“看好了麼?結成飛符之後,心裡想着師父,把它放到空中,師父接到飛符,就過來接你。”
林緣晨似是被風御鸞的滿腔柔情感動,擡起雙眼望着風御鸞:“師父,你不要對我這樣好……”
風御鸞被她的雙眼直直地望到了內心深處,心中一陣翻騰,俯下身子在她嘴脣上親親一吻。
這一幕卻被所有弟子都看到。
“哈哈哈!師父,你輕薄小師孃被我們都看到了,今日就將這一幕摹刻在晶石中,一復十,十復百,七座峰上的弟子每人一枚!”
“傲雪,你可不要多事!”見月嬌聲斥着風傲雪。
遠處冷冷旁觀的風天韻此時渾身顫動,一把萬留緊緊握在手中,似是隨時都可脫手飛出一般,眼中是無法言喻的冰冷之色。
林緣晨吃完了冰沙,又喝完了椰子汁,拿起一旁的鋼勺把椰肉也都挖出,一併吃光。
拍了拍肚子說道:“師父,師兄師姐,今日陳昱吉不陪你們了,我要回姑奶奶園子裡去了。”
一邊說,一邊探手到領子處,欲要取出篦子在此御劍陣飛行回去。
風御鸞卻把住了她的手:“且慢,師父與你一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