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快清明瞭,得存點稿子,每天三千字也勉強只能維持,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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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爲了秋狩的事向內閣請了三天假,第二天一早段飛便帶着遍體鱗傷的李福達以及他的口供來到豹房之中,正德還在高臥,打着呵欠接見了段飛,段飛向他講述了審訊李福達的經過,又呈上許多口供等證據,正德只在乎答案,不在乎過程,他問道:“李福達招供了與張銳勾結謀逆的經過了嗎?”
段飛答道:“皇上,李福達已經招供了。”
正德道:“將口供拿去東廠交給李華,讓他與張銳對口供,這個案子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任何人都休想瞞着朕!”
段飛心中暗凜,看來張銳還有人在正德身邊幫他說話,不知李華能力如何,能否徹底將這些人從正德身邊挖出來。
段飛答應一聲,然後問正德該如何處置李福達,正德想了想,問道:“愛卿計劃如何處置他?現在殺了會否影響愛卿在山西的佈置?”
段飛道:“皇上,若是公開斬殺李福達,消息封鎖不住,在山西必會造成一定影響,微臣建議還是秘密將李福達處死即可。”
正德嗯了一聲,又問道:“段愛卿,李福達招供說他在太原衛中訓練出十五萬彌勒教死士,有這麼多嗎?你又是如何安排剷除這批逆賊的?”
段飛答道:“皇上,曹操赤壁之戰中還號稱百萬大軍呢,李福達的話也有很大水分,據微臣推測,真正有戰鬥力的不過五萬之衆,其餘還有三四萬都是老弱婦孺,根本不能算士卒,皇上,彌勒教徒也是大明的百姓,他們不過是受了彌勒教的蠱惑,皇上不會打算將他們全殺了吧?微臣已有慎密計劃,可以將這五萬士卒變成朝廷的精兵,韃靼小王子阿著不是蠢蠢欲動嗎?他若是膽敢南下襲邊,這五萬彌勒教徒將會成爲一支足以讓他沉沙折戟的奇兵,皇上,微臣的計劃是這樣的”
正德皺眉聽完段飛的計劃,他思索了好一陣,還是搖頭道:“此計雖然巧妙,不過愛卿不能親自前往主持,朕實在不放心,彌勒教弟子有那麼好迷惑操縱嗎?稍有操持不當,這五萬能夠讓阿著覆滅的精兵,就會成爲大明的夢魘啊。”
段飛聽到愛卿不能親自前往主持一話,心中頓時一愣,等正德說完,段飛忙道:“皇上,只要皇上用得到微臣,微臣萬死不辭。”
正德搖頭道:“算啦,愛卿纔回京,朕不忍讓你再長途跋涉前往山西啊,朕有雄兵百萬在手,這些彌勒教的兵多他不多,就算能用,心裡也撐得慌,索性將他們分散安排到各地衛所補充那些被吃空餉的兵員好了。”
段飛道:“皇上,這些人集中在一起纔好控制,若是分散開,就好像將火種分散到了全國,遍地開花了才麻煩啊!”
正德皺緊了眉頭,他心知段飛所言有理,但是他又有些擔心段飛手握兵權後尾大難掉,張銳的話在他心裡還是有陰影的。
就在段飛勸說不成,正德猶豫難決的時候,突然有人稟道:“皇上,東廠李公公說有要事稟報。”
正德精神一振,道:“傳李華進來!”
李華微笑着進來,見段飛也在,他眉毛一挑,向正德參拜道:“奴才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萬歲。”
正德問道:“李華,張銳的案子你查得怎麼樣了?”
李華答道:“皇上,奴才昨日奉旨抄張銳家,查獲金銀珠寶大略估算在兩百三十萬兩以上,還有許多奇珍異寶難以估價,奴才在張銳及其同黨寇昂等家中查獲賬本十冊,其中有兩本尤其古怪,奴才連夜審訊張銳、寇昂等人,經過不斷審訊與推演,終於弄明白這兩本賬本其中微臣命人解密整理出來的賬本,其中一本賬本記載了張銳收受賄賂收買勒索官員的詳細經過,另一本則記載了張銳勾結彌勒教、白蓮教等邪門教派、江湖宵小等輩,犯下的許多罪孽”
正德龍眉一挑,說道:“將四本賬本都呈上來!”
李華將四本賬本恭恭敬敬地呈給正德,正德很快跳過那本記載貪污受賄的賬本,仔細翻看另外一本。
那一本自然都是記錄張銳如何勾結白蓮教勾結彌勒教圖謀不軌的記錄了,裡頭大部分內容都是有據可查的,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張銳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司禮監大太監,他的頭髮多如牛毛,許多事情他根本不知道,但是其實卻與白蓮教或者彌勒教有相當密切的關係,無人追究的時候自然沒事,一旦追究起來,可就全抖出來了,何況還有管簫寒和李福達這兩個熟悉白蓮教和彌勒教的人拼命往張銳身上潑髒水呢?
正德越看臉色越黑,當他看到張銳陷害劉瑾,派人暗中在劉瑾被抄家的時候,栽贓那把帶機關利刃的團扇的時候,正德勃然大怒道:“好個張銳,竟然瞞着朕做了這許多惡事!”
正德繼續望下翻,發現刺客喵是張銳派去假裝刺殺正德,實則是爲了陷害江彬、錢寧,又看到張銳爲了暗中謀逆,竟然從十多年之前便在暗中給正德下藥,害他旺盛四處胡鬧,卻始終沒有辦法求得子嗣。
正德的手哆嗦了起來,他終於被激怒了,他雙目噴火地怒喝道:“該死的張銳,竟敢對朕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李華,這些賬本里記載的東西可曾證實?”
李華道:“皇上,張銳抵死不招,不過奴才從寇昂嘴裡倒是掏出些消息,今日一早便包圍了城南東安街,查獲白蓮教秘密分堂一處,抓獲白蓮教弟子八人,其中有個叫徐離辰的,經常與張銳秘密聯繫,這幾人雖然嘴硬,不過奴才已從白蓮教分堂中搜出許多跟張銳有關的證據,徐離辰身上更搜出數塊張銳執掌東廠時親自頒發的東廠腰牌,腰牌及各種證物奴才也都帶來了,請皇上過目。”
正德只看了一眼便黑着臉道:“好個張銳,枉朕對他如此信任,傳旨,將張銳午時推出午門凌遲!”
“奴才遵旨!”李華喜滋滋地辦事去了,正德看着面前一堆證物,不禁怒上心頭,喝道:“來人,將這些東西都拿去燒了!”
段飛提醒道:“皇上,這些都是證物,今後或許還要查證的,不能燒啊。”
正德斜瞥他一眼,說道:“張銳勾結邪教謀逆,證據確鑿,還有什麼查證必要?燒了,都燒了,朕不想再看見它們!”
段飛不敢再說,其實這些東西燒掉之後對他只有好處,見大事已定,段飛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張銳這個老不死的,這一次終於完蛋了。
正德兀自氣憤難平,不知他是爲了當年一怒之下殺了劉瑾生氣,還是因爲張銳謀逆害他的事生氣,段飛勸道:“皇上請息怒,保重龍體要緊。”
正德心憂自己被下毒日久,只怕再難有子嗣,這也是他急於燒燬那幾本賬冊的原因,他心中煩悶,段飛的話他也聽不進去了,擺擺手,正德說道:“段愛卿先回去吧,彌勒教的事朕想想再做決定。”
段飛暗暗輕嘆一聲,看來正德心結未解,自己想掌握住那十萬彌勒教弟子的念頭是玩不轉了,正德也許會固執己念地將那幾萬人發配到遠處墾荒,也許會另外派人執行段飛的接收計劃,這一切都應該與段飛沒什麼關係了。
段飛想了想,說道:“皇上,李福達如今是暫時關在詔獄中還是悄悄把他宰了?微臣覺着還是不要公開他的消息爲好。”
正德道:“將李福達留下,朕待會還要親審,愛卿可以先走了。”
段飛道:“皇上,李福達如今已精神崩潰,狀若白癡,問不出什麼來了”
正德疑道:“怎麼會這樣?李福達可是個重犯,是誰把他弄傻了?”
段飛小心翼翼地答道:“皇上,彌勒教徒的嘴巴都很死硬,何況一教之主?微臣用盡刑罰也沒法讓李福達開口,於是微臣只好用了最後的手段,一舉擊潰其心防,獲得了大量情報與口供,但是同時李福達的精神也因此崩潰了。”
正德凝望了段飛好一陣,說道:“好吧,你可以走了,就照你的意思,將李福達秘密|處決吧,也不用回報了。”
段飛哀嘆着人算不如天算地返回錦衣衛,屁股還沒坐穩,江輝心急火燎地闖了進來,大聲叫道:“大人不好啦,大同兵變,大同巡撫張文錦,參將賈鑑當場被殺,邊關八百里告急文書想必已送入豹房了!”
段飛大吃一驚,他大喝道:“來人,備馬,本官要立刻前去參見皇上!”
這一次錦衣衛的消息幾乎趕上了八百里告急的驛使,當段飛再次回到豹房的時候,正德也纔剛剛接到兵變的消息。
正德一愣過後迅速反應過來,他傳令召集文武百官前往金鑾殿商議國事,正要更衣入宮,突聽傳報說段飛來了,正德猶豫了一下,吩咐道:“招他進來。”
段飛參拜後說道:“皇上,微臣接到錦衣衛消息,聽說大同戍衛發生暴亂,微臣急忙趕來,皇上想必已經知道了,不知皇上打算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