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從無想的實驗室出來,順眼瞅了下李馬賽他們的實驗室,那三個法蘭西人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裡,不知道在做什麼,連段飛要進去都得先敲上半天門,保密工作做得相當踏實。
不過段飛對他們的進度卻瞭如指掌,甚至對他們所採用的工藝都有相當的瞭解,因爲李馬賽他們購買的工具和材料段飛都瞭如指掌,作爲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段飛能夠從這些採購單中看出很多東西來。
段飛自己不可能親自去街上明察暗訪,在沒有新消息的情況下,他只好留在錦衣衛靜待,沒多久十王府那邊傳來了最新消息。
前來回報的錦衣衛道:“大人,我們奉命沿着十王府街調查白衣人的消息,已有五人表示前日清晨見到過身穿白色長衫的人走過,因爲十王府街環境比較特殊,來往者除了僕役下人外無不是騎馬乘轎的,前日清晨那個身穿白色長衫的人既非僕役下人,大清早背了個包裹行色匆匆地走過,因此引起不少人關注,大家都懷疑那是個賊,從誰家偷了東西出來,不過因爲不是自己家裡失竊,因此大家都沒有理會,我們仔細盤問過那些人,他們的話應該是可信的,當日清晨的確有個白衣人從興王別院出來,向南而去,到了長安街纔不知去向。”
“難道興王真的是自行離開?”段飛皺着眉踱了兩步,對那人道:“你們做得很好,你去傳我命令,將調查方向轉向長安街以南以及眀時坊周邊,重點查探酒店、馬坊、車行,看有無人與興王年歲身形相似的人買馬租車出城。”
那錦衣衛領命而去,段飛又跺了幾步,心想:“難道我真的錯了?年紀輕輕的興王竟然看破了紅塵人世,棄富貴名利如敝屣,出家做和尚?或是害怕天降橫禍,獨自躲起來了?”
段飛琢磨道:“這小子難道受了什麼打擊?怎麼突然做出這麼瘋狂的事來?那天太后大壽,他興致勃勃地跑來問我是不是真有神通時都還挺聰穎的嘛……”
他正在思索有無遺漏線索,王平來到門外,探探腦袋猶豫了一下,段飛瞅見了他的人影,喝道:“誰在外面晃盪?給我進來!”
王平答道:“大人,是卑職我。”
王平走進來,對段飛稟道:“大人,卑職奉命審問那兩個魔教丫頭,別看她們嬌滴滴的樣子,骨頭還真夠硬的,卑職已換過幾種刑具,她們痛昏了幾回,可就愣是不肯招供,若要再用更重的刑,卑職怕她們承受不起,因此特來向大人稟報。”
“承受不起?怎麼承受不起法?”段飛隨口問道。
王平答道:“承受不起也就是非死即殘的意思,她們倆一個騷媚入骨,一個嬌柔可人,若是弄殘廢了……卑職都有些不忍下手哩。”
段飛哼了一聲道:“她們是魔教核心弟子,按律當凌遲處死,有什麼可憐惜的?你真的會不忍下手?”
段飛盯着王平看了幾秒鐘,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試探本官,看本官要不要先享用了她們吧?本官可沒有這種嗜好,我也不希望你們做出淫辱女犯的事情來,從前詔獄中這些陋習我希望你們都不要繼承下來,這些魔教中人定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一般的刑罰對他們只怕沒有什麼效用,本官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王平唯唯諾諾,眼裡不禁閃過一絲失望,段飛從他身旁走過,淡然說道:“我是爲你好,你最好還是把我的話記在心中,免得將來後悔。”
王平凜然答道:“是,大人的教誨卑職不敢有一時或忘!”
段飛向前走去,說道:“這世上最重要的是什麼?對你來說應該是升官財吧?有了權與錢,什麼樣的女人要不到?何必對那兩個不成氣候的丫頭動心呢?”
王平嘿嘿笑道:“大人說的是,魔教的女人多半都擅長蠱惑男人,卑職定力不堅,定是着了她們的道兒。”
段飛霍然回,說道:“你真的是這麼想的嗎?倘若你心無雜念,她們媚術再強又如何可能影響到你?王平,本官看你臨機應變的能力不錯才特意提拔,你可不要辜負了本官的期望,是不是驟然高升且得到本官的信賴以至於有點忘形了?那我就給你清醒一下,錦衣衛每年年底都會有一次大比,比實力,比能力,比上一年的工作成績,倘若你被別人比了下去,本官會毫不客氣地撤了你!”
王平汗流浹背地顫聲答道:“大人教訓得是,卑職知錯了,今後謹遵大人教誨,絕不敢忘。”
段飛說道:“知錯就改善莫大焉,跟我到詔獄去看看吧。”
段飛才走兩步,一個錦衣衛百戶飛步跑來,向段飛稟道:“大人,順天府知府司恭城投帖求見大人,不知大人見是不見?”
順天知府乃是當朝三品大員,段飛不甘怠慢,停住腳步對那百戶道:“請知府大人稍候,本官一會就到。”
段飛回頭對王平道:“你暫且將那兩個魔教妖女放一放吧,本官見過知府大人後再去詔獄好了。”
順天府知府司恭城大約五十歲出頭,見誰都兩眼帶笑,一副精明靈醒的樣子,他見了段飛便上前施禮道:“本官冒昧來訪,還請段大人恕罪。”
段飛笑道:“該我向知府大人施禮纔對,司大人如此豈不是折殺我麼?司大人百忙中蒞臨錦衣衛,定是有要事相告,請大人直言,段飛洗耳恭聽。”
司恭城說道:“段大人客氣了,本官其實是有事相求,段大人,前日凌晨,朝天宮附近的一個十字路口旁出了條命案……”
段飛打斷司恭城的話道:“這個案子我聽說過,深夜裸男橫屍街頭,臉還被燒得一塌糊塗,不知此案與我何干?司大人難道就是爲了這個案子親自來錦衣衛走一遭?”
司恭城點點頭,說道:“段大人請聽我說完,這個案子本官查訪了三日依舊毫無頭緒,段大人神斷聞名,今日我是專程來請段大人出手幫忙的。”
段飛搖頭說道:“司大人,本官有心幫忙,奈何一心不能二用,本官今早剛好接了皇上的旨意,要我儘快查到興王殿下的下落,本官至今還沒有一點進展,實在無法分心再去查別的案子。”
司恭城見段飛的手向茶杯摸去,忙道:“段大人,興王失蹤之事我也是承蒙段大人派人前往順天府查問時方纔獲知,我突然有個想法,於是親自趕來錦衣衛求見大人,現在請段大人屏退左右,我好將那個想法拿出來與段大人商量一下,或者段大人會改變想法。”
段飛皺眉看了司恭城一眼,見他一副沉穩內斂的樣子,實在看不出來他心中想的是什麼鬼主意,於是朝左右喝道:“你們都出去,本官與司大人有要事相商,不許任何人接近。”
只剩下段飛與司恭城的時候,司恭城這才低聲說道:“段大人,今日早些時候錦衣衛來人的時候我才知道興王失蹤了,記起興王的音容相貌,我突然有股不祥的感覺,朝天宮附近的那個案子,死者的身材年齡與興王都極相似,時間也差不多,會不會……”
段飛冷笑道:“司大人糊塗了吧?你那個案子是前天晚上生的,興王那個時候可能剛從太白樓回到興王別院呢,怎麼可能扯到一塊去了?”
司恭城說道:“段大人說的是,不過我心中卻越想越不安,我與興王只見過兩面,對興王殿下並不熟悉,不過那死者的皮膚白皙嫩滑,手指乾淨修長,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從未吃過什麼苦的主,他的左手小指上有一道紅痕,似乎曾經戴着一隻戒指,被人奪去時留下了痕跡,我記得興王殿下左手似乎戴着一枚鴿血寶石戒指……”
段飛依然不爲所動,說道:“京城的富家子弟多了,司大人何不先調查一下誰家裡有人失蹤了?說不定會有所現呢。”
司恭城肅然道:“順天府早已四處查訪,並貼出告示懸賞認人,可惜一直沒有符合條件的,直到段大人派人來順天府時,我才知道原來興王失蹤了,段大人,我入仕後破過的案子比段大人爲官以來只多不少,我也不會無的放矢跑來徒惹大人笑話,話已至此,段大人若還不相信我,我只好回去將那屍體當做無人認領的乞兒草草掩埋了。”
“司大人莫急,且讓我想想……”段飛端起茶喝了一口,皺眉思索起來,兩個案子在時間上毫無相關之處,司恭城不會傻得開這種玩笑,若非真有把握,他是絕不會貿然跑來找自己密談的,興王不是普通人,誰敢胡言亂語說他已經死了,而且還死得這麼慘?搞不好就是欺君之罪,要殺頭的。
司恭城所說的話中最讓段飛悚然心驚的是,京城中再也沒有另一個符合死者年紀、身份的失蹤者了,難道死者真有是興王殿下?倘若死者真的是興王殿下,那麼這個蹊蹺的失蹤案又該如何解釋?難道當晚喝醉回到興王別院的不是真正的興王?連永福公主和王佐、春熙那麼多人都瞧不出來?不可能,那個死者絕對不可能是興王殿下!
p:我回來啦,可惜後天又要過節,俺又得陪夫人……然後是國慶節,俺還得忙着擺酒,國慶節完了都沒有休息,因爲雙十節還得在桂林再擺一回,我的天啊,從八月回了趟昆明之後我就一直馬不停蹄,休息的時間比干活還累,一直要熬到什麼時候才能真正休息一下啊……
附註:沒有違禁提示我都不知道什麼是雙十節,還以爲是自己杜撰的詞呢,這個禁詞屏蔽功能還真教育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