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阪三

在與跡部健一的談話之後,我就回到了忍足家爲我安排的房間中,一直呆在那裡沒有出去過。這段時間裡,戀依、侑士甚至是小若都來看過我。

不過,小若是表示對我身體狀況的擔憂;而戀依和侑士,則是爲了我當面讓跡部健一下不來臺,感到不解。我與小景的關係那麼好,爲什麼對跡部健一的態度會那麼冷漠,可以說是句句帶刺,甚至連跡部家都不屑一顧。

但是對於他們的疑問,我並沒有回答。只是說,總有一天,我會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但是不是現在。跡部健一是很厲害,跡部家也很強,但是這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晚上的時候,我還是如約的去參加晚宴。如果我不去的話,那就表明我向跡部健一示弱,向所有的人示弱,我怎麼可能會在他們面前表現出我最軟弱的一面呢。

參加宴會時,我選擇了一套簡單的藍色娃娃裙,並沒有帶任何的首飾連着髮簪都沒帶。至於連我一直帶在脖子上的那條穿着指環的項鍊,都被我放入了手提包中。

隨侑士來到酒店的時候,我終於確定了一件事。這個酒店是隸屬於伊藤家族的,怪不得上午,我會在儀式上看來他。走進宴會大廳,這裡的裝飾風格是追求華美和閒適,顯然是洛可可式建築風格。不過在這裡不會讓人感覺到壓抑,只會覺得很舒適。

我們來得有一些晚,明顯是宴會已經正式開始了。上面的男主持人,應該是一個電視上的知名主播,沒想到會到這裡來串場。

我拒絕了侑士的邀請,找了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站在那裡看着熱鬧的宴會,覺得我怎麼也溶入不到其中。小景一直陪伴在跡部健一的身邊;他則是選擇呆在另一個角落,拒絕了所有人的搭話。

可能是怕我孤單,也可能是怕我的身體真的有問題,所以侑士讓已經表演完的戀依過來陪我。看着一個個家族爲了炫耀自己的兒女,讓他們上臺表演,真是‘廉價’的表演。在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爲了表演而學習音樂呢;又有幾個人是真正的熱愛音樂呢。

“下面有請伊集院小姐,上臺表演。”

看着伊集院的表演,她選擇的樂器是鋼琴。若單論指法,你彈的真的很不錯,就是裡面沒有任何的感情投入。只是照着曲譜彈奏樂曲,這樣的樂曲是不能感染在場的人。

“啪啪……”好熱烈的掌聲,不知是送給伊集院綾的呢?還是伊集院家族的呢。

“請各位再用熱烈的掌聲,感謝伊集院小姐精彩的表演。”

“可以請我說一句嗎?”

“伊集院小姐請。”

“今天在這裡,我先祝忍足爺爺,生日快樂……啪啪……其次我有幸邀請到景吾上來一起與我四手連彈——大二重奏,景吾……”

“有請跡部少爺。”看着小景在萬分不願的情況之下,但是迫於無奈,還是上臺與她共彈這首曲子。

在舒伯特的四手聯彈作品中,最出色的非大二重奏莫數。大二重奏,原名C大調四手聯彈鋼琴奏鳴曲,作於1824年,“大二重奏”這個標題是1838年由出版商另加的。

“沒想到,真卑鄙。她竟然會用這招來證明她與跡部之間的關係,真是可惡。”

“好啦,戀依。你就別生氣了,你不也是剛上過臺嘛。再說,只是一首曲子,又不能證明什麼。”

“謝謝跡部少爺、伊集院小姐的精彩表演。配合得相當完美,兩人真是天作之合。”

“不知道在這裡,我可以邀請一個人上臺表演嗎?我可是相當期待她的表演。”

“當然可以,不知道伊集院小姐想邀請哪家的小姐上來。”

“小夜,她一定會……”我輕輕拍了拍戀依的手,讓她放心。

“是那個一進會場開始,就在陽臺呆着的那個女生。她並不是哪個家族的小姐,只是忍足侑士少爺的朋友,我在冰帝的校友——展夜雪。展桑,可以請你上臺來爲我們彈一首嗎?”

知道我鋼琴水平的人都不擔心,她對我的邀請。而我對於這個邀請,只是輕輕地抿嘴笑了一下,清晰地吐出讓她下不來臺的兩個字“YADA。”

“難道展桑你身爲冰帝的學生,竟然連一種樂器都不會,還是說你是怕了。”

既然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這裡,我再躲在陽臺那邊也不好,而且我們也並不是那麼見不得人。所以我和戀依兩個人,優雅地走到了衆人的面前。

“怕,怎麼會不怕,最怕的是別人在背後暗算我。”

“展桑,你在說我?”

“當然不是,如果伊集院小姐,你想承認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展桑,我只是想讓你上臺秀一下琴藝,並沒有別的意思。再說,可以在如此的人面前,秀一下,你應該是從來都沒有過的經歷。興許你會被某人豪門世家看上收爲義女,那也算是世家之女。在冰帝說家世的時候,也不會矮人一頭了。”

“矮人一頭?如果是說我的身高,那麼我承認,但是別的我沒有比人低的。至於鋼琴,我只有在想彈的時候才彈,‘秀’對我的鋼琴來說,是一種污辱。不過,既然伊集院小姐這麼盡力地邀請,那麼只要你給我一個理由,我並不介意接受這次的污辱。”

“放心吧,戀依。我沒事的,不會輸的。”我輕聲對旁邊爲我擔憂的戀依如此說道。

“要理由?好,我給你。我們一比高上如何。就以剛纔我與景吾共彈的那首‘大二重奏’,你可以找一個人與你搭檔,讓在座的各位看一下,你有什麼自傲的本錢。”

“既然伊集院小姐,這麼說……好,我接受你的挑戰。那麼我也邀請小景上臺,與我同奏此曲如何。”

“不可以,景吾只能是我的琴伴,你要另選一個人。”伊集院綾大聲地反對我的要求,唉,這種聲音一出,哪還有溫柔公主的氣質啊。

“那是不是上臺表演過的人,就不可以再上臺與我爲伴了呢?”

“對,你只能選擇沒有上過臺的各位。我相信不管你選擇誰,那個人一定會盡力配合你的。”

真是好大的難題,我認識的王子們,大部分都已經上過臺了。沒上臺的那幾個應該都不太擅長樂器,別說是鋼琴了。連戀依也上過臺,分明是等着要看我笑話,我怎麼會讓人看我的笑話呢。

“小夜,我可以……”

“謝謝你,戀依。不過,你等着看好戲吧。”

我舉起手對着一直在暗處的人,輕搖手指,告訴他我可以自己解決這件事。並慢慢地向前面的舞臺走去。

“展桑,你的琴伴是哪位。”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下面的人,對我的選擇一片譁然。如果我要是選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他可能會因爲懼怕伊集院家的勢力,故意出錯使我落敗;如果那個人上臺的話,遊戲就不好玩了。在我經過伊集院與小景的時候,我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話。

“伊集院綾,我會讓你後悔得罪我的。我會讓你嚐嚐一敗塗地的滋味。從今天開始,你就是上流社會的笑柄。”

“你……”

“真是不華麗。”

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那個獨自坐琴前,雙手上下飛舞着,彈奏着那絕美的樂章的人。不用什麼評委,勝負已分。

“如果今天是小夜真實的琴藝的表現的話,那原來她,從來都沒讓我們看到過,她的真實水準。”

“是啊,勝敗已分,伊集院輸的徹底。”

“啪啪……”

“太好了,小夜。你贏了。”

“真是夠華麗的。”

“今天是你真正的實力嗎?”

“可能吧。”

“伊集院這次是自討苦吃,不過不要鬆懈。”

“謝謝你們。”

“寶貝,好久不見,今天表現的相當不錯。”來人輕輕地把我擁在懷裡,在我臉頰邊印上一吻,用只有我聽得見的聲說。

“少昂也來了,明天我們在你家等你。”我也回吻了他一下。

“謝謝你,廣季哥。”

看着那個已經徑直離去的身影,這算不算是在對伊集院家示威。就算你伊集院家再狂,也狂不過傲龍記,伊藤家。真是一個低調的生日宴會,唉,我的低調都丟到哪裡去了。

“小夜,你竟然認識伊藤廣季。”

“在美國時,我們認識的。”

看着面色鐵青的伊集院,我只能說,今天是你自找的,我不會同情的。我給過你反悔的機會,是你執意要與我一戰的,輸可能不在你的意料之中,但是隻要是比試就會有輸有贏的。

雖然來大阪時,我是坐小景的家的飛機。可是回去的時候,在我的強烈要求下,戀依、小若與侑士是陪我坐新幹線回去。問我爲什麼要坐新幹線。我的答案是沒坐過,想體驗一回。

“小景,你認識那個叫展夜雪的女孩子多久了。”

“一個多月。怎麼了,爺爺。”

“沒什麼。你調查過她嗎?結果怎麼樣。”

“調查過,她的過去一無所知,只有她來冰帝以後的資料。”

“我知道了。”

當年知道我們跡部家是雙生子的事情,除了家裡的人,又有誰知道呢。沒想到她竟然連鈴木家的事情都查出來了,她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怪我當年並沒有正眼看過那個孩子,所以並不知道她具體有什麼特徵。如果她真的是被鈴木家抱走的,被我們認爲已經死了的那個女孩的話,那麼我跡部家就相當走運了。

她應該是對當年的事情一無所知,那麼接她回跡部家也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只要我們對她好一點,我再給她一個‘跡部’的姓氏,讓她成爲大家族的女兒,她一定會爲我辦很多事情的。

以現在她的氣質、打扮來看,應該生活在一個不錯的家庭裡。她現在的男朋友是幸村家的孩子,這樣的話,把她嫁進幸村家聯姻,小景娶伊集院綾,那麼我們跡部家成爲日本第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她今天表現出來的鋼琴造詣,是大師級的水準。如果我們把她推向世界的舞臺的話,那麼全世界的人都會知道我們跡部家有這麼一個女兒,等於替跡部家作免費的宣傳。

最重要的是,她還與傲龍記中最冷酷的人——伊藤廣季有着不錯交情,興許我可以藉助她,與傲龍記攀上交情。不過一切等過段時間,翔太他們回來,再確定一下她的身份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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