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具被盜的這一夜,整個皇宮守衛人員內部徹夜不眠,上到佈德大將軍,下到看守大門的警衛無一例外調動起了十二分精神。畢竟樂淵能夠悄無聲息地潛入皇宮內防衛力量首屈一指的寶庫,就能在無人知曉的情況下將帝國小皇帝給暗殺了,這種風險沒有人會願意承擔。
第二天帝國官員晨議的時候,身爲帝國軍方力量明面上領袖的佈德大將軍跪在了小皇帝的王座下,極爲罕見地低下了他的腦袋。
“陛下,臣保護皇宮不力,致使皇宮寶庫所收藏的帝具被盜,有負於陛下信任,希望陛下能給臣一個機會,臣必定將賊首獻上!”
對於昨天晚上的交戰,佈德大將軍那是打心眼裡的認爲憋屈。如果不是顧及寶庫內部而無法全力使用帝具,他自認絕對不會讓樂淵逃走,畢竟在他心中自己的帝具是最強的一個,唯一與之媲美的也就只有艾斯德斯的【惡魔之粹】。
小皇帝對於世代身爲皇族守衛的佈德大將軍還是非常信任的,畢竟佈德大將軍祖上用無數代的鮮血保衛了皇族後裔,這一點可以說整個帝國上下無人可以超越。而佈德大將軍同樣將小皇帝從小保護到大,這一層關係讓他在小皇帝的心中佔據了很大的份量。
小皇帝現在畢竟還是個孩子,看見佈德大將軍這麼跪在自己面前認錯,而且對於帝具的重要性並沒有什麼概念的他選擇了原諒佈德大將軍。
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舉起了自己的手杖,對準了佈德大將軍道:“佈德大將軍是我國的忠勇之士,出現錯誤乃是人之常情,我想佈德大將軍一定會將這件事情處理好的,是嗎?”
看着小皇帝想要赦免佈德大將軍的罪過,正在吃着高級烤肉的奧內斯特大臣擦了擦自己的嘴,隨後走到了佈德大將軍的身邊。
看着單膝跪在地上的佈德大將軍,奧內斯特大臣露出了惋惜的神色道:“佈德大將軍可是帝國將軍之首,也是擁有最強之名的人,怎麼會犯下這樣的錯誤呢?讓區區一個惡徒入侵到皇宮內部,萬一那個惡徒心生歹念要加害陛下,那可怎麼辦啊?”
佈德大將軍擡起頭,如鷹一般銳利的眼神惡狠狠地瞥了一眼大臣後說道:“即使是拼上臣的這一條性命也會誓死保護陛下,這一點不必奧內斯特大臣擔心,我更想知道的是,爲什麼你會知道昨晚會有賊人出現。如果不是有你的提醒,我可不會無緣無故前往皇宮寶庫,更不會遇上那個盜走帝具的傢伙,不會是大臣你……”
奧內斯特大臣也沒有想到身爲武鬥派的佈德大將軍也這麼會算計人,竟然想在自己犯錯之際直接將他這個死對頭也拉下水,想把一個私通逆賊的罪名按到他的頭上。
“你別血口噴人!我昨天晚上那也是隨口說說而已,夜鐮的那羣人不是鬧得非常歡實嗎?根據線報他們都是擁有帝具的人,所以我纔想讓你這個帝都警備隊的頂頭上司瞭解一下可能的情況而已……”
奧內斯特大臣急急忙忙爲自己辯解,這種事情可大可小。他現在的權威都是靠着小皇帝的信任取得的,萬一在小皇帝面前失去信任,可能隔上一天他被暗殺的消息便會轟動整個帝都。
剛剛和佈德大將軍辯解完,奧內斯特大臣便向着掌握最終話語權的小皇帝惶恐地說道:“陛下,老臣的忠心那是日月可鑑,天地可表。我怎麼可能會和一羣逆賊聯合到一起呢,昨晚的事情完全是個意外而已,我想那羣惡賊應該是蓄謀已久,而且實力深不可測,所以才能從佈德大將軍的手中逃離,我覺得可能和殺手組織夜鐮有關。”
爲了撇清自己的嫌疑,大臣也開始幫佈德大將軍說話了。而主見幾乎爲0的小皇帝看見自己的兩大臣子不斷述說着昨晚的情況,用權杖撐着自己的腦袋頭痛道:“我相信兩位都是帝國忠臣,不過佈德大將軍昨晚可有見到那位賊人的真面目,是否就是那一個一直活躍於帝都的殺手組織夜鐮中的一員?”
聽到小皇帝的問話,佈德大將軍從自己懷裡掏出了一張剛剛製作好沒多久的通緝令展示給小皇帝道:“陛下,這是我讓畫師根據臣的回憶畫下的犯人模樣,大約有八成的近似度。經過對比和已知的夜鐮成員無一吻合,但是還不排除是夜鐮中隱藏人物的可能性。”
小皇帝走下皇位,從佈德大將軍的手中接過了通緝畫像後仔細看了又看,隨後擡起頭看着佈德大將軍道。
“很年輕的一個人嘛,佈德大將軍即使沒有使出全力,但是能夠在你的手中逃脫也是一個可造之才,竟然會成爲盜賊,真是可惜了。”
佈德大將軍聽到後立刻會意,雙手抱拳對着小皇帝道:“陛下,如果這個人願意爲帝國效力,能否赦免他之前的罪過。”
佈德大將軍這時候也升起了拉攏樂淵之意,畢竟對於他這種保皇黨來說,無論是在外叛亂的革命軍和異民族,還是在帝都內禍亂朝政的奧內斯特大臣都是他的敵人。不過輕重緩急有別罷了,現在他的權勢和奧內斯特大臣不分伯仲,正是急需人才的時候。
“誒,陛下萬萬使不得。”奧內斯特大臣身爲人精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佈德大將軍打的是什麼主意,這種口子一旦開了,那麼很有可能會造成佈德大將軍手下的勢力急速膨脹將他徹底碾壓。
“如果那個賊人是像夜鐮一樣弒殺貴族、帝國精英的惡徒,就這麼赦免了他的罪責很有可能讓人難以信服,造成民心不穩啊!”
奧內斯特大臣這句話說出來像是完全爲小皇帝着想,但是在佈德大將軍看來卻全是屁話。民心?這種東西究竟還剩下多少,除了貴族權貴和一些掌握社會資產的豪商之外,剩下的恐怕就在對現在的帝國心存不滿。革命軍能夠發展壯大到現在,暗中支持的豪商也不少,如果真的這麼做了,赦免盜賊的罪行收爲帝國效力,那反倒是可能收穫不少的民心。
只見佈德大將軍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奧內斯特大臣道:“你也說了,那是在他是夜鐮那樣的人的假設之下,萬一他不是呢?這不正好爲陛下收攏這麼一個人才嗎?”
“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我這麼做也是爲了陛下的安全和帝國千年的基業着想……”
奧內斯特大臣和佈德大將軍兩人之間激烈的辯論讓小皇帝舉棋不定。一會兒爲難地看着佈德大將軍,一會兒有覺得對不住奧內斯特大臣。
最後小皇帝坐回到了王座上,鼓着腮幫道:“既然這樣,就綜合兩位的意見,我們定下三日之期。如果三日內那個入侵者前來自首,我就赦免了他的罪過,同時賜他官職,讓他爲帝國效力。”佈德大將軍聽到這裡大喜,而奧內斯特大臣則狠狠地繼續吃了起來,想要通過吃東西發泄不滿。
“不過,如果在三日之內他並未自首,便說明他並無對帝國的忠誠,那麼便全力逮捕他,死活不論!”聽到這裡,奧內斯特大臣立馬欣喜地從餐盤上擡起了頭。
而在另一邊,屬於夜鐮的鏡中基地。
雷歐奈興奮地看着擺放在桌子上的四件帝具,直流口水地摸摸這又摸摸那,然後雙眼放光地看着樂淵說道:“老闆,你還真不講義氣,連盜竊皇宮寶庫這麼好的事情都不通知我一下,皇宮那麼多的寶物啊,如果全部搬走豈不是發了!”
樂淵直接打破了她的妄想,一點點檢查起幾件帝具後說道:“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我這次也是僥倖。如果帶着你的話,佈德大將軍還真有可能全力催動他的帝具,那時候我想要護着你可就難了。這裡面當然也有他輕敵的原因在,不然我們兩個之間的戰鬥直接將寶庫給毀了!”
切爾茜望着四件帝具,將一根棒棒糖塞入口中含糊着說道:“那這裡的幾件帝具怎麼辦?就這麼幹放着?不如送給教主大人吧,他現在和伯利克爭權中,正是需要這些帝具壯大力量的時候,伯利克手下做也有着一個帝具使呢!”
而樂淵卻是將這些帝具一一收了起來,然後對着在座的幾個人道:“關於帝具的分配之後再議,這些帝具在特定情況下也是很強的,還是謹慎一點的好。現在大家都安靜,有事要宣佈咯!”
隨着樂淵的話,在座的四女頓時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齊齊地看向了樂淵。
輕咳兩三聲之後,樂淵正色道:“我們夜鐮的這段時間要先沉寂下來,以收集情報爲主,我鬧的動靜還是大了一點,恐怕帝國那邊會掀起一場大風暴呢!”
事實也正如樂淵所說的那樣,好不容易收集到了四件帝具的他自然不可能自首還回去,所以就在通緝令發佈的第四天,由帝國警備隊和軍方聯合展開的搜查開始了。
這一次的搜查雖然說不是把帝都的每一片土地都翻了個底朝天,但是要說能藏人的地方卻是全都搜了個遍。
在民怨沸騰的情況下,帝國也不得不將這種搜索轉入地下,帝都表面上再次進入了和平安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