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漸漸退卻,穆一凡裸着身體去浴室收拾,宮藍宇沒動,他知道等會穆一凡會穿上衣服走得乾脆利落,他來這裡的目的只是跟他做 愛。愛麪魗羋
宮藍宇傾身從地上的褲兜裡摸出一根菸點上,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性感極了。
一根菸抽完,穆一凡也從浴室出來,他勁瘦的腰間圍着一條毛巾,已經二十一歲的他身形纖細柔韌,微白的皮膚泛着迷人的光澤。
五年的時間讓他蛻變成了一個俊美的青年,他不再是六年前冷傲的男孩,他有着一張成熟男人的面孔,深邃的眸子,挺直的鼻樑,讓宮藍宇百嘗不厭的嘴脣。
就這麼看着,宮藍宇發現他家剛剛消停的老二又有了擡頭的趨勢。
但是那張臉此刻不再意亂情迷,他的眸子就是一眼枯井,深不見底了無生機。他帶着沒有絲毫表情的面具,冷酷到底。
宮藍宇把菸頭摁進菸灰缸裡,看着穆一凡一件件往身上套衣服,他緊緊咬住後牙槽,真恨不得撲上去把他的衣服撕得粉碎。情去室激漸。
“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他不會飛了跑了,沒有你,他不會餓死凍死。”
穆一凡淡淡的看了宮藍宇一眼,沒有說話,套上了長褲。
“如果我今天非要你留下呢?”1ce02。
穆一凡彷彿沒聽見一般,坐在沙發上往腳上套襪子。
每個跟過穆一凡的小弟都知道,藍哥很好說話,他一般不會發脾氣,對兄弟大方仁義。
現在,宮藍宇知道他的好脾氣要造反,他被穆一凡逼得腦仁疼。顧不得穿沒穿衣服,他一下子從沙發牀上彈起來,裸着身體就撲了上去,把穆一凡推到在沙發上。
火熱的脣帶着怒氣帶着懲罰狠狠地咬上了穆一凡的嘴脣,嘴裡很快就瀰漫着鐵鏽的味道。
血腥味無疑就跟興奮劑一般,瞬間催發了宮藍宇體內的征服**,他喘着氣,死命的撕扯穆一凡的衣服。
但是現在是十二月份,穆一凡也已經套上了襯衣毛衣和長褲,宮藍宇氣得眼睛都紅了,穆一凡仍淡淡的看着他,就跟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夠了!”穆一凡一把推開宮藍宇站起來。
宮藍宇被推到在地,腿間那物很不爭氣的已經仰起了頭,他不敢看穆一凡,聲音彷彿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般:“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沒人叫你等!”
“呵呵!”宮藍宇狼狽地起身快速進了浴室,他不是拈酸吃醋的小媳婦,只是愛錯了人,卻回不了頭。
收拾乾淨出來,客廳裡已經空無一人。
屋子裡還瀰漫着激情的餘味,那人卻走得如此涼薄。宮藍宇點燃一根菸,滿腦子都是穆一凡的影子。
五年了,他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幾個五年。成都的生意全扔給了底下的兄弟,聽說最近又冒出了幾個三教九流的人物,沒事就去他的酒吧找晦氣。
五年的時間早已讓“藍哥”淡出了成都的圈子,宮藍宇知道他是時候該回去了,他不在乎那所謂的地盤,但是他正當經營的酒吧是他和兄弟們的心血,不能就這麼毀了。
穆一凡剛走到他跟莫塵租住的公寓下面,兜裡的手機響起來。他掏出一看,是宮藍宇的短信,就簡短的五個字“我要回成都了”。
穆一凡盯着手機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回了一個字“嗯”。
那邊的宮藍宇看着這個“嗯”字無可奈何地勾了勾性感的薄脣,他知道,他會爲了這個毫無意義的字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穆一凡和莫塵租住的房子在六樓,這是一套兩室兩廳的公寓,裝修的簡單大方。
聽見門鎖轉動的聲音,莫塵從房間裡出來。
他仍然白衣白褲,看見穆一凡時兩頰浮上一對淺淺的酒窩。他長高了很多,看上去也不再單薄。其實他沒怎麼變,一樣的光彩奪目,一樣的溫暖安靜。
但是每個認識他的人卻會清晰的感覺到,這個莫塵,已不是五年前的莫塵。
看見熟人他會點頭打招呼,他也會跟熟悉的朋友同學出去喝酒,雖然他不會說話,但他總是能成爲圈子裡的中心。他的身上似乎有股魔力,不論他在哪裡,他總是吸引着男男女女的目光。
但是,他把握着一個度,不論多熟悉的人,哪怕是穆一凡,總是有種感覺,他們看見的莫塵只是一具軀殼,他不着痕跡的拒絕每一個人的靠近,他永遠站在他給自己劃的圈子裡,明明只有一步之遙,卻讓人覺得遙不可及。
莫塵看見穆一凡手裡提着菜,目光從穆一凡的手上移到他的嘴上,手語道:你可以不用回來,我會自己做飯吃。
剛八點,他還不餓。
冬天的夜晚來的早,莫塵一直在屋子裡寫論文,沒注意天早就黑了。
穆一凡換了拖鞋進來,自顧把菜提進了廚房,開始做飯。
兩人一個不會說話,一個吝嗇說話,屋子裡只有廚房傳來的菜刀親吻菜板子的聲響。
不一會兒,穆一凡端着兩碗青椒肉絲麪出來,屋子裡瀰漫着飯菜的香味。
莫塵還在鍵盤上敲打着論文,那是一篇關於聾啞兒童心理研究的報告。莫塵大學學的就是心理學,他早已完成了學業,對繼續進修不感興趣。
莫塵曾在報紙上發表過幾篇關於聾啞人心理研究的論文,他的論文引起了北京市殘疾人心理研究院院長的注意,等不及他畢業,那位院長就找到了他,所以莫塵現在是研究院的一員,同時還在一所聾啞學校任教。
穆一凡敲敲門:“吃飯!”
莫塵敲下最後一個字,伸個懶腰,大功告成!
飯桌上也只有吸麪條的“哧溜”聲,莫塵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穆一凡。
穆一凡嘴上的傷寫滿了曖昧,他和宮藍宇之間撲朔迷離,莫塵的天才腦子實在理不出頭緒。
吃完飯,莫塵自覺洗碗,穆一凡則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莫塵看他那樣子明顯是有事。
穆一凡確實是有事!
宮藍宇要回成都?是有急事還是。。。。。。他已經厭倦了?
宮藍宇三年前跟着他來了北京,在北大外面開了一間不起眼的酒吧,穆一凡知道宮藍宇是在等他,這麼多年了,他也知道宮藍宇要的不僅僅是性!
可是宮藍宇要的,偏偏是穆一凡給不起的。
眼前出現了一雙白色拖鞋,穆一凡擡頭,莫塵手語道:你不去送他?
宮藍宇已經跟莫塵成了鐵哥們,所以穆一凡一點也不奇怪莫塵會知道宮藍宇要回去的消息。
莫塵以爲穆一凡又不會回答,沒想到他卻道:“那你呢,你就準備一輩子也不回成都了嗎?”
莫塵眼眸暗了暗,手語道:時候到了會回去的。
穆一凡最終還是沒有去送宮藍宇,他甚至除了那個“嗯”字之外再無隻言片語。
莫塵發短信問了宮藍宇的航班,也問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宮藍宇只回了兩個字“待定”。
原來沉默寡言也會傳染,強悍如藍哥,對穆一凡也束手無策。
穆一凡一直坐在沙發上玩手機,莫塵以爲他會就這麼坐一夜,卻見他十二點準時進了臥室。莫塵可以想象機場的宮藍宇是多麼的失望和淒涼。
宮藍宇不在,m吧照常營業,裡面的調酒師都是宮藍宇從成都帶過來的,活兒乾的很漂亮,m吧的生意說不上爆棚,但是也還不錯。
穆一凡最近一直在找工作,他不願意去參加千篇一律的實習,於是到處碰壁。
現在的大學生多如牛毛,儘管你是北大的,但是你身後說不定就排着哈佛劍橋回來的海歸。
穆一凡專業成績很棒,外型也極養眼,但是他有一個弱點。他本是面癱,加上惜字如金,往往給人一種不可一世的感覺,可想而知他這璧碰得有多慘。
宮藍宇已經回去五天了,沒有他時不時的電話騷擾,穆一凡覺得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更加的沉悶了。
推開m吧的門,裡面正在做清潔,調酒師colin看見他進來很意外:“凡哥,你怎麼在這?”
穆一凡斜了他一眼,自己轉到吧檯後面找酒喝。
colin放下手中的酒杯過來一把奪了穆一凡手中的威士忌,道:“藍哥受傷了你不知道嗎?他被人矇住頭差點打死了,你怎麼沒有跟他一起回去?”
穆一凡渾身一震,懵了,腦子裡只有“受傷”“死”兩個詞不停的旋轉。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穆一凡一把揪住colin的衣襟,瞪着眼睛吼道。
colin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快速道:“有人去酒吧鬧事被藍哥趕出去了,沒想到那些人不是個東西,藍哥晚上回家被他們截了道,現在人在醫院,聽那邊的兄弟說已經脫離危險了。。。。。。。哎,凡哥,你幹什麼去?”
穆一凡衝出了酒吧,邊跑邊給莫塵打電話。
“阿塵,幫我訂一張到成都的機票,要最快的。”
莫塵稍微一思索,猜想定是宮藍宇出事了,就給宮藍宇打電話,果然,電話關機。
莫塵定了兩回成都的機票,剛關了電腦,穆一凡就回來了。
莫塵手語道:我跟你一起回去。
穆一凡點點頭,兩人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就匆匆忙忙出了門。
成都。
省人民醫院的高級病房內,宮藍宇被包成了糉子。
肋骨斷了兩根,左胳膊小臂骨折,多處軟組織拉傷,就別提他那一身一臉的烏青了。
宮藍宇躺在牀上鬱悶的看着窗外,門開了,他以爲又是哪個小弟,看也不看就吼:“滾出去!”
來人不理,反而走道他牀邊在椅子上坐下來。
“我叫你。。。。。。阿凡?你怎麼來了?”
穆一凡緊緊看着宮藍宇,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臉上有一絲還未褪下的慌亂和擔憂。
宮藍宇細長的眸子亮了亮,裂開一口白牙:“阿凡,我沒事,就斷了幾根骨頭。”
穆一凡“嚯”的一聲站起來,臉上已經換上了面無表情:“沒死就好!”然後頭也不回的就出了病房。
宮藍宇看着那扇再度關上的門,還未完全展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莫塵隨後推門進來,他把買的果籃放下,向宮藍宇點了點頭。這一路上,他明顯的感覺到穆一凡對宮藍宇的關心,但是這兩個人之間似乎也隔着邁不過去的溝壑,作爲外人,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宮藍宇懂的手語不多,他現在也沒心情跟莫塵寒暄,兩人均只是點頭打了個招呼。
其實穆一凡沒有離開,他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指夾着一根菸,卻沒有點上。
莫塵出來,對他手語道:我回去看爸爸,你留着吧。
穆一凡眼睛盯着天花板,沉默。。。。。。
成都,是他們每一個人心中的痛!
坐在出租車裡,看着熟悉卻又陌生的街道,莫塵的心裡難以平靜。
大學三年,他是能不回來就不回來,過年過節也是把莫爸爸接到北京去過,對於他從小長大的城市,莫塵又愛又恨,就如同某個人。17690090
出租車終於駛進了那條街道,街道兩旁的梧桐樹更加的粗壯了,那些記憶中有些模糊的面孔更加的蒼老了,當他下車邁進那個夢中的小區大門,莫塵在心底喃喃道:“阿風,我回來了。”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尋到了那個窗戶,窗戶緊閉着,紀風這個時候肯定不會出現,他在大連,那個陸玲喜歡的不得了的海濱城市。
莫塵自嘲一笑,腳尖一轉,朝自家走去。
莫爸爸去年剛退休,今天剛好在家。自從他們上了大學,穆一凡就給莫爸爸請了保姆,專門負責收拾和一日三餐。
兩個兒子都出息了,莫爸爸心寬體胖,倒一點也不顯老。莫塵跟爸爸擁抱後,顧不得換鞋就奔到他媽媽的牌位前。
上香磕頭,莫塵做得恭敬又虔誠,看得莫爸爸鼻子直髮酸。
莫塵叫做飯的阿姨燉了排骨湯,自己陪着爸爸聊天。
他這次回來還有一個目的,他想把他爸爸接到北京去住,他已經上班了,憑他跟穆一凡,難道還養不起他爸爸?
但是莫爸爸顯然不想去,他知道北京物價高,再說他在這裡有親人朋友,也不覺得孤單,到了北京反而沒人說話,沒地兒遛鳥下棋,沒有他的老棋友,叫他怎麼熬?
見莫塵悶悶不樂的,莫爸爸便把話題轉開:“阿風那小子前不久還回來過,帶着他的女朋友一起的。我們都以爲他們要結婚了,問阿風他媽,他媽卻直嘆氣。兒子,你跟阿風還在聯繫沒,你們小時候好得恨不得從一個媽的肚子裡鑽出來,現在可別生疏了,多關心關心,阿風那孩子挺不錯的,就是不好好上學,把他媽氣得夠嗆。哎。。。。。。兒子,想什麼呢,爸爸說的記住了沒?”
莫塵忙點頭。
莫爸爸繼續嘮叨:“抽空給他發個短信,聊個q什麼的,你們現在不是整天在網上逛麼?問問他是不是又惹他媽生氣了,叫他多體諒體諒當父母的心。哈哈,說到這個,咱們小區的人可都羨慕我有兩個又帥又聰明又孝順的兒子,阿凡這小子好樣的,對了,阿凡沒回來嗎?”
見莫塵又在走神,莫爸爸擔憂道:“是不是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吧。”
莫塵忙手語道:“有一點,阿凡也回來了,我們有個朋友受傷住院了,他在醫院呢,說明天就回來。我等會也去醫院,爸,排骨湯好了就叫我,我要帶給朋友的。”
莫爸爸忙把他往屋裡推:“快回屋躺一會,湯好了我叫你。”
莫塵哪裡睡得着,他站在窗前,眼睛緊緊盯着那扇窗戶,似乎下一秒,那扇窗戶就會打開,那個人會揮舞着手大聲喊着他的名字,“阿塵,阿塵”,隔得這麼遠,他也能看見那人白花花的牙齒。
。。。。。。
北大的西門前,紀風望着透着古典氣息的三開朱漆宮門久久回不過神。
他不止一次看見莫塵頎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那門後,卻只能跟個賊一樣在後面偷偷看着。
他不敢叫出那個名字,很多時候他甚至不敢默唸,“莫塵”兩個字從心裡過一遍,他就彷彿死了一次。
心已荒蕪,長滿了野草,那寸寸枯草在他的胸腔裡不斷塞擠脹滿,他看不見一點生機,但是他知道,只要有一點火星,那枯草就會燃燒,就會把那片荒蕪燒個乾乾淨淨。
而深埋在地底的根莖,哪怕是沒有春風雨露,也會頑強的鑽出土面,迎接屬於他的陽光。
沒有看見莫塵的影子,紀風終於邁進了這間他守望了三年半的學府,這裡是他做夢都想來的地方。
從西門進來正前方便是校友橋,白色石橋精心雕鏤,橋下紅魚縱橫遊弋,登橋南望,荷塘倒影下的翠璧回廊在冬季也不得不蕭條,那就是勺園,據說勺園的歷史比北大更悠遠。
紀風已不再是五年前的紀風,此時的他俊逸非凡,着裝時尚得體,但是他就是感到莫名的格格不入。就好像他遠遠地看着莫塵,那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自卑讓他感覺他就是個跳樑小醜,又可笑又可憐!
他閉上眼睛想象着一身白衣的莫塵從他現在所站的小橋上走過,他俊逸的身姿穿梭在這座溢滿着人文氣息的校園內,那麼的優雅,那麼的迷人,彷彿一幅水墨畫,透着濃濃的韻味。
北大的靈魂-未名湖在“德,才,均,備”四齋之南,紀風尋了一處坐下。
湖很靜,湖面結着一層薄冰,她安然的躺在燕園之中,湖畔的柳枝光禿禿地垂在湖面上,沒有風,一動也不動,似乎正在冬眠。
冬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那層薄冰上,白晃晃的直反光,紀風可以想象夏日的未名湖是怎樣的迷人。
從紀風坐的位置可以看見博雅塔,未名博雅,湖光塔影,好一個“一塔湖塗”!
這就是莫塵的校園,紀風在心裡喟嘆着,也只有這樣的校園方可配得上他的阿塵。
紀風靠在椅背上,任由太陽曬着,閉上眼睛,他似乎能聞見屬於莫塵的那股子清爽。
那個味道支撐着他過了整整五年。
五年,紀風不再是紀風,莫塵也不再是莫塵,可是,那顆只愛着莫塵的心不但沒有變,反而越來越熱烈,越來越渴望。。。。。。
他已經漸漸不滿足只這麼守着,那個男孩該是他的,是屬於他紀風的,他不想再像個偷窺狂一樣遠遠地跟在他身後,看着他從租住的公寓走進這間殿堂,看着那個高大的男子出現在他身邊而他自己卻躲在一旁無能無力。
高嶦,是的,高嶦!
紀風嫉妒的發狂,他想衝上去剁掉高嶦的大手,他想把那個越來越出色的男孩緊緊地抱在懷裡,不讓別人碰觸,哪怕看一眼也不行。
可是他只能在心裡想象,他永遠也忘不了莫塵那樣冷得直掉冰渣的目光,他所有的勇氣在他眼中的厭惡和失望中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不由自主的退卻,一直退到塵埃裡,直到他看不見。
兜裡的手機毫無徵兆的響起來,紀風英挺的眉頭皺了皺,掏出來看也不看就關了機。
從北大出來,紀風直接去了莫塵公寓所在的小區,他躲在對面的咖啡館裡,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莫塵那棟樓。一直到晚上十二點,紀風整整坐了九個小時,卻沒有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就連穆一凡也沒看見。
他猜想莫塵跟穆一凡可能是出門了,這座城市沒有了莫塵,紀風一下子感覺那繁華的街頭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但是他更不想回大連,莫塵不在,他正好可以盡情的呼吸他呼吸過的空氣,走他走過的路。
紀風覺得,他有點不正常了!
但是紀風哪裡都沒去,他就在小區對面隨便找了一家賓館睡了一覺。二天就又坐進了那家咖啡館。
一直到下午莫塵還是沒出現,看來這一趟白跑了。他已經三個月又十七天沒見過莫塵了,思念的滋味越來越濃烈,他真是不甘心。
紀風開了手機,電話在下一秒就打了進來,紀風接了,陸玲在電話裡尖叫着:“你爲什麼要關機?你們做了什麼?”
紀風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冷聲道:“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不能打電話嗎?你爲什麼關機?你跟他見面了?紀風,你是不是準備看着我死啊?”
紀風緊皺的眉頭卻漸漸散開了,他勾起一抹冰冷的笑,聲音異常的冷漠:“我今晚十一點半的飛機,沒事就掛了。”
“你還沒。。。。。。”
陸玲尖細的嗓音被他無情的掛斷,紀風把手機收進兜裡,看向公寓的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跟剛剛接電話的紀風判若兩人。
離飛機起飛還有六個小時,他希望在回去之前能看一眼他的男孩。
成都。
莫塵接了一個電話,研究院明天要召開一個研討會,請了國際知名的心理專家,院長點名要他參加,於是他定了晚上八點多的飛機。
穆一凡和宮藍宇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戰,莫塵覺得,也許他不在這兩人說不定還能走出僵局。他對自己的尷尬處境也非常無力,他跟穆一凡之間的感情早已是打斷骨頭連着筋的親情,但是似乎每個人都覺得他跟穆一凡之間有什麼。
莫塵跟宮藍宇道了別,把穆一凡拉到一旁,表情異常的嚴肅,手語道:你要弄清你的心,該忘記的就忘記,別錯過了藍哥。
穆一凡卻道:“你呢,你回來一趟沒有看見他,你就甘心這麼回去?”
莫塵笑了一下:那又怎麼樣?我跟他不是早結束了嗎?見不見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他跟咱們一樣,早已不屬於這座城市。
“那不就得了,你一天單身,我就陪你一起單身。”
莫塵氣急,捶了穆一凡一拳,手語道:你還沒忘記那件事?我早就說過了,我媽的死跟你無關,你別一直把自己當個罪人。你該忘記那件事,忘記許東,過你該過的生活。至於我跟紀風,你就別管了。
“我怎麼能不管,我是你哥!”
莫塵這下是真心的笑了:是我哥就要給弟弟做個榜樣,藍哥不錯,我相信爸爸也會喜歡他的,等他好了你帶他回去陪爸爸練太極,老爺子最近迷上張三丰了。
穆一凡伸手揉了揉莫塵的頭:“笑得真難看,幾點的飛機,我陪你吃了晚飯再回去吧。”
莫塵擺手:八點的,等下我就去雙流了,回北京再吃吧。
“也好,路上小心點。”
莫塵朝穆一凡身後看了一眼,宮藍宇那廝正疼得齜牙咧嘴跟他再見呢。
看着這樣的宮藍宇,莫塵就想起了六年前的自己,也是一身傷,眼巴巴的盼着紀風藍看自己一眼。
對穆一凡繼續嘮叨:藍哥真不錯,把他收進咱們家吧。
穆一凡不耐煩得揮開莫塵的雙手:“走吧走吧,纔回來兩天,盡學爸嘮叨。”
莫塵朝宮藍宇擺擺手,瀟灑的轉身。
穆一凡回頭,正好看見宮藍宇的衣角在門口晃了一下,等他進了病房,那貨剛剛躺下,疼得一腦門汗。
“好了?”
“沒,還疼着呢。”見穆一凡終於正眼瞧自己了,宮藍宇止不住的又樂了。
穆一凡抽了一張紙巾,也不幫人擦,直接扔在宮藍宇的胸膛上:“想吃什麼?”
宮藍宇一邊擦汗,一邊點餐:“滷肉鍋魁,川北涼粉,鍾抄手,龍水餃,二姐兔丁,兔頭,夫妻肺片,陳麻婆豆腐,還有老楊家的酸辣粉,又算又辣,這次回來還沒吃過。”
“你是打算被醫生扔出去還是撐死?”
見穆一凡臉上的表情難得緩和,宮藍宇得寸進尺:“只要是你買的,耗子藥我也吃。”
穆一凡一聲不吭出去買晚餐,宮藍宇躺在病牀上祈禱自己別好得那麼快,要不要把接好的手臂弄錯位?還是算了,疼死個人!
北京首都國際機場。
在擁擠忙碌的大廳裡,紀風一襲卡其色立領大衣把他的身材襯得挺拔修長,英俊迷人的臉部輪廓惹得不少的美女駐足停留。大廳裡暖氣足,紀風脫了大衣搭在胳膊彎了,順便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五十了,他去自助值機櫃臺前換了登機牌,準備過安檢。
無意間的一瞥,一個熟悉的身影猛地就竄進了他的視線,紀風發現,他那顆臨近枯萎的心臟瞬間就復活了。
阿塵,阿塵。。。。。。
紀風連忙追了出來,卻在也尋不着那個人,似乎剛剛只是他的幻覺。
是幻覺麼?當然不!
紀風心裡無比肯定這一點,莫塵穿着白色的休閒褲休閒鞋,上身同樣是白色的外套,那樣不參雜一絲雜質的一身白,只有莫塵才能穿出那種驚豔的味道。
雖然只是一個側面,紀風的心裡已經跟千軍萬馬蹦騰過一樣激盪。
莫塵一路風塵僕僕的趕回來,肚子已經快餓扁了,小區裡那間咖啡店的芝士蛋糕是他的最愛,他決定今晚就用那當晚餐兼宵夜。
店裡的夥計看見他主動把單子遞了過去,莫塵接過,決定再點一杯咖啡。
夥計見莫塵大包小包的,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對了莫塵,你這兩天不在,有個人來找過你,在我們店裡等了整整兩天呢,還問我知不知道你去哪裡了,還有還有,他還叫我不要跟你說他來過。”
另一個夥計湊過來道:“小允子新來的不知道,我已經見過那人好幾次了,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咱們小區,原來是找你的啊。那人誰啊,長得挺帥的,跟電影明星似的。”
小允子道:“那你不早說,是不是壞人啊,莫塵,你不會得罪什麼人了吧?”
“我又不知道他是來找莫塵的,看他的樣子也不像壞人。”
“壞人是能看出來的嗎?”
。。。。。。
兩人開始拌嘴,沒有發現莫塵手中的鉛筆筆尖已經斷掉。
莫塵提着蛋糕和咖啡上樓,公寓有電梯,他從來不乘 。舒適的休閒鞋軟軟地踩在樓梯上,卻重重地踏進心坎裡,很沉,但還是壓制不住那顆激盪的心。
只要想起那個人,莫塵真的是恨得牙癢癢,卻又總是犯賤,去想,去愛,去怨。
莫塵正準備淘鑰匙開門,樓道里突然傳來慌亂的腳步聲,那麼急,那麼重,那麼亂。
隨着腳步聲越來越接近,莫塵覺得他的心臟似乎就要從嘴裡蹦出來了。
不,不會是他,肯定不會是他! 啞巴男孩賴定你2 宮藍宇受傷地址 html/77/775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