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過無盡的虛空,踏入宇宙的門扉,遊過星辰的大海,方纔抵達,一個生機勃勃的星球。
這星球上有數塊大陸,其中西方的一塊,有一個美麗的名字——歐羅巴。
這個有着美麗名字的大陸上有許許多多的國家和民族,這一點,與它在異宇宙的同名姊妹完全一樣。
只有一點點的不同。
“籲——”身穿騎士鎧的雅克·達爾克回到了自己的城堡。
“達爾克先生,戰果如何?”雅克·達爾克的妻子,伊莎貝拉·達爾克挺着大肚子迎了出來,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丈夫。
“親愛的達爾克太太,請放心吧,雙足飛龍雖然兇猛,但你的丈夫還是可以應對的!”
這就是歐羅巴與歐羅巴的一點點不同。這個宇宙,存在“異常”。
在異宇宙的歐羅巴,龍完全是傳說,可在這裡,龍,時時刻刻影響着人們的生活。
龍會破壞莊稼,龍會偷吃牲畜,龍甚至會吞食野外的行人。
爲此,小到雅克·達爾克這樣的村長級小莊園主,大到公爵、國王,甚至主教、教皇,都組織了強大的衛隊捕殺龍種。
像今日,雅克·達爾克就帶着他莊園裡的好小夥子們,在他們的田地裡,殺死了一隻比駿馬還大的龍獸。
而這種龍獸,在龍種之中,幾乎是最下層了,經常會在田間地頭出現。
不過,龍也不全是隻會破壞的。
在大領主的莊園裡,甚至會有馴服的龍種代替牛馬耕作,在國王和公爵手下,甚至會有成建制的龍騎士,據說,在教廷,甚至有一隻古龍,做着教廷與龍種戰爭的顧問。
當然,對雅克·達爾克來說,那些都有些遙遠了。在他這裡,龍種就是需要捕殺的野獸,什麼馴服啊,龍騎士啊,巨龍古龍啊,都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他的莊園裡,可沒有能與龍交流,乃至馴服龍的人才。
嘛,能馴服的龍種起碼是上位龍獸,這樣纔有足夠的智慧來“馴服”。而馴服的基礎是打贏。可上位的龍獸,在雅克·達爾克的莊園裡,沒有任何人能單獨打贏。就是雅克·達爾克自己,全副武裝,也最多與上位龍獸打個平手而已。
嘿,要是連上位龍獸也能打贏,他雅克·達爾克就不會窩在這裡當個小莊園主了。雖然在這鄉下囤積了50英畝地的雅克·達爾克也勉強算個貴族,但若是有能力,他寧願去王都當一個城門衛也不願在這裡當個小貴族。聽說在遙遠的東方,有句諺語“公爵的門衛比鄉下的男爵還厲害”,雅克·達爾克深以爲然。
可惜,他終究沒有能力去法蘭西的王都——巴黎闖出一片天地。而且最近,他與妻子伊莎貝拉的第四個孩子即將出生。都要養育第四個孩子了,雅克·達爾克也早已不復年輕,那些雄心壯志也早已隨着青春逝去了。
現在的雅克·達爾克,心裡只剩下他這個小家庭。把這個小家庭經營的幸福美滿,就是雅克·達爾克最後的“壯志”了。
“我們的小讓娜什麼時候出生?”雅克·達爾克問道。
出去捕殺龍獸花費了好幾天,在這幾天裡,伊莎貝拉接受了一次新的產檢。在雅克離開之前,本村那位做產檢的修女曾說,這次就能確定新的生命何事誕生了。
“安娜修女說,大約在一個月後,小讓娜就會誕生了。”伊莎貝拉回答。
“這卻很好。一個月後,剛好有個吉普賽人的馬戲團要路過這裡,那時可以請他們來慶祝小讓娜的誕生。”雅克說。
“這樣好嗎?吉普賽人有很多巫師,安娜修女可不喜歡。”伊莎貝拉皺眉。
“沒關係。雖然教會和巫師互相很不待見,但爲了抗擊龍種,他們也經常合作。尤其吉普賽人的巫師,與巫師協會一點聯繫都沒有,政治上非常清白,連紅衣主教大人都請過他們表演呢。安娜修女應該也不會有什麼意見。”雅克開導道。
伊莎貝拉點了點頭。
其實她還是有些顧慮。
據說,在龍種還沒有從北方大量涌出的時代,教會和巫師協會都快把腦子打出來了。那個時候,別說看巫師表演,就是隻有巫師的傳言出現,教會也會派出一隊聖騎士來抓人。現在,由於龍種的威脅,教會和巫師協會自顧不暇,也就沒有再繼續打,但他們卻沒有撤銷戰爭宣言。理論上說,這兩大組織還在戰爭狀態。所以,雖然爲了大局擺出了一副兄友弟恭的架勢,但事實上,在任何層面,只要不被人發現,兩大組織都是允許悄悄埋葬幾個眼中釘的。
當然,到了這個時代,由於官宣了多年的和平穩定,兩大組織裡的大部分人都真的“兄友弟恭”起來,不過難免有幾個不那麼“兄友弟恭”的存在,依照古老的法理,偷偷做些不那麼和諧的事情。
對安娜修女,由於是剛剛調來的,伊莎貝拉並不很熟悉。所以她有些擔憂,對方是不是那種,“不那麼和諧”的修士。
……
被伊莎貝拉擔憂着的安娜修女,現在正在村子裡唯一的教堂中,做着祈禱。
“安娜姊妹!”一個聲音傳來。
“卡蓮姊妹,紅衣主教大人有什麼命令嗎?”安娜停下祈禱,張開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睛,看向她的身後,一個空無一人的地方。
“安娜姊妹,紅衣主教大人說,天上的星星更明亮了,所以,要加強監視,一刻也不能停歇。”那空無一人的地方,突然浮現出一個嬌小的身影,一個穿着代表不詳的深紫色修女服,白髮金瞳的少女。
“請卡蓮姊妹回稟紅衣主教大人,安娜必不復所託。”安娜說,“教皇大人觀測到的,域外的惡魔,即使存在,也絕不可能逃脫我們隱修女的視線。”
“請安娜姊妹謹慎,通過星光的變化,我們只能追查到惡魔降生在某一天,可在大陸上,每天誕生的嬰兒足有數萬。”卡蓮說。
“呵……”對卡蓮的話,安娜只是輕笑。她紅色的瞳孔中似乎有火在燃燒。
“數萬?很多嗎?爲了人類不受惡魔的侵襲,把這數萬嬰兒全部殺死也是可以接受的吧?!”
“卡蓮,我們隱修女是教會的刀,可不能有沒有意義的憐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