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夜無眠

“你好生休息,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不等穀雨再回應什麼,綠蘿又開口道。她朝門外瞅了瞅,說:“聽聞茗香你今早吃不下東西,我爲你熬了碗清湯,一會兒你便喝下吧。我那兒的事多不能多留,就先走了。”

說着,綠蘿拍拍穀雨的手,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原本以爲二皇子府內的人都是各做各,如今受傷了之後才發現自己也同樣是有人關心的。穀雨感動地看着綠蘿,朝她點了點頭,目送她離開。

綠蘿前腳一走,茗香後腳就進來了。她手中端着一個盤子,裡面裝的正是方纔綠蘿口中所提及的清湯。在她的幫助下,穀雨終於勉強喝上一碗。

喝過湯之後,再喝了一碗藥,穀雨便感覺到了一絲睏意。昨夜一整宿都沒有睡眠的她,如今實在是已有些累了。

“睡會兒吧,晚點我再過來叫你。”茗香在一旁輕輕地說道。

聽着這話,穀雨頓感睏倦,她安心地閉上雙眼睡了過去。偶爾聽見外面細微的腳步聲以及說話聲,她睡得越來越沉。

茗香出了穀雨房間,就立即來到了司懿軒的住處。府內的所有動靜,她都會第一時間向司懿軒報告,這似乎也已經成爲了她的習慣。

“二皇子,方纔穀雨找我,讓我幫忙向您說關於您和二皇妃之間的事。”一見司懿軒,茗香就恭敬地稟報。

聽到這句話,司懿軒皺了皺眉頭。“她就一刻也不能好好待着,非要做點事才行?”對於穀雨的做法,司懿軒好似非常不滿。

“穀雨對這事確實也是下了心的。”茗香如實說來,她記得穀雨曾經不止一次提起過這件事。“您看這次……”她擡頭看向司懿軒,希望能夠聽得一個迴應。

“行了。”司懿軒一揮手,打斷了茗香的話。“晚上去二皇妃那一趟吧。”他的語氣有些冰冷,就像是進了冰窖一樣。

之前好幾次不管是皇奶奶還是母后都跟自己提過關於這事,他每次都以二皇妃身子不適來推辭。可這次是穀雨提起,不知爲何他竟感覺到了不舒服。

他想,也是時候平息各方面的議論了。

一聽司懿軒這話,茗香點頭道:“是,茗香這就去準備。”服侍了二皇子多年,她很清楚二皇子的爲人,知道二皇子做每件事情都不願被逼迫,卻終究逃不過這樣的命運。她沒有多說,福身退了出去。

司懿軒擡起頭,望向牆上掛着的畫像,那畫中之人正是和小木屋裡面那張畫像同一人。

不知睡了多久,穀雨隱約聽到門外嘈雜的聲音。她睜開睡眼惺忪的雙眼,對門外那聲音打攪自己的美夢感到極爲的不滿。

她揉了揉眼睛,仔細地聽着門外幾人討論的話語,卻半天沒有結果。只聽門外腳步聲很急促,大夥兒好像都在張羅着什麼事情。

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着一人推門而進。穀雨一看,不就是茗香?

“誒你醒啦?我還想來叫你呢!”茗香見穀雨正睜着大眼睛望着自己,她笑着說。對比今早,如今她的笑容明顯燦爛了許多。她手中端着一盤子飯菜,同時放在了桌子上。

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穀雨不禁猜想。她滿是疑惑地問:“怎麼外面如此吵鬧?”剛纔在茗香開門時的縫隙中,她似乎看見有人端着酒菜盤子經過。

“今晚二皇子要來我們房啦,大夥兒如今都正在忙活着準備呢!明珠也在二皇妃那幫忙。”茗香笑容滿面地說。二皇子第一次來,不僅是尹月如開心,就連房裡頭的下人們沒有一個不爲這事感到開心的。

“是嗎,那就好。”穀雨只是淡淡的回答道。本應該替小姐開心的,可她就是高興不起來。她的心隱隱作痛,像是在滴血。

不過她深深知道,這是自己求來的,再痛也怨不得別人。

“好了。”茗香打斷了穀雨的思維,她笑着朝穀雨說:“快吃飯吧,我猜這會兒你一定是餓壞了。”說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飯菜,走到牀邊遞到穀雨的面前,並說:“我餵你吃。”

穀雨本來確實是很餓,可這時她卻胃口全無。她搖了搖頭,說:“先擱那兒吧,我還不餓。”

“可是……”茗香生怕穀雨會餓着。

“沒事,你放那,過會兒我再吃。”穀雨再一次搖頭拒絕。她轉移話題:“你不是說大夥兒都在忙活嗎?那你也去吧,看看二皇妃那邊有什麼好幫忙的。”

“那好吧。”茗香只好點頭不再勉強。她又說:“對了,中午三皇子過來了。不過當時你正在休息,他也沒有打擾離開了。”

三皇子?怪不得中午她在沉睡之餘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原來就是三皇子。

見穀雨還是緊閉雙脣沒有一點要開口的意思,茗香接着說:“那我就先走了,二皇妃那確實需要人手,我得過去瞅瞅。你先休息,一會兒餓了的話就喊我一聲,我馬上會過來的。”

因當時的安排,穀雨與尹月如是住在兩隔壁,因此只要穀雨一喊,在隔壁房間的茗香就能聽見的。

穀雨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也不搭話。見茗香離去,她哧笑了起來。一切皆是命運,她該清楚的是自己不過一個丫鬟。

很快夜色降臨,天空中悄無聲息地掛上了一道黑幕。

在牀上安靜躺着的穀雨彷彿聽見外邊司懿軒的聲音,廂房裡先是一陣嘈吵,接下來又恢復了沉靜。

二皇子來了嗎?穀雨豎起耳朵,想要聽清外面的動靜。可惜事情並不如她願,除了下人們說話的聲音之外,她再也沒聽到其他的話。

一個晚上穀雨幾乎沒有閉過眼,她兩眼沒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心裡酸酸的。

尹月如的房間外燈火明亮寂靜如常,房間內一片春色。而穀雨則一人趴在牀上,偶爾聽見門外嗚嗚的風聲,默默的流下了眼淚。這夜對她來說是極其的煎熬,她又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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