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以其人之道
阿丙底垂柳眉速速退去。亞王爺鳳眸彎曲,嬌豔欲滴,薄脣微微勾勒,溫柔地侍候她寬衣解帶,無限地秀着甜蜜,兩人如絲的魅眼癡迷交織,瞧得二位爺心思逆轉。
單與爍素眼瞅着他倆肆無忌憚地擁吻,視他們爲無物,當他們空氣一般,此時,他倆恨不得把亞王爺掀出去,將靈兒攬在自己懷中。
劉爍半認真半戲謔的嗓音傳來,“亞,別太過分,今天可是逢十,你不能動她,小心我和單一會兒不客氣,把你扔出去。”他倆半臥在牀頭,猶如兩隻惺忪的睡獅。
“誰讓你東院今天不安排節目,現在後悔晚亦。哼,自己擦乾眼淚各自睡覺吧。”亞王爺反脣相譏,拉過被褥將自己和靈兒掩沒。
兩人在被褥裡涌動,不時發出嘻嘻的笑聲,當她伸出頭呼吸新鮮空氣之時,嘴被人封住了,她扇動着長長的睫毛瞪着劉爍,單王爺按住亞王爺正要伸過去的手,死死攥住。亞王爺不服氣地瞪着他們。
“好了,別鬧了,聽我說。”瞧着亞王爺嚴肅的表情,他們鬆開手,亞王爺伸手摟過靈兒的肩,嚴肅地問道:“靈兒,這月的月事爲什麼還沒來?日子早過了。”
“哦?過了嗎?我沒有記。”靈兒驚訝地望着亞王爺,似乎今日才認識他。
“是過了,上月這時候已經乾淨。”劉爍確認着,那嚴肅的表情好象在商量什麼國家大事。
什麼情況?他們爲什麼要記這個?“單,你記得嗎?”靈兒見他有些迷惑,直言問他。
“這個,好象是前幾天,我不能確定。”單王爺蹙着眉,審視着他倆。曾經說他們三人之中,他最爲細心,現在看來,真是被他倆的外表給騙過去了。
亞王爺扳過她的臉,眸色溫肅,認真地問她:“靈兒,身體有什麼異常反應?”
“什麼異常反應?剛纔打了個噴嚏算不算?”她獨自暗樂,這三位爺想孩子想瘋了吧。
“比如說,想吐,想吃酸的什麼的。”劉爍搶過話頭爭着回答。
“你怎麼知道有這些反應?”靈兒怔怔地望着他,是玉月公主的反應嗎?
“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老實說,是東院管事老李頭告訴我的。”劉爍老實地趴在旁邊,好奇地望着靈兒。
靈兒瞧着他們,像在研究什麼重大成果,她賣起關子來,把旁邊二位爺蹭開,舒舒服服地伸個懶腰,然後輕輕說道:“確實說,沒有。”
瞧着他們三位失望而沮喪的表情,她又慢悠悠道:“也不是全沒有。”
“有什麼?”瞧着三位豁亮的眼珠,異口同聲的呼出,她有些於心不忍。
“有什麼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就想一個人睡大牀,翻來覆去的睡,沒有障礙,一晚良宵把牀上每個角落都睡遍。這算不算與平常不同?”靈兒瞪大眼,戲謔地瞧着他們。
“不管怎樣,在未確定以前,小心爲好,以後誰也不許對靈兒毛手毛腳。”單王爺面色嚴肅,慎重勸告。
“好好好,我們就安靜地躺在靈兒身邊,不會亂來。”劉爍拉過被褥貼在她旁邊。
“不行,我要一人睡。”靈兒得理不饒人地叫嚷,“你們不亂來,不能保證我不亂來,等會兒睡暖和後,寵物獸肆意叫囂,我不保證不玩它們,所以……”她伸手往兩邊一抓,左右兩位爺,同時瞪大眼珠,然後慢慢地移過來。
劉爍握住她的手,軟笑求情,“靈主子,請高擡貴手,小的不懂事,請放它一馬,我會好好教育。”
“是是是,微臣也一定管束好下屬,不會惹惱主子。”亞王爺也隨聲附和,求靈兒放手。
單王爺瞧着靈兒抓住他們命根子的嬌俏模樣,眉宇間噙起興味之笑,笑得甚是愜意。
“不過,”亞王爺見靈兒放開手,面上玩味頓現,“上月關鍵那幾天,爍帶着靈兒消失,所以嘛,即使有了孩子,那也不會是我們哥倆的,只能是爍的。”他眸裡露出狡黠的幽光迫向劉爍,“嘿嘿,所以,不用憐惜。”
他說罷,伸出魔爪,身子向靈兒湊去。
“打住。”劉爍眼疾手快,抓住亞王爺的手腕,滿面堆笑道:“亞,你這樣說就見外了,不管是誰的孩子他都會叫你爹爹,你說是不是?”
趁亞王爺遲疑之時,劉爍輕輕一摟,將靈兒翻到他的另一邊,伺機安慰,“靈兒乖乖,從此以後我們倆要配合行動,共同堤防那兩頭色狼。”
“嗯。”靈兒重重地點頭,瞧他們緊張的傻樣,如果自己只是月事不正常,他們是不是會很失望?
“好,今天饒過你們,你要先亂動,我們可不會客氣。”亞王爺瞧着劉爍緊張的模樣,興味地笑了。
劉爍得到特許,興奮地抱起靈兒奔到大牀上,將她寵溺地擁在被褥之中……
沒過多久,懷中傳來輕輕淺淺的呼吸聲……
第二天清晨,她從睡夢中醒來,牀榻之上,只剩她一人,幾位爺早已經上朝去了。
起牀洗漱,用過早膳,隨意走出北院,踩着院中的落葉,一羣不願南飛的小鳥從頭越過,嘰嘰喳喳飛進西院,她信步跟去。
拉開抽屜,順手翻看單王爺查案的卷宗,‘清州河道?’這不是亞王爺份內事麼?怎麼會在單王爺這裡?她好奇地翻看起來……
她提筆而書,突然想起前幾天那封書,回頭對翠蓮問道:“翠蓮,你知道什麼墨寫了字,不時就會消失嗎?”
“屬下知道,在山間有一種植物的果實,果汁深黑如墨,如用它寫字,一兩個時辰就會揮發殆盡。”翠蓮面無表情,娓娓道來。
陳靈兒審視了她幾秒鐘,似乎翠蓮對她有所成見?開口詢問,“既然你知道,上次爲何不說?”
“不是屬下不說,是沒有說的必要,第一,亞王爺並未懷疑信件是主子僞造。第二,屬下沒有證據,說了也白說。”對啊,那兩封信可以是果汁所寫,也可以是白紙。
靈兒沒有再開口,低頭繼續書寫。
秋高氣爽,風和日麗,午後的陽光甚是暖和,讓人貪戀它的溫暖。
靈兒一襲碧翠輕紗羅裙,輕便飄柔,秋風過處,飄逸欲仙,她緩緩蹬上馬車,向城中駛去。
靈兒婀娜身影出現在菊嬪宮中,菊嬪十八、九歲,美豔嫵媚,深得龍寵。
“奴婢陳靈兒給菊嬪娘娘請安。”靈兒矮身施禮,溫柔賢淑,得體大方。
“快快請起,勿須多禮,我比靈兒大不了兩歲。”菊嬪開心地扶起靈兒,這是陳靈兒第一次到她寢宮來玩兒。
“謝娘娘,”靈兒見菊婉很是親和,拘束少了幾分,她從翠蓮手裡拿過錦盒,雙手奉上,“靈兒尋了個玩件,想把它送給娘娘玩耍。”
菊嬪開心接過錦盒,打開欣賞,“好漂亮的玉石綿羊,我正是屬羊,我很喜歡,謝謝靈兒的禮物。”靈兒有求於她,當然知道她屬羊,不然也不會挑選它。看着她開心的模樣,靈兒鮮花般的容顏燦爛綻放。
繁華街市之上,人來人往。一個寬實的中年背影,跨進名茶樓悠茗坊,來到三樓豪華套間之內,他就是太子妃黎愛珠的爹,工部尚書黎尚書。
他心事重重地坐到椅子之上,眉頭微蹙,順手端茶,無意地喝着。
太子妃黎愛珠身着便服,匆匆推門而入,見父親已在屋內,手輕輕一揮,退去隨行。屋裡只剩下父女二人,她見父親蹙着眉,關心詢問,“父親,身體還好吧?”
“身體無礙,愛珠,亞王爺一行到清州徹查黃河決堤之事兒,聽說查到銀兩挪爲它用,你可聽太子說起,單王爺是怎樣清查這案子的?”黎尚書頗有些焦慮,治理河道是他工部尚書管轄之事,他工部尚書當然是直接負責人。
“父親放心,既然這事交由單王爺查辦,他是太子的人,自會幫太子辦事,定會保你周全。”太子妃寬慰父親,眸色閃過一縷憂慮。
“可是,愛珠,父親給你交個底,你向太子吹吹風,每年撥往清州治理河道的十萬兩款銀,經過父親之手,並未全數撥去。”黎尚書額冒冷汗,害怕單王爺對清州官員利用非常手段,獲取他們接收官銀的資料。
“好,女兒讓太子給單王爺施壓,讓他酌情查辦。父親,這麼重要的事爲什麼不讓女兒回府去說,要邀約到這茶坊裡來?”太子妃突然感覺有些奇怪。
“不是愛珠你約父親到這裡來的嗎?”黎尚書更是詫異。
陳靈兒和翠蓮從旁門掀簾而出,靈兒摺扇搖動,淺笑盈盈,“我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是我寫了兩封信約你們出來見面的。”
那父女二人的臉色瞬間煞白,剛驚起的黎尚書又跌坐回椅子上,“你,你,你果真是冰王爺的人?你小小年紀,看不出心機頗深,早該滅了你。”
黎尚書氣得一手按住胸口,一手顫抖的指着她怒斥。
太子妃狠毒的眸光逼視她,然後輕拍父親的背安慰道:“父親別怕,她趁口舌威風,並無實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