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年的苦修,讓貝蒂對吾主的信仰更加虔誠,這孩子的對女神大人的愛和崇拜,隨着苦修的進行每一天都在加深,凡世的繁華與財富,再也無法對她的心靈產生一點點誘惑,只有沐浴在女神的榮光之下,才能讓她獲得心靈的寧靜。所以,今天我決定把她正式重新介紹給大家,這就是我未來選定的繼承人,在我最終迴歸大地懷抱之後,接替我的位置成爲新任大主教,帶領大家繼續傳播吾主的榮耀。”肥胖的基恩說完長長一段介紹,停下來稍微喘息了一陣,年紀的增長讓老人的身體越來越差,連說話的時間太久,都會有疲勞的感覺了。不過,面對現在這種情況,欣喜的老人無視了身體的疲勞,喘勻了氣息後繼續說道:“而這邊的海倫娜是貝蒂的妹妹,她在跟隨我學習的過程中,感受到了自己對於吾主的意志和教義的理解不足,所以她搬進了舊圖書館裡,在每天祈禱聆聽吾主的聲音之於,就是專心鑽研教會中的典籍,用全部身心去體會女神的慈愛之光。這樣的研修持續了十年,直到她認爲在書本上再無無法讓自己獲得提高,於是四年前她離開了圖書館,甚至離開了聖域,以旅行牧師的身份遊走在雅拉大陸上,儘自己的能力幫助所有需要幫助的人,讓吾主的名字傳遍大地的每一個角落。就在旅行過程中,她終於徹底領悟了女神意志的真諦,成爲近百多年來咱們大地教會都沒有出現過的賢者。而她額頭上的罪民印記,正是在她在研修過程中,感受到吾主的慈愛之心和對世人的憐憫關懷,愧疚於自己無力爲吾主分擔更多,因此認爲自己是吾主的罪人,才故意留下的,就是爲了時刻提醒她自己。時刻不忘吾主的這份慈愛和憐憫。”
“看看,看看,這就是神職人員的厲害。”冒險團的其他成員外加三位異族半神作爲客人,本應在場地正中有自己座位的,不過在八個人的一致要求下,他們最終被安排在餐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和所有的大地信徒們都保持着一段距離,有一片單獨屬於自己的空間。於是,大家終於不用再顧忌場合和形象,可以一邊看着麗娜很苦惱的成爲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一邊開心的享用豐盛的晚餐。潘尼斯手裡握着一根剛剛啃完只剩下骨頭的烤草鷹翅膀,一邊調侃着說道:“什麼話經過他們的嘴說出來,意義就已經完全變了。嘖嘖,他形容的那個充滿了慈愛與憐憫的人到底是誰啊,哈哈哈哈,真的是那個天天把自己裝成別人樣子的膽小的笨蛋嗎?哈哈,麗娜被他這麼一形容,我都覺得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了。”
“你給我小聲點,還有。把你手裡那根骨頭放下,不要再故意在迪利大師面前晃,他看你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危險了,你還想爆發嚴重的騷亂嗎?”凱瑟琳嚴厲的制止了潘尼斯繼續像逗狗一樣逗弄迪利的尋死行爲。卻也忍不住對他的評價表示贊同,無奈的笑道:“你說的的確沒錯,麗娜確實被他形容的完全認不出來了。不過,我想他會這麼說。也是很無奈的選擇,作爲大主教,他也有他需要考慮的事。”
“當然是很無奈的選擇。想要確立繼承人,就要塑造好貝蒂的形象,雖然不能說完美無缺,但起碼要足夠高尚。”潘尼斯點頭道:“想要讓麗娜成爲教會在凡世民衆間的代表也有同樣的要求。所以她們的過去必須暫時被隱藏,也許等她們的地位穩定下來以後,可以不再在乎這種形象問題,但是在剛剛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還是必須的,包括基恩讓貝蒂把頭髮重新留起來也是這個原因。嘖嘖,看來他對麗娜和貝蒂兩人還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也許不止是因爲心裡的內疚和不安吧,恩,也許。”
“內疚?”看着面前那些豐盛的食物,卻在凱瑟琳的強令下不得不控制食量的芙蕾雅早早就一臉委屈的放下了刀叉,很無聊的託着下巴四處亂看,尋找着凱瑟琳不注意的機會去獲取食物。這時聽到潘尼斯的話,熟悉各種鬥爭和陰謀的她很敏銳的抓住了重點,疑惑的問道:“看來他做過什麼特別的事啊,否則你也不會用到內疚這種說法了。”
“不用這麼敏感吧。”潘尼斯頭痛的按着額角說道:“這是我不能說的話題,明白了?”
“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看來一切盡在他的掌控之中。”芙蕾雅和凱瑟琳對視一眼,兩人都是足夠聰明的女人,潘尼斯閃爍的言辭結合麗娜之前那些事本身的疑點,答案立刻便在她們的腦中成型了,凱瑟琳面帶不滿的說道:“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呼,這件事要對麗娜保密才行,否則對她的大家有點太大了。”
“哈,和我當時的反應是一樣的,就連用詞都完全一樣。”潘尼斯說道:“不過倒是不用太緊張,別把麗娜看成傻子,這麼多年了,她心裡多少都會猜到一點的,而且就算她真是傻子,她的那些朋友也都不傻,不可能不提醒她的,所以說既然她不肯提起,那咱們也就沒必要再糾纏這件事了。”
“恩,你覺得我把這個評語告訴她怎麼樣?”凱瑟琳一臉深思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充滿了危險:“我認爲她一定會非常感謝你對她這個評價的,恩,一定是這樣。”
“喂喂,這種告密的行爲實在太過惡毒了啊。”潘尼斯一頭冷汗,用力搖頭道:“一點也不符合你騎士的身份。”
“哼,誰讓你說她是傻子。”凱瑟琳皺皺鼻子哼了一聲,叮囑道:“不過大家千萬注意,不管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也不要在她面前再說起這件事,沒問題吧。尤其是你,薇薇安,一定要記住。”
“啊?記住什麼?”一直低垂着頭的法師少女擡起頭,一臉茫然的問道:“爲什麼叫我?”
“沒事。”凱瑟琳面無表情的把薇薇安的頭重新按下去:“我什麼也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