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一幅春宮圖
“相公,你剛纔在對紅梅仙子做什麼?”
甄命苦享受着她溫柔小手的服務,渾身毛孔都張開了,恨不得大喊舒暢,隨口回了一句:“人工呼吸,救人用的。”
張氏被他嘴裡發出的古怪聲音弄得臉耳發熱,問:“什麼是人工呼吸?一定要親嘴纔可以嗎?”
甄命苦聞言大樂,翻過身,一把將身邊她摟了過去,壓在牀榻之上,看着她嬌羞如霞的俏臉,笑着說:“娘子吃醋了,來,不用妒忌,相公這就救你。”
張氏雙手抵在他的胸口,大羞嗔道:“誰要你救了,快放開人家,環兒她們在外面啊!……嗯~”
甄命苦已經低頭吻住了她粉嫩的雙脣,正待細細品嚐,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杏兒不滿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換什麼衣服要這麼長時間,再不出來我們可要回去了。”
甄命苦這才放開了張氏,張氏站起身來,慌忙整理好被他弄得凌亂不堪的衣服和頭髮,紅着臉瞪了他一眼:“臭無賴,快穿上衣服,出來賞月了。”
……
每年的中秋都是洛陽盛大的節日,皇上會下旨撤銷宵禁,洛陽大街上,連續三天夜不閉市,洛陽百姓也會在這幾天涌上街頭,通宵賞燈遊玩,忘記戰火的紛擾,忘記日子的艱難,徹夜狂歡。
張氏坐在船頭,摟着甄命苦的腰身,靠在他懷裡,望着天上圓月,眼中閃爍着憧憬和希望,嘴裡唸叨着什麼,似乎在祈禱。
“想什麼呢?”
甄命苦低頭見她默不作聲,虔誠專注禱告上天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相公,你說要是天下太平,老百姓豐衣足食,每天都可以這樣跟心愛的人一起坐在船頭賞月,那該有多好。”
甄命苦聞言失笑道:“有句話叫物極必反,每天過這樣的日子你很快就會覺得膩了,有苦日子,纔會顯得今天這樣的日子珍貴甜蜜,人只要活着,煩心的事就會接連不斷地出現,總不能因爲有煩心的事,就失去了享受快樂的心情,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張氏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會,臉上愁容漸去,露出一絲動人的笑容:“相公文才斐然,信手拈來就是這麼有哲理的詩句,最喜歡聽你說話了。”
“喂,你們悄悄地說什麼肉麻話,大聲點,我們聽不到。”一旁的杏兒豎着耳朵偷聽,只是兩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讓她只能斷斷續續聽到一些。
甄命苦回頭瞪了她一眼:“想聽肉麻話,趕緊找個人嫁了吧,我看那禇登善人還不錯,等你嫁了人,讓他天天給你說肉麻話,何必淪落到要偷聽別人說肉麻話的地步。”
杏兒將兩隻小腳從船舷外收了回來,站起身朝兩人走過來:“張姐姐,幫我按住他,我要拿東西封住他的嘴!”
“哈,她是我娘子,怎麼可能幫你對付我……咦——”
甄命苦還沒說完,張氏已經將他撲倒在地,騎在他的身上,雙手壓着他的手臂,興奮地朝杏兒喊:“杏兒,快來!我按住他了。”
甄命苦愕然:“娘子,你是不是搞錯了?我是你相公啊。”
“對不起,姐妹比相公更重要!”張氏咯咯笑着,眼中帶着一絲狡黠和有趣,這時,杏兒已經到了兩人身邊,手裡端着一盤糕點。
張氏從杏兒手中拿過一塊塗滿奶油的糕點。
“壞蛋,張嘴!”
甄命苦乖乖地張開了嘴,很快就被塞滿了一嘴的甜食,被糊得滿臉都是,嘟囔不清地求饒,湖面上響起她們歡樂的笑聲,遠遠地傳了出去。
湖面上衆多花仙子中的其中一艘樓船上,一個窈窕的身影遠遠地望着月桂仙子的樓船,嬌俏如花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突然鬆開手中提着的一隻鳥籠,籠子掉進了水中,連同裡面掙扎撲騰的畫眉鳥一起沉入了湖中……
……
洛陽城西的一間畫廊裡,一名年輕男子正在店中瀏覽着牆上掛着各種古代名家的畫作,不時地搖着頭。
“虛有其名,技法幼稚。”
“魚目混珠,贗品竟然也敢賣這種價錢……咦?”
年輕人走到其中一幅幾寸大小的畫作前時,突然停下了腳步,盯着那張只有8寸大小,精緻寫實的圖片,看了又看,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
這是一張名爲《普賽克與愛神丘比特》的畫像,裡面的女子裸着潔白無瑕的上身,輕紗褪到了兩腿間,修長渾圓的美腿若隱若現,臉上的表情恬淡,一名長着翅膀,裸着身子的男人正用一手忘情撫弄着女子豐滿的胸脯,神情陶醉,人物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儼然是一副春宮豔圖。
畫作上沒有任何印戳,也沒有署名。
“掌櫃的!”
年輕男子越看越喜歡,急忙叫來掌櫃。
“這是誰的畫作?賣多少銀子?”
“賣主說要五千兩。”掌櫃的有些吞吞吐吐地說出了這個天價來。
“什麼!你開玩笑吧!”年輕人失聲叫道。
“沒有,賣主是這麼說的,說如果是閻公子你這樣識貨的行家想買,可以上門找他,他可以免費贈送懂得欣賞之人。”
年輕男子聞言忍不住起了一絲好奇:“賣主是誰?他住在什麼地方?”
“賣主說,若閻公子有興趣,可以到百花樓的月桂樓找一個叫甄護院的人。”
……
……
天色已晚,甄命苦坐在月桂樓的書房裡,聽張氏講解四書五經。
每天晚上這個時候,張氏都會推掉所有客人,專心當他的國學老師,給他講解四書五經。
一開始張氏還抱着將他雕琢成美玉的希望,用心教學,但是到後來,她已經徹底放棄了讓他成爲棟樑之材的念頭。
在她看來,在繼承祖宗的種種精神財富上,他就是一塊朽木,不可雕琢。
與其說他是油鹽不進,倒不如說他的想法怪異奇特。
他認識的字並不少,但對文章的理解能力卻比她七八歲時還要不如。
他有層出不窮的稀奇古怪的想法,儘管有些不情願,但她卻不得不承認,他的一些看法和觀點除了有些大逆不道,異想天開,不能用於應考外,確實有一定的道理,有時候她甚至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教他,還是他在有意無意地改變她自小以來形成的種種觀念。
特別是對她尊賢崇古這個根深蒂固的觀念,他表現得尤爲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