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隋
甄命苦酒量不行,也沒敢喝多,他怕自己一喝醉,眼前這個女人就真的清白不保了,她對他的誘惑力,只有他自己知道,她哪裡知道他的目光已經有多少次不受思維控制地偷溜進她的浴衣裡,貪婪觀賞她高聳雪白的酥胸。
那黑色蕾絲的內衣和雪白的肌膚形成強烈的對比,正是他最愛的顏色。
她跳起了她最擅長的舞蹈,雖然腳步有些凌亂,卻不失優美的體態,柔軟的腰肢在空中舒展,修長的美腿不時地從開叉的裙子裡滑出,驚鴻一瞥,她有意無意地舞到甄命苦身邊,撩撥着他隨時都有可能失控的神經。
看着她凌亂的舞步,他開始擔心她會摔倒,果不其然,她的前腳絆到了椅子,身體失去了重心,朝地上倒了下去,他根本來不及扶,就這樣摔倒在地上。
等他一臉擔心地走過去,才發覺她已經輕輕地打着呼,睡了過去。
他本來的打算就是讓她喝醉,讓她好好睡下,自己好乘機脫身,如今見她睡着,大鬆了一口氣,將她從地上抱起,朝臥室走去……
……
剛替她蓋好被子,正要轉身離開,她的手卻突然拉住了他,醉夢中呢喃道:“甄命苦,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要負責……”
甄命苦望着她嬌媚的容顏,有些發呆,心中盤旋的一萬個疑問,“我負什麼責?”
凌霜此時已經沒有多少意識,也許是因爲喝了酒的緣故。身體滾燙,她額頭冒出了細細的汗,一腳踢開蓋在她身上的被子。這一踢,連浴衣的衣帶也被她給一腳踢開,浴衣從她身上滑落,姣好的上身若隱若現地暴露在空氣中。
甄命苦本想要離開,卻又怕她因此着了涼,猶豫掙扎了片刻,走到她身邊。輕輕地將她浴衣重新系上。
這時,凌霜突然睜開醉霧萌萌的眼眸,嘟着嘴。語氣中帶着一絲罕有的幽怨意味:“甄命苦,你爲什麼不信我!你憑什麼不信我!憑什麼冤枉我,憑什麼怪我!”
甄命苦一看她就是喝懵了,也懶得接她的話。無奈道:“把被子蓋上。知道自己什麼樣嗎!”
“我什麼樣?”
“惹男人犯罪的樣!”
凌霜咯咯地笑,慵懶無力地說道:“甄命苦,你說我美嗎?”
甄命苦嚇了一跳,“這女人真是瘋了。”
“我美不美!!”凌霜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帶着一絲得不到稱讚的不滿。
甄命苦無奈道:“美美美!美得冒泡,美得男人一見就想上了你!”
凌霜笑了,心滿意足地躺倒在牀,像是在劃分界限一般。聲音裡充滿了小女孩獨有的小氣:“只准甄命苦一個人上。”
甄命苦心都漏跳了一拍,明知她這是醉話。卻還是忍不住涌起一股強烈的衝動,他何止是想上了她,他簡直要將她吞進肚子裡,嘴裡卻說:“這個女人酒品也太差了,早知道不能讓她喝!”
他抱怨着,也不知道該不該乘現在還有理智的時候離開,又怕她一個喝醉了女人,半夜三更發酒瘋,出了客棧,在大街上走丟了怎麼辦,堂堂的李家三小姐,晚上一個人喝醉了,醒來後發現自己在垃圾堆裡,被一羣乞丐輕薄猥褻了,那還不羞憤自殺。
只好守在她身邊,聽她不時地說些讓人二丈金剛摸不着頭腦的瘋言瘋語,有時醉酒的邏輯實在逗趣,忍不住哈哈大笑,終於稍微安靜消停了,又開始鬧着要水喝,喝完水又開始吐,吐完脫了衣服就去浴室洗澡,完全忘記了還有一個飢渴了幾個月的男人就在身邊,脫下性感的蕾絲內衣衝進浴室,洗完就這樣爬上牀雙腿夾住被褥呼呼大睡。
看樣子這個女人雖然喝醉了,愛乾淨的毛病卻一點都沒受影響。
甄命苦衣不解帶服侍了她一個晚上,發誓再也不讓她在他面前喝酒,一直到凌晨兩點,她才靜靜地睡着了,他實在有點熬不住,又怕她睡到一半起來又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來,只好坐在她牀腳下,靠着牀眯上一會。
正眯着,迷迷糊糊間,一股淋漓盡致的快意涌上腦海,一個美麗的倩影在腦海裡浮現,一會是長孫貝兒,一會是凌霜,一會又是一個他沒有印象卻又無比熟悉的美人……
一個激靈,一種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涌上心頭,那是舌尖輕輕掃過身體某處,被深深含入的感覺,他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頭烏黑的秀髮,和凌霜那琢磨着含入他某處的香豔一幕。
他幾乎以爲自己在做夢,直到凌霜的舌尖輕輕掃過他腫脹的頂端,他才渾身一個激靈,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他的腰帶不知什麼時候被她解開扔到了一邊,衣服也半敞開着,她的一隻小手在他腰間和小腹輕輕遊移,另一隻卻摟住他下面要命處,輕輕撥弄把玩着,讓他涌起一股如登天堂的暢快淋漓感。
她的喉間發出略顯香靡的口水吞嚥聲。
此時的他只想讓她繼續,根本沒有推開她的毅力,終於在最後一刻即將爆發的瞬間,險崖勒馬,一把推開了她,提起褲子狼狽逃出房門……
留下凌霜在那裡一臉不解看着他的背影。
甄命苦靠在客棧皇室套房門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比跑了十公里還要喘,努力平復着劇烈跳動的心臟。
一幕幕曾經跟她有過親密關係的過往浮上心頭,有些模糊的記憶漸漸變得清晰起來,她不再是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女人,而是曾經身爲他的妻子,卻又因爲什麼事而分開的戀人。
從他認識她,到他屢次捉弄欺負她,再到兩人在巨石垮塌的瞬間兩人被壓在下面時曾經說過的誓言,他愛她,她也愛他,完全沒有任何欺騙的成分,在那生死的瞬間,他和她在心中立下山盟海誓。
他終於想起來了,她是他的妻子,她沒有誣賴他,她的清白確實是毀在他手裡的。
回憶就像海綿裡的水一點點地被他努力擠了出來,很多細節都已經不太清楚,唯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曾經愛她愛得發狂,爲了她可以不惜一切。
他現在有些明白了,爲什麼明知道她是李家三小姐,自己仇人的女兒,卻還是生不出一絲傷害她的意思。
他轉過身,再次推開客棧的房門,走了進去,將房門重重關上,走到剛纔爲她慶祝生日的餐桌旁,拿起剩下的半瓶紅酒,咕嚕嚕地仰頭灌了下去。
喝完,大步走進凌霜的房間,這時的凌霜沒有了他在身邊,已經再次睡了過去,彷彿剛纔的那舉動只是她在夢遊中的一個惡作劇,恐怕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剛剛自己做過什麼。
甄命苦恨得牙癢癢,也看得心癢癢。
她趴在牀上,雪白的美腿夾着絲質的棉被,暴露在外,內衣的肩帶也緩落到了手臂上,豐滿的酥胸被她自己的手臂擠壓出一道深不見底的乳溝,無意的性感,卻愈發撩撥男人最深處的獸性。
甄命苦無意再壓抑自己對她的衝動,她是他的妻子,服侍丈夫本是天經地義,就算是乘人之危,他今天晚上也必須讓她爲她惹起來的邪火負責。
他迫不及待地爬上她的牀。
……
當他摟着她在懷裡,環抱着她纖細柔韌的腰肢,迫不及待地,沒有一點前戲,深深地進入,凌霜渾身都緊繃了起來,雪白的肌膚泛起如潮的紅潤,眼睛緊閉着,秀美微蹙,似乎有些不適,只是依舊在睡夢中,全然不知道她已經落入了這個男人的股掌之中。
聞着她身上的陣陣幽香,他徹底爲她瘋狂了,如飢似渴地吻着她身上每一寸肌膚,臉埋進她那飽滿鮮嫩的酥胸中間,在她耳邊輕聲喚着她的名字……
凌霜的身子敏感地緊繃着,表情漸漸地從不太適應再到變得放鬆了些,眼睛也微微睜開了,看着眼前的甄命苦,本來有些驚慌的眼神漸漸變得羞澀,美眸中帶着一絲動人的嫵媚,輕聲道:“甄命苦,是你嗎……”
甄命苦聽得心都化了。
房間裡漸漸響起了和諧的牀榻吱呀聲,跟甄命苦的粗重喘息和她無意間的輕喘嬌吟兩相和應,匯成了半夜裡最動聽的樂章……
……
甄命苦從夢中醒來時,凌霜已經不在房間裡,只有被褥上殘留的幽香提醒他昨天晚上並不是夢。
她走了,沒有留下一點讓他遐思的空間。
甚至連告別都沒有。
他記得她昨天晚上在醉夢中對他說過想跟他這個冤家浪跡天涯的話,可還沒說完就先哭了,他還以爲她是開心。
如今想起來,才發覺她語氣中帶着遺憾,是因爲無法實現而遺憾,還是因爲她不願意跟別人一起分享自己的相公而作的抉擇。
他起身穿衣,走到陽臺上,清晨的陽光照在身上,也照在了江都城那些忙碌的人羣身上。
她昨天晚上的嬌癡媚態,深深地刻在他腦海裡,他想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她只想跟他一夜露水情緣,了卻情思,可他卻不是這個想法,以前趕她走她不走,等他想起她來,她卻逃跑了,這世界上哪有那麼輕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