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要睡啊,快醒來救我,我今晚是生是死就靠你了。”白衣男子一邊搖着雲月一邊將剛摘下的假面塞進到暗格,一張英俊帥氣的容顏出現在月下。
雲月被某人的求生欲搖醒,意識一回籠也漸漸聽出祁叔叔的聲音。
“祁叔叔……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啊?”雲月揉着惺忪睡眼,昏昏沉沉的問道。
祁叔叔火速將雲月拉起,給她穿上他剛剛穿的白衣,他從牀底抽出一件黑衣火速穿好,然後沉着臉按着雲月的肩膀,交出自己的生命保護權,“小姐,我能不能安全過今晚就靠你了,等下美人來了你要一口咬定我今夜一直跟你在下棋沒有離開過,知不知道?”
祁叔叔從桌底抽出已經擺好棋盤,拉着雲月到竹桌那邊坐下,他頻頻深呼吸,很快冷靜下來,雲月卻頻頻打哈欠,睏意難消。
祁叔叔再三叮囑,雲月看見一副“怕死”的神情,很快提起精神和祁叔叔有說有笑,說話間,一抹紅影悄悄飄進房間,雲月假裝警惕,拔劍相向,大喝道:“誰!”
祁叔叔挺身而出,急忙制止,“小姐快住手,這是美人啊,你上次見過的,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雲月快速收手,歉意滿滿的道歉,“公冶嬸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爲是……。”
“小姐請勿行禮。”美人揮手劫停,心平氣和的回道。
猶如一泓清泉般的聲音讓人感覺如沐春風,雲月從祁叔叔的話中聽出美人十分不好伺候的意思,但聽到美人說話,卻只有很好相處感覺。
祁叔叔笑呵呵的討好,“美人怎麼突然過來了,你一不在連穎那傢伙肯定又要吵了,你先回去吧,我和小姐下玩這盤棋就回去。”
祁叔叔邊說邊有意無意的推着美人出去,美人掃了一眼棋盤,脣角輕勾,有意無意的推着雲月和祁叔叔回座位去,“這盤殘局我很想知道要如何下,我不打擾你們,你們繼續。”
祁叔叔在美人看不到的角度朝雲月狂打眼色,雲月會意,立即揉着眼睛打哈欠,扯着美人的衣襬討好道:“公冶嬸嬸,時候不早了,我想休息,下次再繼續好不好?”
美人輕點棋盤,眉目含笑的回道:“不好,小姐請繼續。”
雲月被拒絕的不知所措,她頻頻朝祁叔叔看去,祁叔叔咬咬牙,笑呵呵的接話,“既然美人想看就下吧,小姐你下吧。”
祁叔叔打了個眼色,示意雲月隨意落子,雲月會意,一臉嚴肅的點頭。
雲月擡手,纖手輕拂面頰,雲月眸光一凜,兩手揉着自己的面頰,揉出一張搞怪的鬼臉,她深呼吸一口氣大喊一聲,“哈!”
祁叔叔看着對棋盤做鬼臉的雲月,嚇得目的口呆,“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
雲月見氣氛不對,小小聲的回道:“你不是叫我嚇棋嗎?”
“啪——”祁叔叔聽出是嚇後狂拍前額,他一岔氣,倒在棋盤山默默流心酸淚,小姐你絕對是故意的!我不就偶爾假扮你去醉倌閣而已嗎,你以前說不介意,現在竟然突然報仇,知不知道美人有多難伺候啊!
美人看見那不打自招的舉動,有意無意的輕點藏在腰帶裡的軟劍,祁叔叔欲哭無淚搖頭,心跳差點暫停。
“噗嗤——”門外的儻叔叔快要憋出內傷,他見雲月一臉迷茫,端着瓶瓶罐罐進來解圍,“小祁你失算了,小姐在凰凌山呆了那麼多年哪會下棋?你說跟小姐切磋劍術還可信一些。”
祁叔叔聽聞,跌跌撞撞的跑到雲月身邊,抓着她的肩膀死命搖晃,“小姐你不是說你是鐵打的大家閨秀嗎?怎麼不會下棋啊,你這大家閨秀紙糊的嗎?”
“我剛剛不是已經嚇棋了麼?”
“啊——要崩潰了,你這是鐵打的修煉狂魔,哪是大家閨秀,不行,明天開始小姐要學下棋,大家閨秀哪能不會下棋啊?琴棋書畫都要會,還有……。”祁叔叔積極的給雲月制定一系列的學習計劃,說到一半卻被美人截住。
“小姐學會這些,你以後大半夜不回就有藉口說你和小姐切磋琴棋書畫,身上的香氣是小姐的,讓我不要多心是嗎?”美人紅脣輕勾,意味深長的問道
祁叔叔猛地起身,求生的慾望一催,開始領悟絕境求生的真諦,他扣住美人的腰身,拖着往門外走,“瞎說!我今夜的確和小姐一起,我們之前在聊天,只是剛剛纔下棋,我以爲小姐會下就拿殘局來考考她,美人我們該回去了,不要影響小儻診治……。”
美人和雲月告別後安靜的隨祁叔叔離開,兩人正要穿過陣法圈時,朱雀正好與他們擦肩而過,她不經意間看見了兩張登對的側顏,驚得渾身僵硬,她追出去時,兩人已經消失,朱雀在兩座荒山的中間位置展開搜索。
雲月在房間琢磨琴棋書畫,儻叔叔幫雲月檢查殘餘毒素,兩人沉默了好長時間,直到雲月想起一名老往儻叔叔院子跑的女子才找到了話題。
“儻叔叔,娉伶去哪了,我今天好像沒看到她。”
“她說和別人走丟了,要先出去找找,找到後再回來。”
“好,對了儻叔叔,那個……汲萱怎麼這段時間都不見人影,她去哪了?”
“汲萱一直都在,最近你澹臺叔叔的身體欠佳,她幫忙弄藥而已,不見人影的人恐怕是小姐吧。”儻叔叔樂呵呵的調侃,雲月後頸處的銀針一拔,瞥見淺墨,眉頭緊了又緊。
雲月被問的有些心虛,急忙轉移話題,“澹臺叔叔生病了麼?嚴不嚴重?”
“不嚴重,誰都會得這個病,看開就好。”
“那我也來照顧澹臺叔叔。”
“不用了,小姐練你的琴棋書畫做你的大家閨秀就好,小姐學什麼都快,到時候也好讓小祁眼前一亮,用行動證明你這個大家閨秀不是紙糊的。”
“這樣啊……那好吧,反正有儻叔叔在,我也幫不上什麼忙。”雲月被拒絕的有些失落,不過想到汲萱在幫忙,她也只好同意儻叔叔的建議。
儻叔叔收好銀針後將雲月放躺,扎多幾針後雲月很快昏昏欲睡,儻叔叔關好門窗後靜悄悄的離開。
儻叔叔剛出房門,淵叔叔黑着臉走來,他加了幾重陣法後拉着儻叔叔去西邊院子。
赫連父子和一大羣叔叔扎堆在門口,衆人全都黑着臉,只因房中人陷入昏迷,有過上次受刺激的經驗,衆叔不敢擅自斷定是否大期將至。
汲萱平時雖然有幫忙但她不動醫術也不敢輕舉妄動,儻叔叔見此情況二話不說先診治,這一次卻道出令人悲痛的結果。
Wωω ◆тt kǎn ◆℃o
“汲萱,馬上快把之前弄好的藥材拿來,你別圍在這都先出去,少爺快去端一盆清水過來……。”儻叔叔焦急的吩咐,所有人不敢有一絲怠慢。
“小隕,給澹臺渡元氣,快!”儻叔叔邊扎針邊命令,澹臺叔叔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弱,衆人提心吊膽的等待指示。
幾位叔叔拉走預叔叔讓他掐算澹臺叔叔能夠撐過今晚,預叔叔拒絕的乾脆利落,“不能掐生死,怕給了你們希望又讓你們失望,那樣我也不會好受。”
幾位叔叔理解預叔叔的心情不再提及掐算,房中的人已經忙得暈頭轉向,澹臺叔叔卻沒有好轉,蒼白的臉色看得衆人十分揪心。
其他院子裡的叔叔收到消息皆趕來幫忙,衆人的擔憂似是感染到青瑩竹,整片竹林都搖曳不停,
氣氛死寂了半刻鐘,誰都不敢大氣的呼吸,衆人時刻探着澹臺叔叔的氣息,生怕一不留神就再也探不到。
“澹臺的氣息開始變強了!”隕叔叔突然驚呼出聲,衆人的心跟着提起,眉梢卻有了點點喜色。
“噔咚——噔咚——”
有力的跳動,猶如聲勢浩蕩的生命復甦之音,讓衆人爲之激動。
“太好了,澹臺真的撐過去了。”衆人喜出望外,眼裡還有淚花打轉,最後一個倖存終於保住了。
半晌之後,澹臺叔叔的氣息逐漸穩定,不一會就恢復正常。
“小隕,再渡一些元氣,穩住澹臺的氣息先,小隕快!”儻叔叔邊扎針邊指揮,隕叔叔內力一催,元氣源源不斷的渡入。
很快,元氣幾乎順化,隕叔叔帶動元氣朝着最後一個方向遊走。
“噗——”
突然,尚未睜眼的澹臺叔叔突然吐出一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