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薰和我下了車，薰薰不肯走，我拉他走。到了前臺，我叫他坐下等候，我到櫃檯那裡，我微笑問，“小姐，我們翱翔天際的小金經理，想拜訪你們賀總，不想得你們賀總在不在？“
櫃檯的妹妹果然很漂亮，她擡眼看了我一下，甜甜地說，“小姐，你們有預約嗎？”
我搖頭，說，“我們來得匆忙，沒有來得及預約。”
櫃檯妹妹，說，“我幫你和他助理問一下，看他有沒有時間。”我連忙說，“請能否直接和賀總預約一下好嗎？”
櫃檯妹妹搖頭，“我儘量吧。不曉得賀總有沒有空。”我滿堆笑，櫃檯小姐打電話過去，一會兒她對我笑，說，“你運氣好，賀總下午3：50分有十分鐘空隙，可以留給你們。你們要不要等？”
我點頭，說，“好，沒有關係，我們可以等的。”
我和薰薰兩個人就傻傻地坐在等候區，看着來來往往的人。
薰薰說，“不想來，你偏要來。坐冷板凳吧？”我想遊戲中，薰薰一來，賀總就給他錢，把公司抵押了， 現在怎麼會不一樣呢？還好，還有戲，如果見也不見，才麻煩呢。
我連忙囑咐薰薰，“好了，人家總歸見你了，如果不見你，你要怎麼辦？”
薰薰說，“我回去好了。”
我拉他衣服，“薰薰，不能這樣的。忍辱負重，韓信還受胯下之辱，你比他好多，等會兒，你自己去見他，他提什麼要求，你都答應他，千萬記住，什麼都答應他，有錢什麼都好！”
薰薰奇怪地看着我，“你怎麼這麼淡定他肯借錢給我？”
我微笑，“他那個老狐狸，肯定知道你狀況，來見你，只是要你來開口而已。你需要多少錢才能啓動？”
薰薰說，“大約三百萬，如果有五百萬，就更好了！”
我問，“這些錢對賀總有特別的意義嗎？”
薰薰想，“按照鉅子的現有狀況，九牛一毛而已。”
我問，“借了錢給你，你想他要的利息是多少？”
薰薰想了一下，“按照賀總的爲人，大約是一倍或者更多。”
我笑，“他不借給你，他一點損失也沒有；如果他借你了，他可能拿到一倍以上的收入。他借還是不借？”
薰薰說，“他又不是傻子，他爲什麼不借。”
我點頭說，“你跟他說的好一點，婉轉一點，沒有意外，你應該能借到錢的。”
薰薰點頭說，“只能如此了。”
等人的時間是難熬的，特別是這麼尷尬的事情，找人來借錢。我想薰薰還算運氣好，沒有碰到SD，不然，不更慘了。大樓來往的人，我看看，美麗的明星也有，也有普通的工作人員，我看看自己，還好，我是普通工作人員，不是明星，一般就好。
薰薰問，“燕非，你怎麼這麼瞭解呢？”
我傷心地說，“我花太多時間研究你們的事情了，結果，就悲劇了。如果，如果有如果，我在怎麼也不這樣...”薰薰聽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我就有搭沒搭和他說話。
我看大廳裡的鐘，時間要到了。裡面出來一位氣質溫和的先生，來領薰薰和我進去。我對薰薰說，“你進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薰薰不肯，我說，“假裝我不存在就好了。”
看薰薰進去，給他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我坐回椅子上，坐在那裡胡思亂想，想，千萬呀，千萬，你可千萬要借回錢，不然的話，你動不了，我更回不去了。或者我是不是明天一覺醒來，我就在家裡自己的牀上醒過來了。
有切膚之痛，這十分鐘，感覺都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終於看薰薰走出來。我看他表情，臉色凝重，難道沒有借到錢？
薰薰走到我跟前，我萬分痛苦，只能開口說，“沒有關係，來日方長，我們來從長計議吧。”
薰薰不說話，我跟在他後面，上了車，薰薰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我不敢問他，怕他傷心。賀總已經不肯借錢，還有別的路子來借嗎？我發現，好象已經超過了遊戲的路子，我不能掌握。
薰薰終於擡起頭，說，“我把翱翔天際抵押出去了，借到三百萬。”
我差點跳起來，“薰薰，你太可愛了，不是借到了嗎？你怎麼那副表情？”
薰薰痛心疾首地說，“我們還以爲利息只是一倍或更多，誰知居然是父親的翱翔天際，父親知道要傷心死了。”
我拍他的肩膀說，“有了錢，運轉起來，就有可能贖回來的。沒有錢，只能等死。你認爲拿一個更好？”
薰薰，想一想，也贊同，點頭說，“虧你說什麼條件都答應，我差點一時氣憤，不要錢了，忍，我忍住了。”
我叫，“好樣的。快去銀行轉到你的戶口去，等明天他後悔了，要麻煩。”
薰薰立刻開動去銀行。到銀行門口，我看，怎麼不是明星銀行，是第一銀行。我想，怎麼都和遊戲裡不一樣。我坐在等候區等薰薰去辦公區把帳戶的資金轉好。
我想起來一件事，住哪裡，穿什麼衣服呀。等薰薰過來，我問，“薰薰，你準備把我安排在哪裡住？你取錢買給我買衣服了嗎？我只這一身衣服呀。”
薰薰看看我，“叫我薰薰，感覺怪怪的。我們倆那麼近嗎？”
我笑，“感覺親切。”
薰薰無奈，說，“忘了告訴你了，我自己在外面租的房子，離唱片公司電視臺比較近，我父親住我家祖屋。看樣子，你這段時間，你只能先和我一起住吧。先聲明，我對你沒有興趣的，等以後了，我們公司好點，我再給你租房子吧。”
我聽前面還好，後面我跳起來了，“什麼話，我對你沒有興趣好不好！算了，你帶我去買兩件衣服吧？”
薰薰問，“你要去哪裡買衣服，去新光三越還是SOGO？”
我一聽問，“你能付得起帳？”
薰薰搖頭，想想說，“我薪水不高的，積蓄有限，公司的錢，不好動的，還是到小店或者賣場買點吧。”
我說，“就去賣場吧，又有小店衣服，生活用品也一應俱全。”
在賣場看看，除了是繁體字標記外，別的都還好。我和薰薰兩個人，我問他，有沒有要買的東西，他搖頭，說，“家裡不開伙，什麼都沒有，也不缺。”外衣也在邊上小店先買了一兩套，隨便先穿穿，按照我掃貨的速度，一個小時不到，完成任務。
薰薰看我速度，問，“你是不是經常這樣？”
我點頭，老實地說，“還好了。晚上，你請我吃什麼東西，老闆？”
薰薰撇嘴，“要我付帳就叫老闆，不要付帳就叫薰薰，真難過。”
我笑，“那薰薰，你想要吃什麼呢，我就勉爲其難的跟你一起吃吧？”
薰薰搖頭，說，“我還不餓。”
我連忙拿了幾包方便麪，說，“你認識很多演藝圈的人嗎？”
薰薰點頭說，“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
我笑，“他們不認識你呢。”
我問，“你認識席若雲嗎？”
薰薰點頭，“當然認識，她開酒吧，19club.”
我問，“你經常去嗎？”
薰薰搖頭，“公司現在的樣子，我哪有心思去呢。”
我笑，“你先把我送到你家，我給你泡方便麪吃。吃完麪，你去19club，不準有收穫的。”
薰薰看了我一下，“小姐，你是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我笑，“那你有更好的建議嗎？芬芬在哪裡，天天在玩嗎？”
薰薰想起來，說，“我給她電話，明天排她去培訓中心培訓。課程早聯繫好了， 一直沒有錢，也就拖下來了。”
到了薰薰家，才發現，這裡還好，比起家裡，差強人意吧。看看房間，兩間，一間主臥，另一間是書房，還好，不是睡客廳。我想想，不求別的，有地方住，就好。薰薰進來說，“你住書房吧，你將就住住吧！”
我小心地看薰薰，問，“我能選擇主臥嗎？”
薰薰搖頭，“不--能--”
我只好四處看看，問“你廚房有東西嗎？我給泡麪，我們先吃吧。”
我到廚房一看，真是乾淨，什麼也沒有，新買的油米雞蛋放好，我把鍋洗洗，動手煮方便麪。我叫，“你家真乾淨，什麼也沒有。”沒有聽見薰薰回答。
等好了，我把東西端出來。看薰薰在往外面抱書房的東西，我笑，“還很自覺的呀。”
薰薰提一隻箱子丟給我說，“我前女友的衣服，都不要了，我說丟，一直也沒有丟，便宜你了。”
我看了一眼在地上的箱子，外面半舊不新，苦着臉說，“不會吧，二手的給我，有沒有好的？”
薰薰說，“拜託啦，這些都是我出錢買的，你將就着挑一兩件看能不能穿。”
我卻是無所謂，反正過兩三年回去了，想起來問，“你居然有前女友，什麼時候分手的呀？”
薰薰，難得的紅着臉，小聲說，“之前談的，人家以爲我是小開，誰知，談了一兩年，我居然不是，就把我蹬了，自己發展去。”然後加了句，“不要說出去，不然，我不理你。”
我看他有點傷心的表情，刺蝟頭，也是失意的人。莫不是失之桑隅，收之這裡？
我看他餐桌上厚厚的一層灰，我拿了塊抹布擦了半晌，纔算了看一點。端面到桌子上，叫，“先來吃吧，吃完了有力氣再做。”
薰薰抱着一摞書出來，回我，“反正，遲早要搬的，先搬吧，好香呀，快餐面？”
薰薰問，“你不會只會做方便麪吧？”
我笑，“幾歲啦，我還會做番茄炒蛋，紅燒肉，回鍋肉，平常綠葉菜也會做的，但是，我不太會料理家事，別指望我幫你當僕人。”
看薰薰得意的表情頓時暗了，我笑一笑，說，“本人開心了，也會做的，看心情如何。”
薰薰笑着說，“你要如何心情愉快呢？我就天天有好吃的。”
我喝了一口湯說，“簡單，順着我的意。”
薰薰想了一下，“也太有難度了吧，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