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搞錯了什麼,上次我給你的策劃值那個價,這次給你的東西依然也有它應有的價值,等價交換,公平合理!”馮軒搖搖頭,略帶深意的說道。
他突然有點同情柴成華,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纔會被馮寶寶算計的這麼慘。
是的,算計,雖然不想把這種字眼放在自己孩子的身上,但是孩子那讓他都有些害怕的高智商實在是太妖孽了,在孩子面前,他只有自慚形愧的份兒。
他並沒有馮御想象的那麼遲鈍,感覺到了孩子的轉變,他沒有產生一些虛幻的猜測,只以爲孩子開竅了,或者說,是天才!
所以,他不會壓抑孩子的天性,也樂得和孩子互動。
或許他不夠聰明,或許他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愛他的孩子,這一點,毫無疑問!
他會欣然接受孩子用智商給他創造的財富,也會在察覺到孩子對那臺法拉利的猶豫之後放棄了自己那點喜好。
柴成華對他的傷害在獲得那八百萬之後已經無所謂了,但是他的孩子,似乎並沒有決定罷休,想要爲自己的父親討回公道。
所以他會出現在這裡,甘願作爲一個“演員”,配合孩子的“復仇遊戲”!
柴成華不知道的是,他只是一個可憐的“玩具”,被一個孩子玩弄於股掌。
他從始至終要做的,就是要轉變對待自己的態度,才能討好自己懷中的孩子,這樣,就好了。
但是,他的表現實在不算合格,讓孩子產生不滿,那他的災難,就不算完!
這些東西他不會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或許,永遠都不會讓他知道自己看得明白。
因爲,他的孩子,也是愛他的,這就足夠了!
提示的話他只說這一句,能否抓住,就是柴成華的事情了。
柴成華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了起來。
這不是第一次了,怎麼能保證這是最後一次,如果馮軒還有後手,那他就陷入了死循環,無限被威脅,什麼時候是個頭?
“怎麼保證一定能徹底解決問題?”柴成華把他心裡最大的顧慮說了出來。
“我說的很明白了。”馮軒不能再多說了,再多說那就破壞了孩子的遊戲。
“一千萬,夠了嗎?”柴成華還是妥協了,他已經沒有更多的選擇了,只能抓住這最後的救命稻草。
“爸爸……”
“寶寶,夠了。”馮軒搖搖頭,打斷了他,沒有讓他說出來。
馮御一怔,沒有再說什麼,乖乖坐在馮軒懷裡。
那句“只夠買四輛車車”沒有說出來,也不需要了。
柴成華靜靜看着父子倆的互動,沒有出聲打擾。
上一次他就發現了馮御的異常,但這與他無關。
“成交。”馮軒打斷了馮御後,答應了這筆交易。
柴成華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馮軒嫌少。
立刻叫來小馬再次打了一份合約,兩人簽署以後,馮軒拿到了本票,柴成華拿到了那份修改的策劃。
他第一時間打開,看了起來。
看了幾眼之後,他的臉色變了,因爲他發現根本沒有任何變化,還是那份策劃。
他擡頭,狠狠的看向馮軒,眼神彷彿要吃人。
“我奉勸你認真看過之後再說話!”馮軒不得不出言提醒。
柴成華依然盯了他良久,見不似作僞才重新看了起來。
這一次,他看得很仔細。
然後,他終於發現了不同點。
兩份策劃唯一的差異也就是定位,“綜藝”與“生活服務”。
這微小的差別,卻是讓他有了一種醍醐灌頂般的醒悟感覺。
能夠做到臺長這個職位,柴成華依然不是蠢貨,幾字之差,謬之千里!
他終於明白自己會失敗的原因了,定位之差,讓他們一開始就走錯了方向,以至於他營銷策略的選擇也出現了問題。
他輸得不冤,任誰也不會想到,問題的源頭會出現在這裡!
“那馬蘇的事情,你應該也有解決的辦法吧?”柴成華嘆了口氣,試探性問道。
“有一種萬能背鍋位,叫做臨時工……”馮軒複製了馮御當時說的這句話,也沒有再提要求。
柴成華一怔,隨即恍然。
“馮軒,我有點害怕你了!”沉默了好一會後,柴成華心有餘悸道。
“我的榮幸!”馮軒笑笑,坦然受之。
如果他不承受這些,難道要讓一個孩子去承受嗎?
“如果知道有這一天,我當初絕對不會勸退你!”柴成華十分後悔,當初自己隨意的一個舉動,卻是惹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可惜沒有如果!”馮軒淡淡一笑,他已然看開,不再糾結那時的一點矛盾。
如今,他得到的遠比失去的多!
柴成華沒有再說什麼,也不知道是後悔還是後怕,總之心情很複雜。
出了蘇省電視臺,父子倆上了車,直奔銀行。
一路上,馮御都沉默着。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馮軒,有些事情不說穿或許還可以當做沒發生,但是當說穿了之後,就赤果果的暴露在空氣中,沒有辦法再無視了。
“爲什麼呢?”等紅綠燈的時候,馮御彷彿囈語般問道。
“因爲你是我的孩子啊!”馮軒沒有看他,很是自然的回答道。
馮御一怔,沒有再說話,偏過頭看着車窗外,眼睛,卻漸漸失去了焦距。
同一個銀行,同一個客戶經理,半個月內的第二筆大額進賬,讓客戶經理眉開眼笑的快速辦好了所有的一切。
看着賬戶中已然八位數的存稿,馮軒也不禁有些驕傲起來,雖然他只是打了個醬油……
“寶寶,我們去吃海鮮慶祝一下吧。”回到車裡,馮軒帶着興奮提議道。
馮御輕輕點點頭。
“爸爸很笨,也懶得費腦子,我很高興我的孩子沒有遺傳我,不像我這麼笨。爸爸不會說漂亮的話,但是爸爸就是爸爸,不是其他的誰,不會因爲什麼事情而發生改變。我只會爲我的孩子驕傲、爲我的孩子自豪,直到有一天他不再需要我!”又一個紅綠燈,馮軒也彷彿囈語般輕聲道。
馮御轉過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爸爸,我要吃大龍蝦,澳洲的,三斤重的!”馮御雀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