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西北就再次送來了柳水龍的加急件，說是加急，其實朱顯波和劉立洋都清楚的很，那是李自成的計劃一部分，只是連柳水龍都瞞過了，看來很用心在演戲了。
柳水龍在急件中幾乎全文從頭到尾帶着哭腔的向朝廷和大明皇帝講述李自成的武斷和專橫，自己三番五次勸諫，全然不聽，還嚴令柳水龍不得擅自出哈密，讓他坐等自己凱旋。柳水龍哪裡坐得住，文書的最後還說到：“吾皇明鑑，總督大人此次遠征，動靜甚大，準噶爾早有不臣之心，必然會趁機南下。
臣懇請皇上嚴旨令李大人班師，並從甘肅、陝西等地調軍防禦。如若不然，哈密就算不破，準格爾人也必繞道南下，聯絡葉爾羌流域殘兵，以圖整個葉爾羌。到時，新疆將損失大半疆域。”
朱顯波無奈，只好回覆：“愛卿勿亂，以卿之力定能力守哈密。蒙古大軍若南下，朕自當命大將出陝西救援，朕也相信李自成得到消息必定回班師回哈密，到時候三路匯合定能擋住準噶爾大軍。”
既然李自成打算瞞着柳水龍，朱顯波也就幫着演戲，就差沒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了，反正那意思很簡單，你就守着哈密，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當然朱顯波也不能聽任李自成演戲，萬一演砸了，就真如柳水龍所說。到時候再收回來還得花更大的力氣。於是督促兵部嚴密監視，洪承疇和陝西、甘肅總兵隨時待命。
其實朱顯波更擔心的還是國庫，準噶爾再牛，也無法與整個大明抗衡，大明最多再損失點部隊而已，而憑空多出來的幾百萬的軍墾和移民開銷，還不算三路軍隊作戰的開銷，這三路大軍軍把當地布政司掏空了朝廷還得補上。得想辦弄錢啊，思來想去，不能老是借貸啊，拍賣啊。
孫曉根的煤球給了朱顯波啓發。有煤球就可以穩定的供應熱量，那麼在京師郊外建個溫室基地，種植蔬菜、瓜果到冬季天寒地凍的時候拿出來賣，應該很賺錢。
到時候皇宮帶頭採購，讓那些達官貴人們也陶陶腰包，平時讓這些人募捐是不大現實的，要說講排場，買新鮮蔬菜什麼的，說不定一個比一個捨得出血。自己當了十幾年皇帝，手下多少大臣跟着肥溜起來。還有各地的富商陸續雲集京城。
嗯，就這麼定了。不過得派個得力的人去，而且不能讓大家知道溫室的產量。採取限量惜售的政策，學學喬布斯，狠狠的敲詐這些肥腸們。
正好方誠調查飛船事宜後，就沒有大的任務，於是朱顯波叫來方誠。
“你跟隨朕也多年，尤其前次去日本立功頗多，但朕一直未曾封賞。這次想你去上林苑任左監正。”
方誠一聽馬上跪下：“皇上，是不是微臣辦事不力，皇上要捨棄微臣啊。臣不要什麼左監正、右監正。微臣雖然不才，但從小習武，入錦衣衛後，自認謀略也有所增長。關鍵是微臣已經習慣了跟隨皇上出生入死，只要能留在皇上身邊那怕就是做侍衛微臣也心甘情願。”
“你這是幹什麼，立了功當然應該封賞，你現在是從六品，上林苑左監正可是正五品啊。”朱顯波見方誠這麼着急上火，倒是很開心，說明自己沒找錯人，只是這方誠不知道皇上什麼心思。
“求皇上開恩，微臣不想整日對着那些飛禽走獸，瓜果蔬菜發呆。與其那樣，還不如將微臣貶爲一名普通的錦衣衛來得痛快！”
“呵呵，你誤會，朕讓去上林苑是要有重要任務。這件事情你要辦好了，功勞比戶部尚書龐清廣還大。”
“啊？什麼事，還請皇上明示。”方誠一聽不是去上林苑發呆，也不是皇上不要自己了，才稍許安心點。
“是這樣，目前朝廷出兵三路準備對付俄國人，然後是逐步移民，墾荒。光墾荒一項朝廷就要額外支出六百萬銀元。雖然前幾年積攢了些銀兩，但朝廷如今都是按計劃在各地開展項目，包括造船、開礦，開學堂和辦織造局，陶瓷局等都計劃下去了。要支付軍墾費用，就得停掉其他項目。朕雖已在朝堂之上表明決心，先停造船。
但朕擔心造船計劃一停，船工們生計無着落，將來開工又影響造船質量和工期。何況你也知道日本和東北都等着用船呢。所以朕想讓你替朕賺錢。你去上林苑之後，把那些雜務交給其他人。你去附近給朕找一兩百畝地，買也行，租也行，荒地也成，但要連成片。最好是在山南的，而且附近有河流小溪經過。
再在當地召集民夫，尤其是擅長種菜的。從現在起就開始平整，然後在建幾十間大房子。這房子不能按普通住房建。牆壁高度只要五尺左右，牆壁厚度要足夠。頂部用長竹條完成穹頂，北邊的一部分用平常的厚席覆蓋，再蓋上大瓦，零星點點的留些空擋做透光用；而南邊的屋頂蓋上大塊的半透明琉璃瓦。
然後沿牆壁均勻的砌一些壁爐，將來燒火取暖用。”
“皇上你這是要？”方誠被朱顯波說的滿頭霧水，這皇上把自己叫來，升官倒說得過去，自己立功也不少了，可這建房是算什麼啊，不是有工部嗎，而且還是亂七八糟的房子。”
“這房子不是住人的，朕要你安排人在裡面種菜。冬季種菜，從九月份開始下種。等氣溫逐漸下降之後，壁爐就逐漸燃起，保證大房子內恆溫。柴火不夠就找制煤所支援，要求他們優先供應你們上林苑。”
“皇上這冬天種菜能活嗎？”
“能！只要你把房間內的溫度始終保持在初秋季節就一定能。所以這些房子都要選東西走向，南面務必透光，而牆體必須是實心的。正午有太陽的時候，就把背面那些空擋掀開。其餘時間一律封閉。至於種些什麼菜，怎麼種，你就找那些農夫去。
銀兩朕會讓戶部先劃撥給你，不要替朕省錢。但是你必須給朕翻數倍賺回來，你覺得這個比蒐集情報那個難度更高些？”
“當然是種菜！”
“所以朕現在不是要疏遠你，而是要重用你。但是有一條，種菜的事情，只許你與朕少數幾個人知道，將來朕再給你撥些禁軍守護菜地。菜銷往何處不能讓菜農知道，等將來菜能上市了，朕再告訴你怎麼賣。搞好了賺一兩百萬銀元沒問題，當然要是搞不好，你就提頭來見！”
“這。。。”
“怎麼，不願意啊，那你去長安，朕換陳輝來負責。”
“皇上開恩，微臣定當義不容辭，只是微臣還有許多事情不明白。”
“先去找地，修房子，找民夫，朕會借狩獵之際前去視察。平時有困難也可以回來找朕，現在就去錦衣衛王大人處挑上十名錦衣衛跟隨你。辦好了朕會給你們大家封賞，但是一定要記得保密。朝中大臣如果賣菜之前知道了，朕就換人！”
“微臣銘記在心，謝皇上賞識！”
“你也該娶妻納妾了，等今天冬天菜種好，應該有足夠的錢財夠你用的了。”
“呵呵。。。”說到娶妻納妾，年近三十的方程還有點害羞了，不過也難怪，錦衣衛雖然風光，但過得是刀山火海的日子，沒個定數，而且今朝有酒今朝醉，賺錢的多花的也快。很少有大戶人家的閨女捨得嫁給錦衣衛，而方誠這樣的算是見過大世面的，娶個村姑又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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