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回房間睡吧。留神風吹到肚子。”
楊子然推了推瑤瑤，迴應他的只有大小姐幾句含糊不清的夢囈。
“起來啊。”
楊子然拉了瑤瑤一把，瑤瑤居然還能一巴掌拍開他，“吵死人了……”
不識好人心的狗，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忘咬呂洞賓。
楊子然原本就不是喜歡勉強人的人，既然瑤瑤死賴在沙發上不肯起來，那麼她受涼感冒還是風邪入肚上吐下瀉自然也就悉隨尊便。他正要站起來，瑤瑤又說話了。
“桓辰，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楊子然回過身來，目光冷凝。
睡夢中的瑤瑤一把拉着他的手，低低地說，“不要走……沒有你我怎麼辦？”
兩滴豆大的淚珠，順着瑤瑤已經融化了的假睫毛流了下來。
“瑤瑤……”
楊子然說不清自己更討厭哪樣，是瑤瑤抱着自己卻喊着另外一個無聊男人的名字；還是衣衫不整邋里邋遢的錢女王卻和潔癖的自己親密接觸。
呆了半晌，楊子然嘆了口氣，還是決定讓自己的視覺更好受一點，於是他扯了一張紙巾，開始給瑤瑤擦眼淚。
結果，楊子然的紙巾一擦之下，瑤瑤的臉成了一片黑白交錯的大花抹布。
“奇怪，不是隻要用紙巾擦掉就好了嗎。”
楊子然被嚇了一跳，連忙亡羊補牢，開始擦瑤瑤臉頰上的淚痕。那上面被她的淚水沖刷出幾條黑色溝溝。被楊子然手忙腳亂的擦了兩下，原本紙巾上蹭到的睫毛膏又弄回到瑤瑤臉上了，越發的五彩斑斕。
闖了禍的小弟弟心虛地看了兩眼瑤瑤，還好，她今天似乎很累，不光沒有醒，連夢話也不說了，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哇塞，女人打呼嚕，儀態啊儀態。”
楊子然鄙視着瑤瑤，也不想想他自己趁一個女人睡着了弄花人家的臉更沒儀態可言，丟掉了手裡那張已經五彩繽紛的紙巾，另外扯了一張出來。
“好的不學，學人家畫皮。活活的嚇死個人了……”楊子然一面嘮叨着，一面小心地擦拭着瑤瑤的臉。
“你說你，犯得着麼，爲了那個無聊的J男。花個這麼濃的妝，不知道浪費多少資源。還好只是我看到，要不然走到街上嚇壞人怎麼辦。”
隨着楊子然一點一點的仔細擦拭，那些黑乎乎的睫毛膏眼影粉都擦掉了，露出瑤瑤原本白嫩的肌膚。
“憑心而論，平時自自然然的不是更好嘛……”小弟弟嘀咕着，看到瑤瑤嘴角邊還殘餘了一些黑色的痕跡，於是轉移陣地，“眼淚鼻涕亂流的，這裡也有……”
黑色的痕跡只有一點點，楊子然擦拭得很認真，像平時在做口腔科的那些技工活一樣。
“好了……”
終於大致整理完畢，他輕輕吁了口氣，手指關節卻不小心碰到瑤瑤的櫻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