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打開啊!
小狐狸爪子微動,差點掀開紅豔的蓋頭,撲過去撕毀那副畫卷,南宮湚這個卑鄙小人,實在是太卑鄙了,利用它的還不夠嗎?現在看它要嫁給鳳凌然,他得不到了,又想要破壞它和鳳凌然的婚姻。
鳳凌然眉心微微蹙起,視線再次回到那副畫卷,似乎這幅畫卷之中,隱藏着什麼他不知曉的秘密?
片刻之後。
鳳凌然一揮袖擺,秋蘭手中捧着的畫卷忽然飛了起來,她驚的擡起頭來,看到畫卷已經落在鳳凌然身後,一個娃娃臉的少年手中。
“賀禮,朕已收下,若南陵陛下想要留下來喝一杯朕的喜酒,請自便。”
鳳凌然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朕和兮兒要繼續拜堂,從此以後,兮兒便是朕的娘子,東晉的皇后。”
鳳凌然溫柔的看着奴兒懷中的小狐狸,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南宮湚聽的?還是說給跪在地上那些文武百官聽的?
沒有錯,這小東西,是他娘子,東晉的皇后,而並非他的皇后,他如此說,也是要告訴蕭兮,他把她當成娘子,不會以前的那些皇上,娶的僅是一個擺在皇宮裡母儀天下的皇后。
南宮湚看着高臺,眸色有些飄渺,玉白的手指微曲,漸漸捏緊,兮兒,分明就是他的太子妃,他們拜過天地,早已同牀共枕成爲夫妻,雖然沒有夫妻之實,卻也有夫妻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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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凌然這個橫刀奪愛的東西……
南宮湚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的後悔過,後悔當初在南陵東宮,他和蕭兮同牀共枕的時候,沒有把蕭兮變成他真正的女人,若是那樣,也許蕭兮的肚子裡,早就懷了他的種。
若是那樣,一切會不會變的不同?
蕭兮此刻就不會帶着他的孩子嫁給鳳凌然。
南宮湚手指捏的骨節發白,指甲陷入肉中,流出鮮紅的血液,他也渾然不知。
只是,心中好悔!好悔!又好痛!好痛!
秋蘭看到奴兒懷中抱着一隻身穿鳳冠霞帔的小狐狸,心中狠狠一詫,走上高臺的時候,她還以爲……這身緋衣的女子就是蕭兮,雖然心中很是奇怪,蕭兮和鳳凌然大婚,不穿正統的鳳冠霞帔,而是穿着普通的緋衣。
現在秋蘭明白了,這身穿緋衣的人是奴兒,蕭兮變成了小狐狸。
秋蘭感覺十分可笑,鳳凌然曾是東晉位高權重的攝政王,現在又是一國之君,卻在登基大典上娶一隻小狐狸爲一國之後,若是這場景被東晉的文武百官和百姓看到,該是多麼的令人匪夷所思和滑稽?
秋蘭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低垂着頭,走下高臺……
忽然,秋蘭的腳在下臺階的時候扭了一下,她摔下去的同時,驚叫出聲……
這突來的狀況和驚叫,引的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全都擡起頭來,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高臺之上。
事發突然,奴兒心中猛然一驚,桃花眸閃過嗜血和緊張,蕭兮的身份,絕對不可以暴露在所有人的眼中,若是不幸暴露,他血染皇宮,也不會允許他們對小姐不利。
這一刻,奴兒的心中忽然強烈的怨恨鳳凌然,若不是這個男人非要在小姐還未化成人形的時候,就急着和小姐成婚,就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依他看,這個男人雖然很強大,依然護不好蕭兮。
秋蘭的身子從臺階滾了下來,渾身就想被馬車碾壓一樣,那麼的疼,她的眸中,眼淚在旋轉,嘴角卻微微上翹,勾了一下,眸底潛藏着陰毒。
蕭兮,我不惜粉身碎骨,也要將你是狐妖的身份讓東晉的文武百官知曉。
秋蘭很想知道,那個愛你的鳳凌然,他身爲東晉的一國之君,是爲了你屠殺這皇宮中的文武百官,還是爲了東晉的江山社稷,把你這隻狐妖給當場處死?
妖姬,禍君王心,而你還是狐妖,東晉的文武百官,不會容下你這隻狐妖,成爲東晉的一國之母,因爲,這是東晉皇室的恥辱。
秋蘭滾下臺階,身上的骨頭,就像被拆了一樣,腦袋也被臺階撞得十分疼痛,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rz90
秋蘭勉強站了起來,只見文武百官,並沒有如她想象的那樣,發出驚恐的聲音,而是又很平常的垂下頭去。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傻了嗎?看到他們的一國之君和一隻狐妖成親,他們一點也不驚訝嗎?
秋蘭心中甚是疑惑,轉身朝高臺看去,只見那身穿冕袍的君王,已經用他頃長的身體,擋在了奴兒的身前,遮住了文武百官的視線,他的周身散發出強大的威壓,令文武百官臣服於他的腳下,就連秋蘭,也有些不敢直視,高臺上一身威勢的俊美君王。
“南宮湚,你在朕的皇宮玩這種把戲,只會兮兒和朕厭惡。”
鳳凌然幽冷的黑眸射向南宮湚,他以爲,這個男人不會蠢到暴露蕭兮是小狐狸的身份。沒想到,南宮湚這麼的愚蠢,竟做出如此傷害小東西的事情。
他真爲小東西曾經救過南宮湚的母妃而不值。
南宮湚黑眸閃過茫然,薄脣動了動,想要說這不是他安排秋蘭做的,看到鳳凌然凌厲的黑眸,似乎認定了這就是他做的,南宮湚終究是沒說出口。
蕭兮就要成爲鳳凌然的女人,他解釋了,她又能相信嗎?她終究是會相信鳳凌然,不會再相信他了。
“走。”
南宮湚朝秋蘭看了一眼,這一眼,讓秋蘭心驚膽顫,彷彿被南宮湚識破了什麼?
秋蘭壓下心驚,安慰自己,不會的,她做的天衣無縫,陛下是不會發現什麼的,而且,蕭兮那樣對陛下,陛下不是因該也恨蕭兮嗎?
她這麼做,也是爲了陛下,懲罰蕭兮對陛下的傷害。
秋蘭跟着南宮湚離開了東晉皇宮。
只是,她沒想到,剛出皇宮,南宮湚忽然轉過身來,秋蘭低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差點撞進南宮湚的懷中。
她的臉,頓時溫度上升,一陣面紅耳赤。
“陛下……”
“爲什麼要那麼做?”
南宮湚黑眸盯着秋蘭,聲冷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