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妹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沈茉芯表情有些古怪,家妹?南華君叫蕭兮家妹?
南華君這話的意思,是想要幫蕭兮出頭?
沈茉芯笑了笑,嘴裡有苦澀的味道:“家妹?她是你的親妹?”
不等南華君開口,沈茉芯又道:“是我犯蠢了,家妹就是親妹,之前並不知道她是南華君的家妹,若有冒犯和得罪之處,還請不要見怪。”
沈茉芯主動低下姿態,像雲兒表示歉意,和方纔那個仇視雲兒的樣子,判若兩人。
沈茉芯接着又對歐陽長鳴道:“你去一趟水牢,把裡面關着的老婦人給放了。”
頓了一下,又添了一句:“讓下人擡一頂轎子過去吧!把老婦人接出來。”
歐陽長鳴怔了怔,水牢是小蓮莊最隱蔽的牢房,位處小蓮湖的湖底,被關進去的人,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這老婦人是誰?
歐陽長鳴朝雲兒看了一眼,這老婦人與她有何關係?
雲兒眼中沒有波動,就彷彿老婦人對她來說,只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歐陽長鳴覺得奇怪,但也不會多問,點了一下頭,就按照沈茉芯的吩咐,去水牢放人了。
待老婦人被一頂轎子擡出來。
南華君說道:“沈小姐,這次家妹無礙,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若今後誰傷她分毫,我南華君就是與三界爲敵,也會百倍千倍的還回去。”
說罷!
南華君帶着雲兒離開了,那頂轎子,也隨之脫離了轎伕的肩膀,飄上了天空,穩穩當當,越飄越遠,南華君和雲兒消失不見,轎子亦消失不見。
沈茉芯怔了好半響,纔回過神來,漂亮的臉,像失了血色,蒼白蒼白,眼底無限的傷心和恨意。
“我沈茉芯一輩子,也不曾像今天這般委曲求全過,蕭兮有什麼好?南華君爲了她,要與我爲敵?”沈茉芯忽然放聲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渾身散發出陰森森的氣息。
歐陽長鳴是看着沈茉芯長大的,他太瞭解這個高傲的孩子,從小就十分要強,對喜愛的東西,也特別的固執,非要弄到手不可。
沈茉芯從小天賦極高,沈老爺也極爲疼愛這個孩子,她看上的東西,只要沈老爺有,無不雙手奉上。
至於沒有的……。
歐陽長鳴還記得曾經那件事,沈茉芯在十一歲的時候,去奴隸市場,看中一個有修爲的清俊奴隸,想要帶回府,拿之練習劍法。
那奴隸已經被一家小姐提前付錢買走,沈茉芯便叫陪同的下人去找那家小姐,付雙倍的錢把奴隸買下來。
那家小姐不肯,說是把人買回去,不是當奴隸的。
陪同便隨口取笑了一句:“不是當奴隸?難道是當夫君的?”
那家小姐一陣面紅耳赤,身邊的奴婢發作了,與沈茉芯的陪同惡語相對。
發生了強烈的爭執,那家小姐說什麼也不會把奴隸賣給沈茉芯,這奴隸要到了沈茉芯手中,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
沈家的劍法,向來狠辣,多少被拿去練習劍法的人,受盡折磨,死的千瘡百孔?
沈茉芯沒有說話,保持着大家小姐的風範,但誰也沒有想到,她會走到關着奴隸的木籠前,抽出看守人的刀劍,刺了進去。
奴隸被鐵鏈鎖住了手腳,沒有地方可躲,沈茉芯手中的劍,貫穿了他的胸膛。
沈茉芯沒有立刻拔出劍,小小的她,風輕雲淡的笑了笑,對那家小姐道:“如果你能救得了他,就把他帶回去吧!
你帶走了他,今後就是跪着去沈府求我,我也不會救他。”
最終,那家小姐哭着把奴隸讓給了沈茉芯,一文錢都沒要,還哭着求沈茉芯救那奴隸的命。
沈茉芯就這樣把人帶了回去,歐陽長鳴和沈老爺知道這件事後,無不驚訝,那麼小的年齡,就有這種手段和狠辣,可她又偏偏生了一張人畜無害的漂亮臉蛋。
歐陽長鳴深深的看着沈茉芯,南華君的出現,就像沈茉芯生命裡的白月光,她喜愛到謙卑,收斂了高傲的菱角,像個愛慕的小女孩般,用仰視的姿態,小心翼翼的接近南華君。
現在。
沈茉芯的白月光被一個叫蕭兮的女人搶走了。
歐陽長鳴不知道沈茉芯會用什麼手段對付蕭兮?
南華君也太不瞭解沈茉芯了,他愈是在乎蕭兮,沈茉芯愈是會想盡一切辦法除掉蕭兮,她寧爲玉碎,也不會爲了瓦全的。
“南華君爲人君子,從不說假話,蕭兮真的是南華君親妹妹的話,大小姐可有想過該怎麼對她?”
南華君靈力深不可測,就連沈家,也不敢輕易的得罪南華君,歐陽長鳴心中也不希望沈茉芯因爲這件事,去得罪南華君。
殺一個蕭兮是小,可南華君……。